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了,她的心也放松下来,可却把覃母惊着了,“是他?”
“嗯。”
“那要好好谢谢人家。”覃母本想问,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转念一想,今天下午默默才说他们是校友,应该在加上年前的聚餐,这样一来,熟一些也是正常。
“会的,妈妈。”她还在看着覃母,“妈妈,他……我和他是在学校认识的。”
“学校?不是之前……小羽的生日……”覃母诺诺地开口,她纳闷,她不解,她疑惑。
覃默见覃母的眼珠子转了转,诧异开口说:“什么生日?”
覃母看覃默一副不知道的神情,心想,难道不是吗?
“啊……没什么……学校?”她转移覃默的注意力。
“嗯嗯,学校,他是我的学弟。”
覃母没有立刻发声,她知道,女儿还没说完。“妈妈,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和哥哥认识,呵,他今天才和我说。”
今天之前不知道他和小羽认识?那她还能这样相信文申,覃母只觉得有故事。
“缘分哪!”她脚步放慢下来,解释那一句‘缘分’。
“默默,妈妈觉得,那孩子和我们家有缘。你看,他和小羽是好兄弟,好朋友,你和他认识也和小羽没什么关系,他还帮解决……现在,知道了他还和小羽认识,你不觉得……他和咱家有缘分吗?”
听着这样的分析,覃默不自觉的点头,“很奇妙,妈妈。”
覃母现在看女儿,满眼都是欣慰与放心。她想,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会很开心的,也会很安心的,那男孩子挺好。
她知道,覃默不是一个对谁都会说出她压在心底的事的。既然覃默愿意对他说出来,就证明他是个意外,是她的意外,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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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古镇,安静的太美好,一切都和人们所向往的休闲、惬意的生活一样。它安静,它自在,它随意,人们在这,有自己生活的独特方式。在这,那些被城市所折磨的诗和远方,将再次被唤醒,那是生活的初心。
这样安宁的清晨,文申早早地起了床,他绕一圈山顶后,按计划走到刘家的店铺前,买了四屉小笼包。
他转弯时,撞上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孩。
女孩被文申强壮的身体一撞,猛地向后倒退几步,她想抬头看清是谁,但她的头还未抬起,就听到一个音色极为好听的声音。
“对不起!”
它有厚度,穿透力极强,它有些沙哑,挑拨心弦,它带些干净,舒静安宁。
女孩抬头时,文申的话音才落下,她注视着他的嘴唇慢慢地合上。那声音!那声音出自他的口!
她一时忘记要说自己没事,她那愣神的模样,让文申以为撞坏了哪,带着稍愧疚的语气,询问她:“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被这样一问,女孩才反应过来,连说:“没事。”
“那就好。”语音一落,他便要离开。
女孩的视线缠在他的背影上,像植物的藤那样缠着架子,像树的根须那样紧缠在一起,分不开。
鬼使神差的,她竟跟在文申的后面,迈出了脚步。
等她发现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看见文申走进了自己家茶楼旁边的民宿,不过,那民宿不是这几天不营业吗?
脑子里装着事,就完全忘记出门是要干什么了,她回茶楼后,他哥哥江雨见她空手回来,问她:“江月,你买的小笼包呢?”
