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落四不想带上多余的我，可她伤的很重，怕我纠缠亦或是怕我告诉其他人，她整理了下衣服，背对着我，抬脚要走。
“四姐姐，你这样可不行。”我把宵十八买的那个黑色披风从身上取下来，小跑到落四身后，踮脚为落四披上。
这披风落四披过我就不能用了吧。
从落四身上移开视线，我在落四发怒前一秒退后几步，“四姐姐不要生气，我也只是担心你。这样就好了，四姐姐，我们快些走吧，天都要亮了。”
“下次不要自做主张。”落四把披风摸了一下，随即松开手。
她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看起来就像没有受伤一样。
我跟在落四的后面，倒不是她关心我，所以放慢速度，而是她的伤让她快不了。
“落四你带回来是哪个院的？”
进了落四的院子，站在门口的女人只看了我一眼，她也闻到了落四身上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不要紧吧？离下次任务可就三天了。你这个样子，要不去找大人申请延后？”
“四姐姐没有受伤。”我决定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你胡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延后，四姐姐这次考核过后一定会是落院的老大。”
我的样子惹的女人大笑起来，“她走的那么慢，还刻意用披风遮住，你以为我和其他人都是瞎子？”
笑着笑着女人突然不笑了，“蠢猫，你四姐姐可不是什么好的，你还不赶紧回去。新人调整期是长，可你的下次任务没几天了吧。”
“你说谁是猫！”在我和女人吵架之时，落四进了屋子。
“四姐姐。”听见关门的声音，我狠狠瞪了女人一眼，然后飞跑过去。一推门，是开的，没锁门。我惊喜不已。
当然，我没忘记门外的女人，关门的时候我朝女人喊道，“你快走，快点走，我要和四姐姐睡觉了！”
“睡觉？你们？”女人的语调显然不是我说的哪个意思，气恼，我关上门。
落四把披风放在一旁，手上拿着伤药，正要往腹部倒。
我上前，讨好的笑笑，试探性的想拿过落四的药，落四没动。
她可能并不想让我帮她上药。不过我脸皮厚，我强硬的拽过来，然后一面正色的解开了落四的亵衣，还没来得及接下的动作，落四恼了，她可能是没有我的脸皮厚吧。
“你做什么！？”落四说着要穿上亵衣。
“四姐姐还有一处受伤了，在背上，四姐姐没看到，可是我看到了。”我笑着，捏住落四的衣服，她仍旧没松手，看我的眼神和看男人没有差别。
“我骗四姐姐做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子。四姐姐不相信我又何必把我带进来。”
我嘟囔着又去拽衣服，这次落四松了手，她看起来别扭到不行，最后转头看向床内，“快点。”
干巴巴的催促没有一点力道，我根本不会怕。
“四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漂亮话说着，我拿起药一手指塞进去绕了一圈，手上全是药后从药瓶抽出来，认认真真的在四姐姐腹部抹药，然后向下抹。
说是抹药，自然也是。
只是，四姐姐的脸红了起来，还有她因为药刺激伤口发出的“哼”声，最后是烛火，让气氛变的奇怪起来。
我突然想到了外面和我吵架的那个女人的话，不自觉手下力道加重。
“抱歉，四姐姐。”落四叫出声，我收回手，“腹部已经好了，转过去，我给你抹背吧。”
落四很听话，又或许是伤口的疼痛让她没办法拒绝我。
四姐姐的背上全部都是疤，做我们这行的，我早就听闻过很凶险。只是，这些前人的话都及不上四姐姐的背让我触动。我把药弄在手指上，抹了上去。
四姐姐大概是感觉到冰，她的皮肤在烛火下起了鸡皮疙瘩。
对着没有新伤口的四姐姐的背，我不知怎么下手。于是任由自己的手在四姐姐的背上乱滑，带着药。
刚开始四姐姐很听我的话，即使我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位置，她也当做不知道。
直到我三四次越界，四姐姐气了，她抓住我的手，把我摔在床上，“我的背上没有伤口对吗？”
“怎么会没有，没有的话四姐姐又怎么会同意我动手。”我看着因为起身把肚兜都弄掉春光外泄的四姐姐，笑的很无辜。
