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番外(35)

作者:柒君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于是我也准备撤退,临走前,夜倾道:“我会离开几日。”

“去哪儿?”

“回荒诛阙。”

我便“哦”开去了,人家是当今掌门,回自家自然再正常不过。

他将一本曲谱给我:“学会它,若有一日我赶不及救你,我定然懊恼不已。”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这是什么?”我接过书,其上“独溯”二字赫然纸上……甚是耳熟。我在脑海中琢磨回忆,惊得我险些把它丢出去:“天天天天曲?!”

手上就是江湖人人艳羡的宝物天曲,我颤抖着手掌,吞咽了下:“这,这我怎么能拿,我怕我受不住。”

见我推辞,他却凉凉道:“有何受不住一说,物归原主罢了。”

我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

“这本传说中的曲谱,本就是你给我的。”

我原地石化。

我重新审视起我与夜倾之间的关系,若他所言不假,我与他曾经是让我心甘情愿把天曲都双手奉上的关系?!

我惊恐得连下巴都合不上。

端着手中的曲谱,怀璧其罪,我紧张得冷汗直冒,赶紧把书藏进衣襟里揣起来,左顾右盼做贼似的上了山,生怕被人瞧见。

至于先前那十来个镇民,既然已经惩戒过了此事就过了,如果不是嫌命太长,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打我的主意了。

上了山,我没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在路上就忍不住翻阅起来。

其上文字与配画详细的点明了精要之处,我善曲谱信手拈来,突然头涨得厉害。

我心道是今天醒得太早就没当回事:“罢了罢了,回房再研究。”我重新把书塞回去。

一瞬抬头,我的眼前似是多了很多模糊的影子,再一摇头,便不见了。

“……一定是睡少了又没吃饱。”

山顶上,柳青青与旺财翘首以盼,遥遥与我打招呼。

旺财问我经过如何是否顺利,可有受伤。我张口就是大话称自己轻功无人能敌:“你看我这不是立刻就赶上你们了吗。”

我除了白衣上沾了些污渍,确实与平时无异。

旺财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便罢了。

我问李府之事怎么处理,旺财道:“隐庄也算得上易守难攻,更何况好端端的也不会上山庄要人。要不就等风头过去,要不就等方家把李家解决掉,你觉得呢?”

我只道:“妥。”

结果没等方家把李家解决掉,当夜李府就没了,据目击者称不知从何而起的熊熊大火把李府烧了个干净,是附近居民闻见味儿了,这才匆匆起身救火,唯恐风向殃及自家。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把偌大宅邸烧了个一干二净,翌日连块砖都没留下,里头不剩一个活人,个个都只剩个碳状。

奇怪的是,前一夜并没有人听见呼救扑火声,以至于死得离奇。

有人在小池边找到一具身材较为高壮的焦尸,被砍去了头,有人猜疑……这就是暂住在府上方将军的头颅。

此事一出,闹得满镇皆知,众人猜忌云云。

有镇民心生惧怕又恐又恨,同几人说出昨日遭遇,于是夜杀为救一女出现鞍山镇的消息就人人传言。

直到……传进旺财的耳朵里。

旺财听罢,一刹那变了脸色,找到我与我对峙,我僵持不下只好说出缘由。

旺财双拳紧握,指节都泛出青白:“夜杀何时找上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你,你冷静点儿……他也没有伤害我。”我很是不解。

“你不可以,不可以你知道吗?!”他几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你不可以靠近他。”他用尽全力忍住质问,硬生生迁怒到我房屋的墙上,“哐哐哐”好几下重锤,那拳头肉眼可见的出了一片淤血。

“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大为震惊,赶紧制止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双目怒瞪着我,身体紧绷,太阳穴的筋反复跳动。他有话要说,却被气愤堵得不知从何开口,只见喉结不住的滚动。

我从没见过旺财露出这样的神态,即便是我花光了他的钱,害他被师父责骂,他也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我不解。

“对不起。”他道。

良久,他把头移到别处不看我,只道出一句:“你要离他越远越好,他……会害死你的。”

在我的注视下,旺财松开手,身形一步一晃,宛如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柳青青而后赶来,同我问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几乎百米之内都能听见旺财的怒声。

我默然,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大抵是他讨厌夜杀,而他出现帮了我。”

柳青青同样面露惊色,她亦同样没见过阿歆生这么大的气,他似是成了一头失控的困兽。

“我去找他。”柳青青丢下话就跑出去了。

我面露茫然,一想到师父也知道了此事,不知师父的反应……会不会比旺财更生气……

午时,我替阿珣去给师父送饭,小心谨慎的把餐食端上桌,师父一脸漠然……却与平时无异。

我不禁出言打探起师父的口风,出乎意料的,师父那张严肃的俊俏容颜并没有生怒的意思。

我挠挠头:“师父……你怎么都不怪我。”

“怪你什么?”钟离笙挑眉反问。

我低下头,眼珠子左转右转:“因为徒儿与夜杀曾见过几面。”

钟离笙垂下眼眸,端起粥来细品:“今日的饭菜很香。”

“……”

我忽而抬头,惊疑不定:“师父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并未否定,竟是默认了?!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我大惊之下竟说不出话来,却见师父从容不迫:“若是为师也也同你说起夜杀残暴不仁云云,初儿你可会听为师的话,与他分清瓜葛?”

我默然。

我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性子,认定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主意,就是师父让我拒他千里……我会把面上做足。

师父道:“或者,亦是你指示夜杀行凶。”

我连连摇头:“那必不可能。”

“既然初儿本就什么都没做,为师又有何可怪罪于你。”

如此想了一番,师父说得甚好,我闭上嘴不说话了。

钟离笙搁置汤匙,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拉我到身侧:“你有自己的主意,也能把事情都处理妥当。”

我抬头。

钟离笙眉眼似是染上几分倦意,视线移开,抬手捂唇轻咳:“这山庄本就是为师的一时之念,如若一日成了累赘,毁了便随他去。初儿也是为师一念之间所救,若有一日……”

袖间滑开,露出朱砂一点,艳色鲜亮……我竟在夜倾手上也曾见过。

“我知道的师父。”我应下话,“若初儿犯下错,定是自己的错自己还,不会连累隐庄。”

说罢我转身就走,没给师父留说话的机会。

眼看我走远了,钟离笙张了张嘴,忽而眉间一皱,咳出一口血来。

良回已有数日不在,距离上一月毒发不过几日。

李府被灭,方首胜在李府失踪,夜杀重现江湖,这三件事传到方家,人均惴惴不安已是常态。

方首胜已失踪两日。

有方家人向上反应此事,却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将军府上下提心吊胆,方老太天天吃斋念佛,烧下来的香都能绕府外两圈,下人们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受害者,一门心思在将军府里小偷小摸,企图捞些什么再趁机带出去。

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除了一人。

碧水。

不论发生了什么,对她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影响。

她本就是个小姐的陪嫁丫头,一个下人,跟着主子得势失势,李云霜一死,碧水本就不值一提的处境愈发不堪,就是阿猫阿狗狗能随意欺辱于她。

自从小姐的尸骨被随便弃置埋之,碧水整日里都抱着一块破木头发呆,状似痴傻。

找不到小姐尸骨,碧水不知从何找来一块破木头做灵位,简陋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小姐几字,便被碧水当做至宝护着。

这些天方将军失踪,下人的刁难变本加厉,把自身的焦虑不安施加到旁人身上,辱骂李家倒霉不详惹来灾祸不说,整日里对碧水连打带踹,见碧水毫无反应一副死人样,只死死抱着一块破牌子不放,怒火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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