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番外(39)

若那人已经回去了,或者早在酒楼外的时候便看见了自己……怕是会生气罢……

担心了一路的人回到小院内才稍稍放心。

罗铮眉头稍松,神情略微严肃地表示会向庄主解释清楚,若有罪责一力承担。

陆晖尧却笑着摇了头,心说既然我跟你出去了,便少不了要挨罚,但面上却一派轻松:“无妨,罗兄弟还是快些去换了这身夜行衣罢。”

被叫了兄弟的人一愣,后又点了头才回房间换衣服。

这一切,却早已落入赫连倾眼中。

已至丑时,凉风习习,几个时辰前还皎白的月光已然被厚厚的云层遮去了一半,赫连倾踩着脚下青石瓦,衣袂翩然,背手而立。

他表情冷漠地看着不远处的小院,不多久便看见身着夜行衣的罗铮,几步掠进院内,接着跟身后的陆晖尧说了些什么,然后二人各自回屋。

赫连倾未动,他依旧远眺着那处亮着烛光的小屋,脑海里想象着屋中人或坐或站的样子。

或许跪着?

他现在应是在忐忑、害怕或是强自镇定?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赫连倾笃信罗铮不会将今夜之事隐瞒于他。

可有人想坦白认错,有人却没心思去听了。

无力感。

还有淡淡的失望。

赫连倾深吸一口气,皱眉。

怎的如此不听话。

这般样子竟还能在听雨楼活下来,且还被石文安选做了他的暗卫,难不成那做统领的是上了岁数,头脑也不清楚了。

至于那做暗卫的……

真恨不得一掌拍死。

然一转念,赫连倾撇了下嘴角,想想那位也不过是自己刚从鬼门关讨回来的。

也不知今晚这一番折腾,那脖子上的伤口有没有再裂开。

这做主人的突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惩罚那几次三番擅作主张的人。

啧,赫连倾回神,却是狠狠蹙起了眉峰,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为这种问题烦心。

夜更暗了,风又大了些,发丝飞舞间,几滴冷雨簌簌而下,砸在赫连倾月白色的绫罗长袍上,一个个雨点晕开浅色的水渍。

暗处几人表情复杂,庄主在此处已然等了一刻有余,那二人才回到藤花巷。现下风吹雨落,夜益渐凉,那人却动也未动。

张弛忍不住上前,躬身道:“庄主,落雨了。”

赫连倾看了看乌沉沉的夜空,又在屋顶站了一会儿,才腾身跃起,轻巧地落向地面。然后抬手推开了小院的门,向烛光闪烁的主屋而去。

心事重重的人未听见屋外的落雨声,因此当赫连倾推门而入时,罗铮看着他身上一块块洇湿的水渍愣了一下,然后便立刻迎了上来。心内却疑惑着张弛怎会让这人淋到雨。

“庄主。”来不及说太多,罗铮想着先让人把湿衣服换下,便抬手去帮赫连倾宽衣。

“当心着凉。”罗铮自然地念叨了一句,他自己未曾意识到,可赫连倾却眸意深邃。

他抬臂隔开了罗铮的手,无甚表情地捋了捋那人额前的发丝。

赫连倾眉间微蹙眼无笑意,音色却是和煦:“去哪儿逛了,怎的逛了一头的汗。”

“属下……”罗铮垂了眼睫掩去那难以忽视的不安,正欲开口却被打断。

“药喝了么?”赫连倾抬手揭开罗铮脖子上已然透着血色的白色布条,看见那愈合了一半的狰狞伤口上渗着浅红的血水,混着之前敷的伤药,正红肿得厉害。

赫连倾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看得罗铮心里一惊,赶忙说道:“属下无事,已经喝过药了。”

赫连倾沉着脸又将布条包了回去,勉力压着胸口几欲上窜的怒火,面色愈发冷凝。

罗铮微抬着下巴,方便赫连倾缠弄,可心里却想着眼前人还穿着湿衣服的事。

“庄主先将外袍换下来可好?”待赫连倾松了手,罗铮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下去罢。”赫连倾再次推开罗铮伸到身前欲帮自己宽衣的手,边解衣带边走向里间。

罗铮心底一凉,跟在赫连倾身后走了几步,跪在了里间的门口。

赫连倾状似未见,连余光的欠奉。

罗铮定了定神,直视着那人的背影,沉声道:“属下有话要说。”

赫连倾脱衣的手顿了一下,面上浮起一丝不耐。

“属下有错……”罗铮轻着声音,心里却不再是后悔。

可他未说完一句便被赫连倾不耐烦的声音盖了过去:“歇了去罢。”

罗铮闭了嘴,却依旧跪在原地。

赫连倾将手中衣袍一挥,稳稳地砸在了衣架上,竟将那厚重的榆木衣架砸偏了几寸。

再开口已是带了几分寒意:“没听见?”

