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他侧着头,看着史蒂夫,眼角带着一抹笑意。
史蒂夫看着余禹的表情,也微笑起来,跟着余禹的步伐,出了病房,两人一同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余禹走在史蒂夫的身旁,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道,“玩偶的提示很明显,那些新人大多会看出来的。”
他想了想,说道:“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这些关于游戏场的东西需要他们自己去学习的,合作共事不等于事事巨细。”
史蒂夫有点意外地余禹突如其来的劝导,他看了一眼余禹,最后笑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他加了一句,“不用担心。”
这甜心性格,真让人担心他下场游戏被人套上麻袋喂鬼了。
余禹木着脸想。
“老医院先不急着过去。”余禹岔开话题,“在还没有搜集到一定的线索时,这种地方,先不要贸然进入。”
他等着史蒂夫朝他点了点头后,才继续道,“我们一会儿先从五楼探索,如果周围有病房,你注意看着里面有没有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拿着锤子的人。”
在游戏场里,鬼怪或许可以在某一环境中凭空消失或出现,但它一定存在,而不是无中生有。余禹心中有一个猜想,但是仍需要验证。
“好。”史蒂夫回应道。两人一起上了楼。
五楼要比楼下都暗得多,头顶的灯只有几盏随机地亮着。两侧的房门也没有像楼下那样敞开,反而关得死死的。
可能是气氛较为阴暗,也可能是担心有回音惊动什么东西,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楼梯口挨着的两侧有两个带着铁门的通道,都上了锁。余禹推了推,将门与锁之间的距离拉扯到最大,露出一丝缝隙,倾身轻嗅着从里面传出来的气味。
——腐朽裹挟着尸臭略过余禹鼻尖。余禹塔拉下长长的眼睫毛,眼睛神色晦暗不清。
史蒂夫在余禹折腾铁门的时候,也四下勘察,注意到两侧房门上都写着“员工宿舍”,他指给余禹看了一眼。
余禹想了想,拉住史蒂夫的胳膊,往左边的走廊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走,越暗,每隔几米才会有一盏老得泛黄的灯坚持值守,距离的遥远,使得它不像是用来照亮,反而像是被周围黑暗所囚禁。
一路走来,所有的房间门上,都挂着“员工宿舍”字样,让人忍不住会想到底有多少像楼下那种诡异的医护人员,又或者门后的员工是否都下楼工作了而无人在门后窥探、窃窃私语。
余禹加快了脚步,走到走廊尽头,怔住。
走廊尽头刚好有一盏灯光打下,但这里却不再是“员工宿舍”,反而突兀地出现一个监狱里常见的封闭铁门。
铁门周围甚至用粗大的铁钉加固,不知道是因为关的人对里面东西的重视,还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太过穷凶极恶。
铁门只有最高处有一个狭小的窗口,但是却被铁门上的铁栏分划成许多细小的方格,就像一个个小小的黑洞,无法将里面的光线传出。
那窗口对于余禹来说有点高,但对于史蒂夫来说,踮踮脚就能看到。
余禹悄声在史蒂夫耳边嘱咐道:“你一会儿看的时候,把细节小声说给我听。”
史蒂夫挠了挠因为余禹说话的气流而有点痒的耳朵,侧头也悄声回答余禹:“好。”然后微微踮起脚,透着铁栅向里看去。
房间里面太暗了,而史蒂夫又站在光下,铁栅把屋内世界划分成多份,刚向里看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找不到焦点。
而当眼睛刚刚找到焦点时,率先闯入眼中的是满墙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史蒂夫心中一跳,下意识就想后退防御。
等他反应过来后,才慢慢向余禹叙说他所看到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我之前透过铁栏往一个一米多高的通风管道里看过,刚开始什么都看不见,等找到焦点后,里面黑黝黝地,把我吓得表情空白两秒。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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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盾和小余儿之间的对话写得我头秃。队长人设太难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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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叉腰】,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回复宝宝们的评论~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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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因为墙面颜色比较浅,反射着那些许点光,所以史蒂夫最先看到的就是墙上印着的血手印,以及一些像是沾着血的手挣扎着、扒着墙滑下的五条凄惨的血线。
这些层层叠叠的手印让人仿佛看到当初这里的人挣扎求生的过程。
病房非常狭小,靠里有一个偏长的黑色物体,似是人形,但又好像过矮,黑黝黝地吸引着偷窥者的视线,仿佛一眼便万劫不复。
史蒂夫一边向余禹叙述,一边转动着头转换视线。
黑色物体周围的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医疗器具,这些原本是银色的器具已经被血色完全覆盖,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能呈现出鲜血氧化后的红黑色。
余禹听着史蒂夫的叙述,沉吟道:“你再看一下你说的黑色物体。”
“嗯。”史蒂夫应答着。其实不用余禹说,他也会再看一下的,因为他直觉觉得那个物体就像一个倒着的人。
史蒂夫把角度对准之前的地方,暖蓝色的眼睛重新调节着焦距。待视力恢复的一瞬,出乎意料地对上了一双充斥血丝的眼睛。
那黑色的物体果然是一个人。只是那人的整个身子被束缚衣桎梏,倒着绑在架子上,头朝下竖在原地,可能是充血的缘故,面部颜色赤红,仿佛被人剥了皮一般。
眼睛的主人看到史蒂夫转向了他后,表情狰狞着,开始疯狂地挣扎,然而下半张脸却被一个禁食口罩所禁锢,只能看到他目眦欲裂,眉毛扭曲地拧着。
他的挣扎使得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余禹听见史蒂夫的叙述声变弱,随后便听到了架子的嘎吱声,他整个人仿佛乍了一下,拽着史蒂夫就往右边的走廊尽头跑去,刚跑没几步,身后传来架子轰塌的声音和一下又一下的身体撞击铁门声。
声音混杂着,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游荡。
余禹边跑边和史蒂夫解释着:“既然你说这个人被束缚衣绑着却无法挣脱,能说明这里面关的并非什么残暴恐怖的怪物,那就只能是关的人对这里面的人极为重视。”
两人很快略过楼梯口,跑到右边走廊的尽头。余禹喘了口气,继续道:“刚刚那东西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们不能确定关他的人是不是在周围,只能先往右边走。”
“如果一会儿与别人撞见,也有理由解释。”他抬头看着手边的房间牌名,发现上面既不是“员工宿舍”,也不是他所想象的“医生办公室”,反而是“院长办公室”。
余禹敲响门,却无人应答。他又扭了扭门把,发现门是被锁着的。
史蒂夫在一旁侧耳警惕着,在走廊里回响的巨大撞击声里,注意到了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止住了余禹想要破门而入的动作,悄声告诉余禹自己的发现。
余禹想了想,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伸手抱住了史蒂夫结实的胳膊,做出了一副瑟缩的样子,推着他往楼梯口走去。
果不其然,中间遇到了匆忙赶来的医生。
医生表情含着隐怒,他打量着余禹和史蒂夫两人,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余禹抖了抖身体,收回刚刚掐着大腿肉的手,悄悄塞回史蒂夫胳膊与身体的夹缝中,探出脑袋,露出泪汪汪的眼睛,哭唧唧地问道:“医生,我们刚刚来找你,但是左边走廊突然发出了好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