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们能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孟禾是幸福的。
……
“阿宴知道蒋随舟救过我的事?”孟禾疑惑的看向顾成宴问道。
“打听过。”顾成宴淡淡道,其实不只是打听过,孟禾这些年的动向他都大致清楚。
“陆远那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当初我只是给他父母公司施压让他们出了x市,不能在这边上学,没想到陆远还会私自跑回来。”
顾成宴语气平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听到孟禾被绑架了有多慌乱,甚至准备买机票,可是公司那会正是关键时候,付少承硬是拦着他才没有回来,也很少有人知道,在国内独占鳌头的宴禾集团,其实是在美国上市的。
“不怪哥哥的,是陆远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坏的,他还强/奸了好几个未成年。”孟禾摇摇头道。
“我后来调查过,他不是无端端的来绑架你的,是当时你们班一个叫什么月的告诉他我出国了,还告诉了他你那时候兼职的甜品店,他才辗转又回来的。”顾成宴摸了摸孟禾的头发道。
“李月?”孟禾惊讶的问道。
“应该是的,当时派人去监狱问时陆远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说的不清楚。”
“他怎么神志不清了?”孟禾疑惑问道,她记得陆远只是因为吸毒格外消瘦,精神还算正常的。
顾成宴笑了笑没有回答,孟禾蓦然懂了,没有再多问。
不过李月居然还和陆远联系过,也着实让孟禾惊讶,她不理解李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那个李月是怎么回事?你们班的?”顾成宴问道。
“以前一个班的。”孟禾轻声答道,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李月现在和她在一个公司的事,平白让顾成宴又担心,她相信再发生什么,自己也是可以应付的。
不过这到底是让孟禾提高了点警惕,第二天她眼神复杂看了眼李月,才坐在了自己的桌上。
下午审了几个投稿之后公司门口一阵响动传来,孟禾有些好奇地望了过去,他们公司平日都比较闲散安静,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李月呢?李月给我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个子不高,长相还算俊俏,眼神中却透着阴沉和暴戾。
孟禾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李月,因为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她浑身发着抖,脸色惨白,向孟禾这边躲藏,口中反复喃喃:“救救我!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然而男人显然已经看到了他,眼里泛着失去理智的疯狂之色看向李月,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你这个贱/人!还敢跟老子提分手!老子今天就让你分!”
说着便冲了过来。
李月抖得越发厉害,紧紧抓着孟禾的衣服不松手,而那个男人已经逼近,孟禾想跑也跑不了,被李月牢牢拽着挡在身前。
刀狠狠划过孟禾的手臂,鲜血一瞬间溢了出来,旁边围观的人吓了一跳,陈丽更是惊呼了一声:“小禾!”
主编也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狠狠一脚踹到了男人的手上,水果刀被踹在了一旁,其他几个男同事趁机上前,扑倒了那个男人。
孟禾松了一口气,皱着眉捂着被划伤的手臂,疼的吸气。
“小孟,没事吧?”主编脸上泛着焦急的神色,连忙问道。
“没事,皮外伤,谢谢叶主编。”孟禾声音颤抖着回答。
陈丽也跑上前,搀扶着孟禾,抽出纸巾去擦她的伤口,孟禾这才放松下来,颤抖着靠在了她身上,叶主编神色有些黯淡地退了几步。
……
☆、第 60 章
陈丽陪着孟禾去了趟医院,多亏孟禾躲闪及时,伤口不算太长,但还是缝了五针,孟禾从小就怕针,更何况是缝针,打了麻药也不能完全没有疼痛,她偏过头紧紧咬着牙,医生看着眼前这细细白白的胳膊,也下意识放轻了点力道。
等终于换好纱布后,疼痛终于减轻了点,孟禾看着手臂有些惆怅和忧愁,她不知道怎么瞒过顾成宴,如果顾成宴看到她的伤,再查到李月的事,肯定又要各种担心……