“那是……”四姐姐哑言，“就算如此你也不该骗我。”
“我没有骗四姐姐，我怎么会骗四姐姐。”我瞪大眼睛，仿佛落四说了多大冤枉我的事。
落四松开我的手，“你走吧。”她准备起身，却被我一把抱住，拉回床上。这次撞击撞到了落四才包扎好的伤口，白布遮住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落二十三！”落四看起来生气急了。我伸手往上抱了抱，软软的。“四姐姐不穿个衣服再出去？而且伤口都裂开了，还是再涂点药重新包扎吧。”
“……”被碰到的落四脸上一红，又因为我的话脸色转青，她看起来憋屈的不行，我想她一定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谁。
“就是因为四姐姐再次受伤是因为我，所以我才要负责呀，四姐姐～”我说着，手指按了按手下的柔软，“四姐姐今晚要不留下我吧。”
“你回去。”落四看起来不近人情。若不是她现在在我怀里，而且还上身未着衣，我真会怵她，“不要不要不要回去。”
说话间我把四姐姐放在一旁，正好我也抱累了。把手糊在落四肩膀上，我对着落四那张往日冰冷冷的脸，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上前啄了一下脸蛋，只轻轻一下，但也够我的四姐姐疯掉了。
“四姐姐再不睡觉，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说着，我的手向下。四姐姐再也不敢动一下，我笑嘻嘻的搂着四姐姐闭上眼。
总算是安分了，不然，接下来的事可不好演了。
6.恨
“四姐姐今天起的好早。”
感觉到身边人动了，我一把抱住，然后睁开眼睛，“四姐姐要去训练，我可以去吗？”
“……”落四点头，我放开她，她立马起来，好像多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一样，明明昨天晚上还如同好友一样同床而眠。
出门，天还未大亮，一层雾盖着房子，模糊着，雾里一个个打架的，他们都这么勤快吗？
“不勤快，人头就落地了。”不知为何我心里话脱口而出，落四看了我一眼，运功飞过去，她的前面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过来，“你们还真睡了一晚？”
是她！
想到昨天的吵架，我脸色不好起来。
“起这么早？”这时，宵十八过来了。他没骗我，他每天都会和众杀手一样起然后练习。
这世界上大抵所有人都分三六九等，就连杀手也是。
比如落四和我就是不同阶级，再比如宵十八和我，宵十八被誉为宵院最有能力的新人之一，而我，是落院平平无奇，靠脸被人优待的花瓶。
我也想过和宵十八一样练习，可这不适合我。
在现代待久的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如今的练习，更甚至，在第一次杀人后我想逃跑。
吐了那般久，身子颤抖抽搐的丑态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于落落绝不会做一辈子的杀手。
我是现代人，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些人。
“你的伤好些了吧？”见我不回话，宵十八继续问，明明我们只是同伴。
他死了，我只会换个同伴，我死了也一样，他却喜欢上我，甚至从未来回来找我。
“早不疼了。”我忍住心下涌起的对面前这人的反感，“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刚刚。”宵十八把我拉到一旁无人处，“你的下次任务和落四没有关系。这个任务是宵院派的。”
“我又不是因为任务才找的四姐姐。”被戳破心思，我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人果然讨厌到不行，“宵院怎么会管我们落院的事？”
“这个任务比较特殊。”宵十八没看出我的不高兴，他喘着粗气，看起来开心的不行，“你只管到时候好好待着，什么也不用做就好。”
“怎么可能。”我反驳着，甩开宵十八的手，“你骗我有什么意思。我要去找四姐姐，让她教我练功了。我可不像你，关系那么多，还能问到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