“啊!包子……包子……”
“被你吃了?”她哥哥打趣,调侃完叹气一声,出了门,再回去时,手里提着女孩本要买回去的小笼包。
文申进屋后,进厨房找出保温饭盒,准备把手里的小笼包装进去。
覃母这时下来了,看到他手里的小笼包,有些出神。
“这……”
看得出覃母的疑惑,他解释说:“哦!阿姨,这小笼包,我昨天听覃默说刘氏的小笼包好吃,今天早上路过,就买了点。”
“默默说的?”覃默和他说?也是,她父亲的事都已经说了,更不用说这小笼包了。
“嗯嗯,她还说她很喜欢……”文申缓慢道出。
覃母则释然地笑着回:“她是很喜欢,他们家的小笼包也确实很好吃,我……我们都很喜欢。”
文申怎会听不出覃母的潜意思,怎会听不出,那句‘我也很喜欢’,但以前常买给她的人已不在了。
他们的早餐是覃母煮的白米粥和文申买回来的小笼包。
鹿老爷子今儿破例,喝了小半碗白粥,就着降糖药一起吃的。
覃默看到小笼包除去最初的震惊外,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慢吞吞地啃着,味道还是那个味,只是买包子的人不再是那个人。
但这个人买……貌似也很不错。
她这样想。
女孩吃的很小心,也很开心。
等到她吃掉最后一个时,终于掉了一滴眼泪,那滴泪水落在了装有白粥的碗里,和白粥融为一体,再也分别不出彼此。
那颗眼泪离开身体就像是她在和过去断别,展望未来。
暑假游地点二
那天傍晚,文申邀覃默出去走走。
他能察觉到,覃默从昨天那个孩子的事之后就有点儿躲着自己,他不明白。
这会邀覃默出去走是因为他上午发现,这边的小河里是可以乘船的。
他想和她一起去试试。
覃默答应了,她本以为只是绕着小路散步,不想,文申把她带去了一个乘船的小入口。
“嗯?到这?”她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疑问暴露出来,文申看得不禁失笑。
“嗯,怎么了吗?我今天看见这有可以自助划船的项目,想来体验体验才找你一起的。”他如实告知。
“划船?”覃默的眼睛睁得有些大,她……不太想。
似是看出她的不愿,但文申还想再争取,“对,划船。来吧!”
“哦!”
女孩一点一点的移到上船的地方,动作及其缓慢,虽然她还有些挣扎,可她的内心深处却是想尝试的,她只是想躲着他。
很矛盾。
“阿叔,我们想租一条船!”
“租船啊!小伙子,你真有眼力,在我这租船,那是全镇性价比最高的。”
“是吗?我们租一个半小时,就这条吧!”文申指着离岸边有些距离的船只,和租船阿叔说。
租船阿叔顺着他的动作望去,笑得更开心了,“要不怎么说你眼力好呢?那条船是最稳的,我这就给你拉过来。”
听着租船阿叔的夸奖,他便没有露出过多的喜悦,只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覃默不懂船,也就不知道船和船之间有什么区别,反正她看着都一样。不清楚的事她向来绝不参与讨论,这会也是静静地听着文申和租船阿叔的聊天。
租船阿叔把那条船拉到岸边,又把划桨和撑杆交给文申。
文申在船上站定后,朝她伸出了手。
“女娃子小心点,注意脚下的距离呦!”阿叔见覃默有些发怵,提醒道。
又接着说:“抓住你男人的手,跨过去。”
说这句话时,覃默已抓住了他的手,正准备跨过去。但也因为这句话,她脚底险些踩空,着实让俩男人惊了一把。
“小心点!”文申把她捞上船,嘱咐道。
她却没理,并且把手抽出来,转身反驳阿叔:“没,阿叔,我和他就普通朋友……”
租船阿叔还觉得小姑娘是不好意思,才不承认的,“姑娘,别不好意思,你男人不丢人。”
她急了:“不……不,他真不是我男人!”
文申见她急,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没有向阿叔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保持着沉默。
“姑娘,我们镇上,耍朋友的都这样喊。”他顿了顿,“你俩这长得标致的,看着舒服,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他话说到这地步了,见姑娘红了脸,配上她身后的红霞,美景一幅。这景色,让阿叔更加确定是小姑娘不好意思,他没再打趣,而是说:“姑娘要习惯啊!”
习惯?习惯什么?
覃默那还未褪去红色的脸蛋上稍加了一些懵然的神情,可爱极了。
她又听见租船阿叔开口,“你们俩啊,顺着这小河的河道划下去,最后又会绕回来的,刚好一个圈,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划一个圈,自己算好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