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请问一下97号座位是在这儿吗?”
楚丽华这次是直接问一个男的的。
她记得之前看过,求助,一定要找具体的一个人,不然,每个人都会以为别人会帮忙而置身事外的。
“对,是这个,这个靠窗的座位就是。”
那个男的说着,还站起来帮楚丽华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
“谢谢你,大哥。”
楚丽华感激的道谢。
“客气啥,举手之劳而已。出门在外,难免会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有,别大哥大哥的叫我了。我叫段胜平,姑娘你怎么称呼啊?”
“段大哥,我叫楚丽华。听口音,大哥不像云南人啊!是去云南旅游吗?听说去我们那儿旅游的人很多的。”
楚丽华坐下来以后,就和段胜平聊起了天。
“算是吧,丽华,你是到哪里下车啊?我到终点站呢。”
段胜平含糊地说。
“我在终点站的前一站下车。”
楚丽华回道。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聊的还特别的投缘,特别是聊到创业时,段胜平对楚丽华的观点很感兴趣,其实那都是楚丽华从书上看到的。
因为比较匆忙,楚丽华都没有买吃的东西。
到了饭点了,段胜平看楚丽华不吃东西,就问她怎么了。
“我不喜欢吃火车上的饭,又贵又难吃。”
楚丽华解释道。
“那你没带吃的吗?”
“我来不及了就没买,不过,没事的,到时到下一个站我下去买点吃的。”
楚丽华笑着说。
“来那你先吃我的吧,反正我买的多。而且到时下一站也可以下去买点换换口味。”
段胜平大方的把他的东西给楚丽华吃。
推辞两句,楚丽华就接受了。大不了到时给他多买点吃的。
路上有人聊天,而且现在不是旺季,没有站票的人,车厢里宽敞极了,感觉很舒服。
只是,离云南越近,楚丽华的心越慌。她没敢和家里人说实话,只是说学校让回去治眼睛,给了一年的时间,治好了就回去。
如果让父母知道自己是自己提出来的。估计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当时不让你去吧?你非不听,现在折腾浪费了这么多钱。本来这几个月你都能赚不少钱了。”
楚丽华都能想象得到母亲会和自己说什么话。
“丽华,你怎么了,快到家了怎么不高兴呀?”
段胜平发现了楚丽华的反常。
“段大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到时可以相互交流创业的事。”
楚丽华并没有接段胜平那句话。
“好啊,我正愁开不了口呢,你就说出来了。”
段胜平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两人互相加了QQ,电话都是即将要换了的,所以就没必要留了。
很快,楚丽华到站了。段胜平也是帮楚丽华把东西拿下火车又回去了。
“QQ联系,再见!”
“再见!”
整个车站,没几个人下车,而那些人动作都快,都快看不到人影了。
楚丽华飞快的往前走,她怕到时被关在里面了。
这一次,同样没有晚点,五点多,就到了。
出站以后,楚丽华随便进了一家吃了一碗蒸饵丝。就到公交车站坐着等去花山的面包车了。
地上已经不凉了,又或者是云南的气温就是没那么低的。
在学校里的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楚丽华的脑海里划过。
希望,自己可以有所作为,不辜负自己放弃的牺牲。又或者,那个偏方真的可以治好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再次回到学校里去了。
毕竟,楚丽华是很喜欢那个学校的。里面的人,她都牵挂。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自己,还是会忘了自己。
不知道,会是谁先想起自己呢?
第34章 感动又迷茫
坐在面包车里的楚丽华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往后飞快的退去,她忐忑不安的心就越发的沉重。
怎么办?怎么办?又是那狂风暴雨式的谩骂即将到来了。
“刚才谁说要在医院这下车的?”
司机师傅喊了一声,把楚丽华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我,是我。师傅,麻烦你给开一下门,我拿一下东西。”
楚丽华自己拉开车门先下了车,一看,都到医院门口了。
这么多东西,唉~
楚丽华艰难的拿着大包小包往父亲的摊位走去,突然手上的东西一轻。
楚丽华抬头一看,“爹。”
楚丽华的父亲向来话不多,他接过楚丽华的包,抗在肩上就要往他摊位上走。
“爹,我来吧。”
“没事。”
楚丽华看着父亲靠一真一假的腿,慢慢走到了他摊位上。把包放在了那辆他用来从家里来回拉那些补鞋、配钥匙的各种工具、材料的人力三轮车上。
楚丽华看着父亲的背影,鼻子微微发酸,父亲还是爱自己的啊,他总是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家人。
楚丽华拖着行李,快步走过去,也把行李放上了三轮车。
“爹,我妈呢?”
楚丽华很奇怪怎么母亲没在不然,谩骂和唠叨就会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向楚丽华排山倒海的袭来。
“村里有事,她回去了。”
“爹,我来吧。”
“没事,你上车吧。新搬的家,你可能找不到。”
楚丽华本来想自己骑回去的,不过被父亲的话打断了。
搬家,对于他们家来说,就是常有的事。
经常是,他们住在那里,那里就要拆了,让赶紧搬走。结果大家都搬走了半年多,那个要拆的房子还是没有拆。
三轮车缓缓的行驶着,楚丽华却总是弄不明白,父亲是怎么做到的。一条左腿,是怎么把三轮车蹬走的。因为父亲那只右腿,从大腿根出就是假的。这还是当年出事以后,那个省建公司给安的。只是后来,那公司就倒闭了,而因为楼塌事件受伤的人就只能自生自灭了。说的赔偿,找谁都推卸责任,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就是这儿了,你要记得,我们家这儿有两棵树,这棵是无花果树,这棵是樱桃树。”
父亲停了下来,指着右手边的那个半人高的破墙围着的院子对楚丽华说。
为什么说是破墙呢?上面长满了青苔,楚丽华都能看出那些砖块是松动的。
把行李都拿回屋里以后,楚丽华的父亲就离开了。他还要回到摊子那里去。
楚丽华看着这个陌生的房子,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趴在床上,楚丽华的眼泪哗哗往下流。以后,自己可怎么办啊?
出路在哪里?
跟着母亲卖水果?不不不,一是那岂不是要天天面对母亲没完没了的数落了,那样的日子,楚丽华简直不敢想象。二是如果自己单卖,楚丽华觉得被人偷走的顺走的可能会导致自己根本赚不到钱。
因为,之前帮母亲卖时,母亲离开回来,总是远远就看见有人趁着楚丽华低头称称时拿了好几个果子放进自己口袋里。
那卖小东西也就更不行了,不亏钱就算不错了。
那个小店?那个和谢琦柯华构想了还没有实现的小店?如果自己不上学了,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经营了呢?无论地址在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关于细米线,大不了可以从云南买一台机器带去北京。做米线的机器,楚丽华是见过的。
而且,做米线其实很容易,只要把大米煮熟了,倒进那个米线机里,米线就出来了。只是,选米是关键。有些你做出来的米线易碎。
只是,自己都离开学校了,柯华还会愿意出资和自己合作吗?
现在,他们应该都知道我离开了吧?会有谁想我呢?
会有谁对突然消失的我有所牵挂,甚至,念念不忘呢?
然而,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楚丽华觉得自己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失望的楚丽华突然听到“滴滴”响,原来是QQ上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段胜平给自己发消息了。
“我到文山了,我老乡在的地方。丽华,你到家了吗?”
“我也到家了,你那边怎么样啊?找到你老乡了吗?你们打算在云南做什么呢?”
楚丽华打算从段胜平这儿找点思路。
“其实,我来之前就和我同学商量好了,我们是打算来云南做手机批发的,我们兵分两路,他去深圳拿货,我来这边找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