许久未曾听到那人这般冰冷的声调了,罗铮心里紧缩一记,低头叩首。

“属下告退。”

赫连倾锁着眉峰坐在床边,胸口滞涩难平。

是失望亦是赌气。

除却自己的命令几次三番被违背,连他的良苦用心,那呆蠢的暗卫也是半点都不知道珍惜。

院子里西侧小屋内漆黑一片,罗铮坐在桌边,眉头一样锁得死紧。

别再仗着那人的宽容去惹他生气了,罗铮暗自懊悔,搭在桌沿的手臂握紧了拳。尽管他心里依旧止不住地担忧,可今夜那人的一举一动都让罗铮胸口暖得发胀。轻叹口气,罗铮起身躺回了床上,他心绪烦乱,暗暗决定着明天一早便去跟庄主认错。

然而,早已经有人在赫连倾面前一跪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了?写崩了你们千万别告诉我啊千万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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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angzhiyu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8-11 15:58:45

第44章 麻烦

“罗侍卫只是放心不下。”

陆晖尧将夜里二人跟踪皇甫昱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见那座上之人一言未发,他静了片刻又补充道。

听了这句,赫连倾终于给了点反应,但是那态度却让陆晖尧琢磨不透。

只见那人冷笑一声,面露一丝讽意,声音淡漠道:“这就是理由?”

“不是……”何事都不该在这人面前找理由,陆晖尧俯身一叩,声音沉重,“属下该死。”

停了片刻,座上之人并未做声,陆晖尧低着头想了想,其实眼前这位……多少也是因为放心不下罢……

只不过这主与从,到底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为何没有拦住他。”

不说罗铮身体还未恢复,就算是之前未受伤时,陆晖尧也不至于没办法将人留在藤花巷。

“因为哈德木图之事,罗侍卫觉得另有蹊跷。”今晚之举说什么都是不应该,陆晖尧心里叹气,面上却未敢显露。

又是哈德木图。

赫连倾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那日罗铮一身浴血的模样,一声叹息哽在喉咙,心底一时软了几分。

“若是你,会如何做?”

陆晖尧闻言稍有愣怔,微微思索才开口答道:“属下不敢违背庄主命令。”

此话回的模糊却聪明,无论如何理解都不会出错。庄主有多纵容罗铮,陆晖尧看在眼里,此时若说的多了难免有些落井下石,且座上之人也未必愿意听。身为暗卫,令行禁止总不会有错,想及此,陆晖尧暗松一口气。

赫连倾面色缓和许多,仿若自语般说了一句:“莫不是太过纵容他了。”

陆晖尧有些瞠目,难不成这么说也害了人?

“庄主,”陆晖尧咬了咬牙,前所未有的解释道,“罗侍卫并非怙恩恃宠之人,今日所为虽有过错,却也是真心为了庄主,且他早已知错……”

“恃宠?”赫连倾挑起一侧眉峰,声音轻扬,打断下跪之人略显着急的语调。

“……”陆晖尧小心地抬眼看向赫连倾,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本座很宠他?”

“……”陆晖尧狠咬舌尖,连连后悔,多说多错,古人诚不欺我!

“属、属下……”这让人如何回答,陆晖尧脑子急转,不知道怎么接话。

“嗯?”不知眼前人为何突然结巴起来,赫连倾心里少有的困惑让他颇有耐心地摆出一副问询的态度。

“……庄主待人很好。”无奈只能如此回答,直说待罗侍卫很好,陆晖尧是不敢,况且那话听起来……

“你觉得本座太过宠他?”自己的心思赫连倾多少明白,但平日里行事也从未考虑过太多,大都随性而为,未曾顾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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