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因为覃家的事,大家一团乱,后来又因为覃母些许的自我封闭,让这个家更难齐聚在一起。
车子缓缓地开进古镇外的小型停车场,鹿父稳稳当当地把车停下后,说了句:“可以下车了。”
五人依次下车,将后备箱中拿营养品拿了出来,随后鹿父锁上了车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老父母居住的地方。
覃母的犹豫,全都被踩在了脚底下,抛在了身后,所有人的期待,都在前方。
走到家门前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老人家脸上表现出明显的惊喜、诧异,还有些许激动。
因为当时鹿母和老父母说回家过年的时候并没有说覃母和覃默也会回去,一是当时还没确定这两人是否会同意回古镇,二是在得知大哥和大姐也回去之后便不太想说了,想要给老人家一个惊喜。
“爸,妈,我带默默回来过年了。”覃母看着父母说了这么一句话,话音落下,外公外婆才反应过来女儿和外孙女回来过年这个事实。
外婆先回过神来,走出柜台,拉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说道:“回来就好啊!”又看了看覃默,点了点头,覃默见此喊了声外婆,又对着老爷子喊外公。
“默默和小羽都来了,今年该热闹了。” 在寒冷的冬日,外婆那满脸慈爱的笑容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让人感到温暖。
覃母把手中的营养品放在桌子上,“妈,我们带了一些营养品,你和爸都能吃的。”
“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啊!吃的家里都有。”老爷子虽然满口抱怨,却藏不住高兴的语气。
“这些是营养品,对爸妈身体好,又不是无关紧要的食物,这也是我们的心意。”鹿母忍不住解释。
外婆也出来打圆场,“孩子的心意,怎么不行了,你不吃我吃!”老爷子欲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只好站在楼梯口对着楼上喊:“老大!老二!快出来!大妹和小弟回来了!”
“来啦!”二姐应着,从楼上下来,出现在楼梯口。
“二姐!”覃母和鹿母鹿父异口同声喊道。
“诶!回来了,今年可要热闹了。”二姐笑眯眯地说。“马上到点吃午饭了,咱午休后在古镇逛逛吧!”
“好呀!咦?大哥怎么不见出来?”鹿父迟迟不见老大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句。
刚说完,又听见一个声音响起,“这不是出来了吗?”
“这么迟下来,大哥躲上面干什么呢?”覃母也好奇,看向老大鹿垣问道。
鹿垣并没有看覃母,眼神还有些躲闪,最终只笑笑道:“一个电话耽误了。”
没有人在意这个小插曲,也没有人对鹿垣的反应起疑心。
一家人围绕餐桌而坐,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许笑意,气氛就像刚露头的太阳,渐渐升温。
覃默吃过饭后,没有午休,见天气不错,还有太阳,就想逛逛这所安静美好的镇子。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出门了。
她站在桥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感受太阳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暖意,整个身心都得到了释放。
女孩拿出手机,拍了些古镇的风景照,罕见地在空间和微信发了一条关于生活的动态,却只有照片,没有文字。
这边覃默刚发出去,那边文申的手机就震了一下,“特别关注:覃默有新动态了”出现在消息提醒栏。文申有些激动和好奇,点开发现是一组照片。
山、水、树、古镇的石路和蓝天,明明都是些最寻常的事物,现在看着却别有一番滋味,内心总有个声音提醒着他,那里不一样。
文申静默几分钟之后,准备点个赞,大拇指却迟迟下不去,在点赞的地方停顿许久,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覃默发完动态后就没再打开手机,没让那些消息打扰到她独自欣赏美景的心情。
直到回到屋子,才解锁手机,太多提醒消息,大都千篇一律,她点开再退出,又一次关了手机。
那条‘文申给你点了一个赞’的消息像是已沉入大海的小石子,没有激荡任何的涟漪。
大年三十这天,鹿家从早晨开始,就一直热热闹闹的,所有人仿佛有着怎么也使不完的力气和永不失去的能量。
好像过年总是这样的忙碌,总有做不完的事,但是大家却都甘之如殆。
这天晚上按照惯例是要守岁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
学生会的群也褪去了往日的严肃与寂静,突然每个人都活跃起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集聚在一起,聊着各自家乡的风俗与习性。
零点时分,又一窝蜂的送祝福,说着新年快乐和对学生会的各种寄语。鹿奶奶和老爷子给了鹿羽和覃默红包之后也说要睡了,让他们继续玩。
这边群里,不知是谁,带头发了个红包,上面还写着驱走妖魔鬼怪什么的。
这个红包几秒钟就被抢完了,有些人手速慢了,没抢到直呼不尽兴继续来。
叶察也往群里扔了一个红包,众人见红包就点,点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个K歌红包,歌名是《难忘今宵》。
还附加一条消息,“不能撤回语音”,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一部分人因为唱歌跑调或别的原因放弃了抢红包的权利,而另一部分人即使唱歌跑调也要抢红包,比如迟朗……
有些人好奇,点开了语音,整个就是惨案现场,才听两秒就立马关了语音,还一边发文字吐槽:
外联部XXX:【迟朗啊,你这唱的也忒难听了吧!】
副主席谭良:【小迟啊,你这调子和李奶奶的调子差的可不止一个八度啊!】
……
迟朗:【我跑调了?怎么我听不出来,我这不唱的挺好的吗?】
众人:【……】/【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手欠,点开什么语音啊!】
就在大家都在吐槽、万分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点开迟朗的语音时,文申的语音蹦了出来。
这次,好像大家都有默契一样不敢点开,就怕文申和迟朗一样是个五音不全的,侵扰了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群里安静的诡异。
三分钟过去后,有个胆大点开了语音的人,发了条消息:【天哪!这声音也太酥了吧!不听后悔哦!而且不跑调!!!】
大家伙一看这消息,纷纷点开了语音,听完之后全都在刷不听会后悔的消息。
覃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在打牌的四兄妹,电视里的春晚节目也还没结束,顿了顿,还是没点开那条语音消息。而是收藏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大家也都闹尽兴了,一个一个的说撑不住要去睡觉了,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但却仍能感受到热闹过后的余温。
覃默也有些倦了,和各位长辈以及鹿羽道了晚安后,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覃默睡的房间其实是平常外住的客栈,因为新年,客栈不开,家里人又多,这才拿来当卧室。
坐在床上的覃默,拿出自己包里的耳机,插进手机,点开了那段被收藏的难忘今宵的音频。
相亲
可手机在那一瞬间突然卡顿,几秒后依然没有反应。
随后出现‘QQ未响应,是否继续?等待或关闭。’
覃默眨了巴眼睛,叹气地点击了关闭。
退出QQ后她没再点进去,直接手机静音,黑屏了手机,随后钻进被窝。
她的身体很暖,躺在床上十分钟左右,被窝就变得暖烘烘的,入睡也快,不像许多女孩子即使待在被窝里面许久,依然手脚冰凉。
但她睡眠浅,动静稍大些,就会被惊醒,所以在这里,她一人睡一间房。
覃默的这个症状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古镇二楼的窗是木头和油纸做成的,遮水、不遮光,也没有窗帘,自然不遮光。
冬天太阳出来的晚,天刚蒙蒙亮时,也才七点多一点点而已,加上窗户的构造,房间里满是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把覃默给亮醒了。
还躺在床上的女孩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还没到闹钟响的时间。
她有一个不好的睡眠习惯,早晨一旦被亮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无论几点。
覃默坐起来顺手把手机闹钟关掉,伸手抱着软绵绵的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被子那不知名的香味。
她叠好被子,换上灰色的呢子外套,穿上浅咖的马蹄靴,洗漱好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