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周馥虞坐在床边,双腿微微分开。许宁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毯上,又重新将那根肉器释放出来,双手捧着含进口中。
周馥虞盯着那扇窗子,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许宁的头上。
他享受着被口交的快感,舔了舔嘴唇,烟盒和火机落在窗台上了,可惜。
第三十六章 剖竹辇肉
傅十醒睡得不好,临天亮时分做了个梦,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追过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推倒在地上,拿着一把刀子一下下地往腹部扎。血液喷涌而出,流得多了,浑身开始发冷。他反抗起来,把刀抢过来,挣扎地往那女人的手臂上砍。
不知道厮杀了多久,女人还是没有一点倒下的意思,双手还卡在傅十醒的脖子上。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傅十醒——她竟然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傅十醒被吓出一身白毛汗,左臂上也兀地猛烈疼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血不是梦,后排座的沙发已经被污开了一大片,甚至蔓延到了字画卷轴的边缘,右手里握着随手携带的瑞士军刀。
他是有失去意识自残的行为,但是已经起码有七八年没有出现过了。
尽管如此,周馥虞的车子座位下面一般还是给他备着急救箱的,只是这部车……傅十醒一摸地下,果然空空如也。他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发冷,眼皮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空调,十八度,这么吹一晚上又没东西盖着,不生病都难。旧痕未好又添新伤,流年不利,还好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都是些皮外伤。
他感觉自己头里塞了一整个巨大的太阳,又胀又烫,压得人浑身无力。许宁的那件西装外套还放在车上,干脆拿过来用刀子割成一条条的权当纱布粗略地包扎一下。傅十醒神智不怎么清醒,熟练的事情都做得乱七八糟,达到止血的目的就好。潜意识里还突然想起要清理沙发上的血迹,但发着烧实在没一点力气,脑袋一沉又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周馥虞竟然在车子里。空调温度已经调上去了,衣服被解开,裤子挂在前排的座位背上,性器也被男人掌握在手里,食指拨弄着皮缘的嫩肉,勾着黏水扯出细丝。身体的反应总是诚实,就算意识上抗拒,然而还是忍不住弓腰前送,求着周馥虞施舍些快感。
傅十醒的小腹一缩一缩,两腿屈起来并紧,想让周馥虞别再摸他了:“周馥虞,我不想在这里做……而且我发烧了……”
周馥虞没理他,将手往下摸,探到后庭处,用两指将那枚肉穴揉开了,再缓缓推进去开疆破土。傅十醒坐起来,伸手去推他,然而病体着实没有力气,反倒像是欲拒还迎。若非大腿上能感觉到滚烫鼓胀的勃起,周馥虞现下衣冠革履,面上云淡风轻,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只觉得是个要去赴早会的事业者。
傅十醒咬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腿往周馥虞的手臂踹过去,结果自然是还没碰上就脚踝一疼。周馥虞皱眉,语气里有些不耐烦:“听话。”他把西装裤的拉链打开,只把阴茎露出来,蛮横地撞进傅十醒的体内,一点喘息机会也不给他就肏干上。
他肖想一个晚上了,加上男人生理性的晨勃,身体里叫做傅十醒的蛊瘾犯到了极点。一想到这小傻子就这么在楼下守了自己一个晚上,就算是生气委屈也不走,周馥虞心里一块隐秘的劣口就得到极大满足。鲨鱼嗅血,饿狼见肉,鬣狗嚼骨。
运用着烂俗又狎昵的比喻,那便是一个被丢掉的新娘,瑟缩在泥土里,穿惨白的裙子。
“不要……”傅十醒的声音有些微弱,带了点哭腔,知道没办法逃脱了,奋力拧身过去,怕压着身后的那副字画,拿起来想往前座扔。
他这一动,加上周馥虞顶撞得狠戾,反倒更被快感折磨得厉害,肩膀都微微发抖,放置字卷的这样简单动作也全碎开来。周馥虞不喜欢他这样不专心,抓着卷轴的一段要拿走,不知道哪来的回光返照,竟然还抽不走,把指头强行掰了才成功。
傅十醒不满,但浑身发软还被一根阳具钉着,实在没法子反抗——其实就是平时能来回过招的时候,也不还是被周馥虞摆盘上桌,徒增些大快朵颐的前调情趣罢了。他只能挺身去咬周馥虞的脖子,冲着大动脉旁边的一块肉咬,毫不留情地留下一个带血的印子,然后又去喉结、锁骨、肩膀……
傅十醒感觉自己脸颊一热,声音变了调:“周馥虞,你能不能也用叠字叫我?叫我醒醒好不好,一声就可以?”
