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积分，新手福利……”
“新手福利！小哥你挑的什么？”
冯陈的脸垮下来：“我选了个金光闪闪的问号。然后这个问号变成了……一幅窗帘。”
“窗帘不错了，好歹是块布，团吧团吧堆地上能当张垫子，冷了往身上一披还能御寒。我可比你倒霉多了，想当年，我拿的是把木头椅子……唉，不提不提了，好歹也算是给我那间空荡荡的屋子添了样东西。”范鹏一脸的感同身受悔不当初，摇着头唏嘘半天，“唉，不说这个了。小哥啊——”他状似无意地问道：“通关除了这些，还有技能卡奖励的，你得的是什么？”
一句话出口，一边的老头和少女脸色都微妙起来。冯陈没有察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得了一张卡，名字怪怪的，叫
‘开卷啦’。”
“哦，这个啊。”范鹏一下子意兴阑珊。
冯陈依旧没有察觉：“我看过商城了，这张卡是五千积分的，算好还是不好啊？”
“怎么说呢？”范鹏虽然兴趣大减，倒也没有因此就不答话，还是解释道，“技能卡里除了制卡卡外，其他都是五千起的。但话说回来，五千积分的东西，你现在也没那么多积分去买是不？有就是好。”
“哦，这样啊——”冯陈问范鹏，“那大哥你上一场得的是什么卡啊？”
“我啊？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你刚来，不知道吧？不是每一场通关都有技能卡奖励的。”眼瞅着边上的老头和少女露出鄙视和戒备的神情来，范鹏哈哈了两声，又拍了拍冯陈的肩，“我运气没有小哥你好啊！哈，哈哈——”
拉长的尾音中气十足，在密闭的空间里往来回旋连绵不绝，冷不防地，忽然窜了音——黑漆漆的墙上出现了一扇门。
一屋子人一起看过去。
门外，并肩走进两个人。
“东……东神？”范鹏第一个认出来。
少女的眼睛里一下子冒出了光，就连老头堆了一额头的皱纹似乎都在这瞬间舒展了不少。
“大家好呀！”夏东溪笑嘻嘻地招呼。叶田田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点了下头。
“东神好！东……嫂好！”范鹏又抢在第一个，“哇靠！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又撞到新人，又遇上东神的。哈哈哈哈！这一场真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弹幕】噗，这胖子搞笑的，见到东神都语无伦次了。
【弹幕】呵——
【弹幕】……
【弹幕】榜二怎么每次都“呵”啊“呵”的，阴阳怪气的？
【弹幕】东神，别理他！东神加油，东神加油！燃爆这一场！
留言区里宋修的那句“呵”被顶得消失不见，夏东溪笑嘻嘻地朝直播区也打了个招呼：“别忘了你们的花啊！”
在弹幕一片“东神你怎么光惦记我们的花”的控诉里，屋子中央响起了一声刺耳的电子音。
唯一的一盏灯瞬间熄灭，屋子里一片黑暗，电子音刻板地一字一句播报：
【人员到齐。通关开始。】
鸦雀无声。
【本场关卡为团体考核。所有存
活玩家协商给出唯一回答，如答案正确，所有存活玩家均通关成功，如答案错误，所有玩家均通关失败。】
“呼——”一声，沉静的空气被打破，黑暗里有三四个人同时长长吐出一口气。
【考题：对酒当歌；题型：填空题；考核时间：请各位玩家自行判断。】
【现在播报考题——】
绿幽幽的光再次亮起，众人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行大字：
【（）（），■■（）（××）（×）。】
沉寂两秒，电子音继续：
【请在括号内填入五个词，在答卷上完成这句话。按照你填入的词语，选取你觉得合适的物品，去到你觉得正确的地方，做出你认为应该的举动。】
什……什么玩意儿？
在所有人一致的愕然里，电子音尽忠尽职地又叨叨了一遍，才接着往下播报：
【请审题。时间：六十秒。】
【倒计时结束后，各位将被传送至相应考核场地。现在——倒计时开始！】
随着话音落地，大字边上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钟，一眨眼的功夫，绿幽幽的指针已经走过了第一个四分之一。
“括号，括号，逗号，方块，方块，括号，括号，句号！”冯陈大声念道。念完了，才发现身边一堆人都在盯着他，绿幽幽的光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绿幽幽的。
