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是还要钱吗?没钱,你那怎么搞。还有,我还是这样说,如果你还要做那些又‘进去’的事情,那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们两个就不要在一起了。你干你的,我做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翁妮都有点开始激动了,眼里都有泪水地转了。
“翁妮,怎么会嘛,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不是知道这些,再说,这十几年,我也知道在里面的苦,我也知道你在外面有多艰难,我怎么还有像年轻不懂事时那样不管不顾的啊。你放心,这次,不管多难,我都要把这件事情做成,也不管多难,我都不会再去碰触到违法犯罪的事情,好吗?好啦好啦,别哭了,也别再为我担心了。”
说着,莫卯把凳子移了过来,坐在翁妮的身边,把翁妮的肩轻轻地搂了过来,莫卯自己也感觉到内心有一阵酸楚。
就这样,时隔十多年,莫卯双开始在县城里开始了他的芦笙培训之路。
前一段时间,莫卯也看了,县城几个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旁边的墙上,都会时不时地贴出一些小广告来,有招聘的,也有像莫卯这样搞什么培训的。所以,决定下来以后,莫卯也精心地制作了一些小广告,第二天就开始在县城里能贴广告的地方开始张贴起来。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印象,再加上莫卯这也有十几年没有认真地吹过芦笙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水平到底能够达到怎么一个水平。不过,他相信,就凭他原来在宣传队的那些基础,教一些五六岁、十岁以下的孩子学吹芦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莫卯就在广告上明确是教学前以及小学阶段孩子的芦笙和跳芦笙舞。
贴出了广告,莫卯就开始在附近寻找适合的场地。不过,就在莫卯他们租住房子的楼下,就有空出来的所谓‘门面’。像这种不当街的房子,现在大家也习惯于把一楼做成‘门面’的形式。其实,一点也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莫卯第一个就找到了这家的房东,而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老房东,是十几年前莫卯和翁妮在这里租房就认识的。虽然也知道这十多年莫卯‘出了事’,但那也是一种偶然现像,谁会想到那几个人听说有公安来了,就想从后窗逃跑呢。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跳窗,不跳窗就不会出人命,莫卯等也就不会蹲十几年的监狱。
所以,尽管莫卯曾经进过监狱,老房东还是认可莫卯和翁妮的为人的。特别是翁妮,这么多年仍然住在这里,很多时候,还得到过老房东的帮助。
听说是莫卯想要租用她那一楼空闲出来的‘门面’时,那高兴得什么似的。
这毫无价值的‘门面’,有时还会有些潮湿,所以大家都喜欢住在二楼,而让一楼(底层)空出来。一点作用也没有。大不了就放些杂物、用具等。
“莫卯,你要那一楼来干什么?”
莫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房东。
“那好呀好呀,如果你要,我可以更便宜一点给你,都老相识了,你随便补我点钱就行。”
“大妈,我哪能就随便给你点钱呢,现在,外面当街的门面也就两百来块钱一个月,你这不太当街,也没那么重要,我就一个月给你80,你看可以不?”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都可以的,你说80就80,你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两间有点宽,一间又稍微小了点------”
“哎呀,干脆,你一共给我一个月100,我两间都留给你用,你看行不?”
场地的问题解决了,晚上,翁妮回来后,莫卯就把这事给她说了,能够就在自己住宿这地方办培训班也好。原来莫卯和仰亚搞芦笙舞培训时,有好些时候都是大半夜才回来(翁妮当然不知道,大半夜回来,那大多是因为放录像的问题,学生培训是不可能大半夜还有学生培训的)。现在就在楼下,这样就方便多了。
第二天,刚好是翁妮休息,一大早,房东老板就把属于她的东西都找人搬走了,莫卯和翁妮就开始清理培训室起来。
经过两人一天的操劳,总算是把一楼两个‘门面’给收拾出来了。接下来,莫卯又到街上买了些用具。
其实,搞这种培训,也用不着什么用具,有一个场地、几张桌子,可以让小孩子们坐下来听莫卯‘讲课’,可以站起来跟莫卯一起吹芦笙跳芦笙舞就行。
场地就这样布置好了。
可是,好几天,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问过关于培训的事。直到第七天的下午,也就是学生刚刚放学的时间,一个家长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过来,在莫卯他们这边看了好久。
“奶奶,请问,不是说这附近有人开了一个有关小孩学吹芦笙和跳芦笙舞的培训班吗?在哪里?”