周馥虞吻了一下他的眼角,叹了口气:“醒醒……我希望你不要醒来才好。”
他随着傅十醒啃,只专注着干他,追求着最原始的兽欲快感,大开大合地抽插。发烧导致了体内温度也跟着滚烫,从里到外都熟透了,紧缩高热的穴肉缠贴在阴茎上,每条青筋都被嘬吸取悦到。清亮的水液蹭到西装裤上,显得格外淫靡。傅十醒的勃起随着冲撞一抖一抖,淅淅沥沥地吐着前液,得不来一点其他抚慰,只能等干高潮或者插射。
狭窄的车子里有高低起伏的两道喘息,还夹带一点啧啧水声与响亮的肉体拍击声。从外头看去,草坪上的车子震动得极为猛烈,一看便知道里头定是有什么龌龊勾当,下流些的人还能点评一句是个好男人。
傅十醒咬累了,张开双臂把自己挂到周馥虞身上,侧过脑袋小犬一样的舔周馥虞因为低头而微微凸起的一块寰骨。抬头从车窗向外看,隐约能看见别墅的二楼似乎有人影——傅十醒扯开嘴角,觉得高兴,又因为这份高兴觉得恶心,莫名地唾弃起自己来。
他主动地迎合起周馥虞,调动着每一块酸软的肌肉去摆出淫态,取悦周馥虞也意欲让他失态,就算下场永远是他一人自损八千。发着烧还带新旧伤,也不知道这回性爱后能不能留下半条命。
灵魂像进了水刑,一下在无氧环境里窒息失明,意识全无,一下又被性快感拉回到水面上来,呼吸这么一两口现实。傅十醒挠周馥虞的背,把他的衬衫抓成一团糟,乳头蹭着西装面料变得糜红硬挺。
周馥虞的手指在他背后划,大概是在写什么字。可惜傅十醒的脑子被高潮与疼痛填满了,再加上稽留热这么一煮,咕嘟咕嘟的,蒸汽散发灌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去,哪还能感知到什么东西。
枉是蛟龙解覆舟……
恍惚中,他听见周馥虞低声跟他说话,语气里竟然有些无奈:“……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你何必去争呢?”
傅十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
他其实也不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是字画,是称呼,是性爱,是一个情人的位置?反正无论是什么,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让出去。凭什么关于周馥虞的,他能有这个心胸去宽慰厚载?放屁,就算是周馥虞来教育他也绝对不听。
傅十醒感觉到自己被周馥虞换了个姿势,趴在后排座上臀被抬起,犬类一样地交媾。周馥虞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面,后颈的一块肉被衔着,老东西不像他一样爱乱咬,但只要张口就一定是生吞活剥。
“手臂上怎么包成这样?要捂坏了。”周馥虞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扯着布料“撕拉”一声,连皮带血给直接掀开。凝结的血痂把布料和伤口粘合在一起,撕开后又是鲜血淋漓的,疼得傅十醒浑身抽搐,连带着后庭也不断地紧缩吮吸。
他感觉自己被腰斩成了两半,上半身痛得直抽气,下半身却是在极乐之地。傅十醒果然又开口告饶,转过头望着周馥虞,然而眼神却带点倔强:“嘶——嗯啊!轻、轻一点……老王八蛋!”
周馥虞笑笑,捏着傅十醒的下巴,逼他跟自己接吻。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印章,冲着那血淋淋的手臂摁下去,阴茎如愿又得了一阵夹吸。白皙的臀侧上跃上一方红,尖耳的猞猁子随着媾和的起伏跳动戏耍着。
周馥虞把傅十醒翻来覆去地继续肏弄,用伤口作印泥,一路抚摸艺术品一样:脖颈、左胸、小腹、股沟、脚踝,几处都被他盖上了私印,血红肌白映衬起来格外秀色可餐。他声音低沉:“满意了?”
傅十醒被插射了好几次,前头已经不出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瘫软雌伏在周馥虞身下。他眨眨干涩的眼,目光触到那副字画,宣纸的一角染了血,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