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时不时小小咳嗽一声。
蔺宗麒看了心疼,不停拿手摸闺女额头,他也摸不出来个所以然,忍不住问褚曦,“是不是又烧了?”
“要不晚上我们带她到县医院看看?”
“感觉都瘦了,也不知道怎么发的烧,是不是着凉了?以后给她多穿点衣服......”
罗里吧嗦个不停,褚曦嫌他烦,“你闺女精着呢,刚才还哭着要喝麦乳精,我没给她喝,这会儿看到你回来又装上了。”
“......”
蔺宗麒不敢相信的看着怀里的闺女。
小丫头也看他,大眼睛眨了眨,似乎知道妈妈是在告状,瘪瘪嘴,将头埋在爸爸怀里道:“爸爸...”
奶声奶气喊了一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褚曦端着菜去客厅,路过他们父女俩,看到她这模样,没好气拍了她屁股一下,“小没良心的,这丫头不知道随了谁,心眼贼小,今天一上午都没喊我。”
平时嘴巴不知道多甜,自从会说话后,哪天不是一口一个“妈妈”?
小丫头在蔺宗麒怀里扭了扭,又蹦出一句,“爸爸。”
就是不喊妈妈。
“......”
蔺宗麒笑得牙都龇起来了。
褚曦听见了,醋巴巴道:“那你们父女俩好吧。”
蔺宗麒笑得更欢了。
接下来这几天,褚曦都以照顾女儿为主,小丫头生了个病,人都娇气了,每天都要喝一碗麦乳精,褚曦以前都不给她这么喝,一般都是隔几天才喝半碗,怕她还小,吃甜的不好。
但现在不行了,不给喝就哭,她也不是那种哇哇大哭,而是哼哼唧唧那种生病的小哭,褚曦还能忍着,蔺宗麒不行,总担心哪里又不舒服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叹,才这么点大,居然都有小心思了。
他小时候带过春苗,春苗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说话了,连哭都不怎么会哭,记得有次他放牛的时候把人放在背篓里,她掉到地上后半天都没反应,吓得他还以为把人摔傻了。
忍不住怀疑闺女随了他媳妇,又娇气又难缠,但这话他不敢跟褚曦说,因为凡是闺女身上不好的东西她都喜欢往他头上扣,说了她肯定又说他肚子里冒坏水,闺女就是被他带坏的。
蔺宗麒都习惯了。
褚曦和梁素雅真正搞代工厂的事已经是二月底了,那个时候小丫头都已经会走路了。
一开始是自己一个人扶着床走,慢慢的大着胆子开始往客厅去。
她还走不了多远,一般走几步就坐下来歇会儿,现在天气还比较冷,褚曦给她穿得很厚,她就直接往地上坐,每□□服都蹭的脏兮兮的,褚曦干脆给她做了个套子,随便她在地上怎么滚。
小丫头学会走路后,说话也麻溜起来,开始知道要吃要喝的了,每天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要...肉肉......”
“要...麦麦...”