巧的是,他们问到的刚好就是这家的房东大妈。
“啊!你是带小孩来想学习吹芦笙跳芦笙舞的吗?那我知道,你们跟我来吧。”
还没到楼下,老房东就开始叫了起来:
“莫卯,莫卯,有人来找你学吹芦笙跳芦笙舞了。”
莫卯,一个人呆在楼上,正为没有人来而担心发愁呢,听到楼下有喊声,从屋里跑出来。
“大妈,啥事?”
“你看,这不有家长带小孩来找你的培训班学吹芦笙了吗。哎呀,你看你,这下面什么提示也没有,人家怎么知道啊。”
莫卯跑下楼来,才知道,他整个街上到处都去贴了广告,可就是忘了在自己家门口贴上一张。所以,不知道的人来,什么都没看到。
莫卯跑到家长面前,正要伸出手与家长问好时。
“莫老师,是你?”
莫卯看了看,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位家长,但是,又不好明说。
还是对方作出了解释:
“你就是十几年前在老电影院搞芦笙培训的莫卯莫老师吧?我看有点像。”
“啊,我是,你是——”
“我就是当时跟你们学习吹芦笙的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们就不办了,再后来,才知道你们的放映公司出事了,所以,我也没能把芦笙舞学成。”
十几年,当年十多岁的孩子,现在自己的孩子又已经五六岁了。可是,莫卯怎么也想来起来了。
“莫老师,可能你不太认识我,如果当年的仰亚老师在,他一定能够把我认出来,因为当时是他教我们的多。”
“呵呵,那现在,你是带小孩来,叫他学习吹芦笙跳芦笙舞吗?”
“是的,也不知为什么,这孩子对其他的培训都不感兴趣,却唯一看到你贴在他们学校门口的这个广告特别认真,早就拖着我想来报名了,今天星期五才有空,所以,才带他过来。”
“好,那你带孩子进来报名吧。”
莫卯给孩子作了登记。
“莫老师,来报名的人多吗?”
莫卯苦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说:
“还真不好意思,我广告贴出去好几天了,你们是第一个来报名的。”
“啊!那没事,莫老师,我回去给熟悉的其他孩子们的家长说说,看有喜欢的没有,就叫他们过来试试。”
通过这个曾经莫卯和仰亚的‘学生’的介绍,这个周末,还真的来了好几个孩子。
有人开头后,后面慢慢地也就有人来报名了。
两个星期过后,已经有十几个孩子来了,莫卯的芦笙及芦笙舞培训班也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莫卯好好地回忆了十几年前自己在宣传队是地的情景,又找找那时开芦笙培训班的感觉,毕竟,这才是莫卯真正的专业。兴趣所在,自己做起来也高兴,自己高兴了,做起事情来就事半功倍。这十几个孩子,在莫卯事半功倍的教导下,进步还不少。
这样,后面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一些孩子。
半年以后,莫卯这里已经有三十几个孩子了。一开始,莫卯一个星期只能是一个到两个晚上开两个小时地培训。现在,他可以把三十多个孩子,按照年龄大小分成三个班,每个班一个星期上两个晚上的课。现在,每天晚上,莫卯这都有一个班的孩子会过来参加学习和培训。
后来,又有几个在莫卯这里学过芦笙及芦笙舞的孩子,在他们自己的学校的各种表演活动中,在这方面获得了一些成绩,这也间接地给莫卯作了宣传。
直到这个时候,莫卯才觉得自己又找到了自己人生的路,找到了生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