孟禾叹了口气。
“还疼吗?这个李月也太过分了,拉着你当挡箭牌,自己招惹的疯子来害人!”陈丽看这个孟禾的胳膊,一脸愤愤不平,她本来就对李月没好印象,现在更是厌恶至极。
“不疼了,那个人怎么样了?”孟禾轻声问道。
“被抓住送去派出所了,刚才主编打了电话让我们一会过去做个笔录。”陈丽道。
孟禾拖着受伤的胳膊又去了派出所,那个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神阴沉看着李月,李月则瑟瑟发抖坐在角落,孟禾并不想了解他们的爱恨情仇,大概说了情况就有些疲惫的出了派出所,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顾成宴刚才发了消息说下午不回来吃饭了,他明显有些歉意,毕竟之前说过忙过那几天就陪孟禾的,现在就食言了,孟禾却松了一口气,能瞒一会是一会吧。
他还提出让司机来接,孟禾连忙拒绝了。
“小孟,我送你回家吧,你伤这么重,回家不方便。”叶主编一脸关心看着孟禾道。
“不用了,谢谢叶主编,我约好车了。”孟禾晃了晃手机,礼貌拒绝了他的好意。
陈丽在旁边啧了声。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
孟禾也做不了饭,点了外卖,又用一只手喂了肉肉和顾安安才收拾妥当,然后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麻药散了后伤口处细细密密的痛意,针扎一样,一点都不好受。
开门的声音响起,孟禾有些紧张地站起了身,她专门挑了件极为宽松的外套盖着胳膊,努力往身后缩,生怕顾成宴注意到。
“吃过饭了吗?”顾成宴直接抱起了孟禾放在沙发上,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
孟禾连忙把胳膊往外撇了点,忍着细微的痛意学着平日里撒娇的语气道:“吃过了。”
顾成宴却是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她声音动作都格外僵硬,熟悉的人轻易就能听出来。
他撩起孟禾一直躲闪着的那只手,洁白的纱布层层叠叠缠着,刺痛了他的眼。
孟禾一瞬间不敢说话了,做出乖乖挨训的表情。
良久却没有等到顾成宴的回答,孟禾小心看了过去,顾成宴正拆了微微渗出点血的纱布,看着那缝得丑陋的伤口。
“药和东西放在那里?我给你换一个,血渗出来了。”顾成宴偏过头问道,孟禾听不出他的态度,却蓦然看到他眼角的水光。
孟禾也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和要挨的训斥,拉着顾成宴的袖子认错:“阿宴,对不起,是我的错。”
她只说自己错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顾成宴努力放柔了语气:“乖,囡囡,先换药,东西在哪里?”
“在客卧的柜子里。”孟禾小声答道。
她生怕顾成宴发现,特意藏到了他不经常去的地方。
顾成宴顿了一下,终究是暂时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客卧。
两人安静换完了药,顾成宴的动作很轻,孟禾还是疼的细微抽气,又硬生生忍着。
顾成宴皱了皱眉:“医生没有给止疼药?”
“医生说不算太疼的话不要吃,对身体不好。”孟禾小声道。
顾成宴蹙紧了眉头,站起身打了电话,孟禾听到他叫那边长青,应该就是他的那个医生朋友陈长青,他们沟通好了送药来,顾成宴才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囡囡可以告诉哥哥吗?”顾成宴半跪在孟禾身前,语气平缓问道。
孟禾小声说了事情经过。
“李月就是我们昨天提过的那个?她在你们公司工作?”顾成宴轻飘飘问道。
孟禾小心点了点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眼顾成宴。
“囡囡,我们是什么关系?”顾成宴半跪着抬起头看向孟禾,语气隐隐带着认真严肃。
“夫妻。”孟禾小声回答。
“那下次有什么事先告诉我好不好?我也会心疼,会担心的。”顾成宴声音沉静,孟禾却无端端听出了无奈。
她看了过去,顾成宴没了平日在外的冷清矜贵和深沉难测,眼里满是心疼和懊悔,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心妻子的丈夫。
孟禾红了眼,她也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哽咽着说道:“对不起,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