冯陈：“……”
“我……我在记题目。”
一堆人面露失望，范鹏更是以一声重重的“切——”表达了他失望之外的鄙夷情绪。
只有夏东溪嘴角含笑一如既往，还有他边上的叶田田——
她一脸沉静，开口纠正：“你少记了三个叉叉。”
众人：“……”
“哦。”冯陈知错就改，“括号，括号，逗号，方块，方块，括号，括号里有两个叉叉……”
众人：“……”
时间就在冯陈的“叉叉”里走完了。
光线一暗一明，众人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完全变了个样子。
小黑屋变成了两层楼高的宽敞建筑，涂红漆的木柱根根粗壮，无数红灯笼挂满天际，一座硕大的圆台立于屋子正中央，几十个彩衣女子在其上翩翩起舞。
乐声绕耳环佩叮咚。
一楼雅座里，客人三五成群正在宴饮，欢声笑语不断，二层楼座上，有女子斜倚红栏，轻笑着向他们一群人挥舞起花手绢，香风阵阵。
弹幕里笑疯了：
【弹幕】哈哈哈，青楼！
第21章 砸场子
冯陈眼睛都直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兄台是第一次来？”接话的居然不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冯陈一个激灵。
“噗——看来确实是第一次来了！”那个声音笑道，“莫慌，莫慌。此地老板娘甚是好客，各位大可以放宽心情各处去寻觅一番——”随着笑声，一个人从一边转出来，这人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支枯木随意地结了个髻，一身长袍大袖，衣襟半开，露出锁骨处一息红印。
冯陈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边上的范鹏抢上一步，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啊……”那人又笑了，一双桃花眼在叶田田身上转了一圈，“刷”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掩在嘴边凑近了范鹏，“男人想要的，这里都有。”样子是说悄悄话，音量却刚刚好让一行六个人都听得见。
范鹏：“……”
众人：“……”
“啪”这人又收起折扇，闲闲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莫说兄弟我不提醒你——这个地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的。哈，哈——各位，回见，回见！”
风流男摇着折扇拐去了楼梯那里。
一群人面面相觑，第一个开口的还是范鹏：“这算是接引NPC？”
“可‘只有想不到没有得不到’，这个范围未免也太广了。”少女明显是打过游戏的，对范鹏的话秒懂。
“看来关键还是要‘想得到’……”范鹏说着，回头打量。
这个地方，一楼敞着的雅座桌桌爆满，其上红纱掩映的包厢里人影瞳瞳，加在一起有近百桌，二楼回字形通廊，无数门扇密密麻麻，房间怕是也有近百间。不说能不能每一间都闯进去看一遍，光说这数量，就不是短时间内能搜得过来的，还有这里的人……几百个，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盘查。
再说了，就算要搜要查，也要有个方向，而那句填空，完全是一丝有意义的信息也没有透露……
范鹏没辙了，转回头找夏东溪：“东神……”
“干嘛？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夏东溪回答得理直气壮的，“按老
规矩办吧。”
“行！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屋子里灯火通明，窗棂间却有夜色透入，夏东溪微一沉吟，指中央圆台边立着的巨大漏刻：“现在是九点，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三个小时。一日事一日毕，就十一点集合吧，还是回到这里。”
少女和老头点一点头，各自走开。
冯陈一脸懵：“老规矩……什么老规矩？”
“走吧，走吧。”范鹏一边拖着他走，一边没忘记和夏东溪打招呼，“东神，规矩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