典型的一个小吃货。
而也就在这时候,褚曦和梁素雅决定跑一趟西北。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我一直比较倾向于多元化,可能我个人是学文的缘故,以前老师课堂上就讲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我写文的过程中不会去掩盖他们的缺点,褚曦这个人,我写到了她的聪慧,能干,体贴、善良,在人际交往中游刃有余,在家庭中是贤妻良母,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有聪明人的自负,周云家里这件事,是一些不幸家庭中的一个普通例子,但对褚曦来说,是一个警告,一个提醒。
当然,这不代表褚曦就做错了,站在朋友的角度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甚至生活中我们有这样的朋友还应该感到高兴,能帮到我们很多,高政委他们那么选择也没有错,那个孩子呢,确实也无辜,只是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无奈。
褚曦一直都在成长,一直都在改变,就比如她在部队里写建议信,组织军嫂卖菜那些事,很多人看法不一,我个人觉得这是好事,以前看《非正式会谈》,有一期就是讨论投诉的话题,当时陈铭教授就总结道,对于生活中爱投诉的人要持鼓励态度,因为这种人不仅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利,最后获利的也是大家。
褚曦一开始这么做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便利,但现在,她也开始真心想为这个部队做点实事,她的心境在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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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办事(二更)
西北这一趟是必须去的, 褚曦想做是毛衣代工厂,她一直都跟那位西北军嫂有联系,也知道他们那个羊毛加工厂主要负责的是将羊毛加工成线,粗的细的都有, 他们工厂并不大, 主要是提供给省城的一家毛衣工厂,他们那里用的是机器编织, 听说因为价格贵, 所以量产不多,只在北方几个大省的供销社有卖。
褚曦听马小红说,南方大城市也有毛衣卖, 是棉花毛线织的, 价格虽然也贵, 一件七八块钱的样子, 但一般双职工家庭能承担的起, 买两件给孩子穿还是可以的。
而褚曦发现, 王嫂子他们工厂羊毛线出口价并不是多贵, 主要还是市场上羊毛衣货少,加上织毛衣的机器成本, 所以才会价格高的离谱。
现在毛衣工厂都是机器编织, 因为人工编织费时间,尤其现在这个年代, 干多干少都一样, 工人不一定会积极织毛衣, 如果一件衣服织一个月,那么都无法承担员工工资,所以用机器比较划算, 但这个年代机器几乎是天价,工厂不可能购买很多,所以产量低,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导致羊毛衣又贵量又少。
连梁素雅都说,她老家市里供销社里都没有卖羊毛衣的,褚曦觉得,交通不便也占了很大的一个原因。
开个代工厂,对大城市的毛衣工厂来说可能经济效益不高,量少还费时费力费钱,根本不划算,但对她们这些军嫂来说却是够了,她们并不需要挣多少大钱,只是挣个平时开销的钱就够了,羊毛衣在北方大城市一件卖到二十几块钱,她们可以和服装厂合作,由他们送到各个供销社,服装厂外销多少钱是他们的事,她们一件只卖十到十二三块不等,比毛衣厂便宜多了,扣除成本,一件能挣六七块,手速慢的,一个月一件,打的熟练了,像她自己,一个月能打好三四件,最低能挣十□□块钱。
这十□□块钱,已经接近县城里工人的工资了,对随军的军嫂们来说,不仅能养家糊口,还能自己存点私房钱。
有些军嫂来自农村,对她们来说一个月能挣这么多钱简直不能想象。
褚曦把这事跟刘师长夫人说了,也不知道刘师长夫人怎么跟刘师长解释的,反正蔺宗麒晚上回来说,让她好好跟人家谈谈,争取把这个事办成了,刘师长还答应她,到时候代工厂就以部队的名义去和省里服装厂合作,争取让军嫂们都能在家工作,更好的随军。
这样一来,就直接让褚曦没有后顾之忧了,她只需要把西北那里的羊毛线谈下来就行了。
而这事,褚曦有八成的把握,多一项收入来源,人家没有道理推之门外,再加上他们工厂本来收益就不高,还有货物积压,不然王嫂子也不会经常能给她寄毛线了。
褚曦和梁素雅是周一早上走的。
走的前一天蔺宗麒还不舍得褚曦,晚上看见褚曦收拾东西,抱着孩子一直在她周围晃,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嘴里说着舍不得闺女,眼睛却一直没从褚曦身上移开。
褚曦都不知道他有这么黏人的时候,叠好衣服后转过身,好笑的一把抱住人,“怎么啦,舍不得我了?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
蔺宗麒还嘴硬,“没有。”
心虚的移开视线,完了忍不住反问,“我什么时候对你爱答不理了?”
觉得她又冤枉他,这女人没有哪一次不把坏帽子往他头上扣。
褚曦哼了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上街连个手都不能牵,这不是爱答不理?”
褚曦说的是上周末他们一家三口去县城拍照的事,走在街上,当时褚曦想牵蔺宗麒的手,被他扯掉三次,气得褚曦一下午都没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