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考了二十六。”郑任挺不好意思。
余意:“……”
赵酒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脚踢在郑任的凳子上:“不许说话。”
郑任委委屈屈地转过去了,余意看着赵酒的眼神里几乎可以看见火光。
赵酒又想起来中午的时候自己企图去对某人做什么, 结果被踢了好几脚的事情, 他非常懂事地不跟他对视, 低着头开始玩手机。
期中考试前一个晚自习,是药哥的晚自习。
小胥让大家复习准备考试,余意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复习的。
他数学英语考出来的分数都有些让人可怜,而语文他不需要复习。
其他的几门他上课几乎都没听。
相比于他的淡定,有些人更加不放在心上。
八点钟,他前边个人已经打游戏打了一个小时了。
“那个女的居然又上线了。”郑任小声说。
“消失了这么久居然又出现了。”岳郁想起什么事,“说好的来找我们,结果屁都没有。”
“可能人家就只是忘了。”赵酒做着英语题插话说。
“我操,她申请进入我们的队伍。”岳郁看看郑任,“同意吗?”
“来吧。”郑任说,“我还能再战一把。”
这一盘,哥哥带我吃鸡嘛死得格外早,游戏才进行了五分钟,她就狗带了。
十分钟后,两人死了个彻底。
“这是什么菜鸡操作。”郑任说。
余意正捧着一本英语书背,忽然看见窗户被人打开了,小胥的脸伸了进来。
“岳郁,郑任,给我出来。”
两人都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出去了。
五分钟后,两个人蔫蔫地进来了。
“怎么?”赵酒问。
“被骂了一顿。”岳郁拧着眉毛,“不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打游戏?”
“我觉得我们班有卧底。”郑任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刘恪,又看了看米宣,最后看了看方心。
“你放心,方心不会做那种事。”岳郁拍拍他的肩膀。
九点,要布置考场。
所有的东西全部要收走,余意自己的东西不多,几本书一抱就可以走了。
赵酒这边的东西有些多,他统统装进书包里,走之前忽然发现抽屉里多出了几张乱七八糟的试卷。
他手里抱的书歪歪扭扭就要掉下来,实在没手拿了,他把那几张试卷放在余意手里的一摞书的最上边。
余意低头一看,看见最上边这张就是下午讲的英语试卷。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他完形填空的二十道题目全部做对了。
他记得所有答案,同时很明白赵酒这张卷子是在下午的英语课临时做的,这人当时低着头做题,根本没听方老师说的话。
他顿了顿,双手把卷子翻了个面。
选择题也是全对,后边的三篇阅读都是满分。
余意有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翻到名字那页,确实是赵酒这人的名字。
余意看着前边赵酒走路的背影,皱了皱眉。
三天的考试,余意在考完第一门语文之后几乎都处于游魂的状态。
考完最后一门,余忻难得跟他打了电话过来,要跟他一块儿回家。
熊初墨考完整个人都处于被吸干了阳气的状态,被章凯光扶着过来,见了余意整个人都是无神的。
“兄弟,扶我一把。”熊初墨跨上自行车都有些困难。
“你没事吧?”余忻在一边关心他。
“没事。”余意扶着他,“考后综合征。”
“是吗,我觉得这个卷子挺容易的啊。”余忻有些不能理解他。
“容易……”熊初墨朝他摆摆手,“懂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学婊吧。”
赵酒一行人跟他们有一段回家的路是重合的,几个人一块儿上了大道,郑任在后边小声问岳郁:“他真的能考到全校第一吗?”
“谁?全校第一?”岳郁不知道他说谁,“我们这一群人里有认真读书的吗?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放屁呢。”章凯光认真说,“据我所知,我们九哥还是很认真地在学法语的。”
赵酒:“……”
“你这是在讽刺九哥吗。”岳郁看着他说,“我们九哥明明学的是英语。”
余意之前还挺不相信他的话,看过那份试卷之后,他似乎有些相信了。
这人可能真的英语很好,而不仅仅是练出了一手好字。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事。”熊初墨忽然恢复了元气,回头朝余意说,“司令好像不学了。”
余意闻言没说话。
“那个之前被打的?”章凯光问了一句。
“嗯。”熊初墨语气没有之前的调侃,“王哑巴一家在到处借钱,都借到我奶奶那里去了。”
话音落,几人没有人说话。
余忻不清楚他们说的话,下意识没有插嘴。
“余意。”赵酒忽然打破沉默,在后边叫他。
余意自行车骑得很慢很慢,闻言回头看他。
“说好的比成绩,”赵酒朝他笑,“好像这次的语文挺难。”
“比什么?”章凯光在状况外。
“他俩比单科成绩。”郑任解释,“英语比语文。”
“我操,那稳稳的输啊。”熊初墨插了一嘴,“这次的语文那是人做的题目吗,作文居然让写记叙文,我小学之后就没编过小故事了。”
“我作文就没写。”岳郁说,“语文让我考及格那就是为难我老岳了。”
“我觉得还好啊。”余忻插嘴说,“那个作文随便写写就能拿到四十多分,前边的也很简单。”
全场:“……”
“我觉得英语也挺简单的。”余忻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让学法语的这位来谈谈他的看法。”章凯光把话语权递给赵酒。
“你怎么又讽刺九哥。”郑任憋笑。
“就是,说了九哥平时背的都是英语单词了。要说多少遍。”岳郁笑出了声。
“真的假的?学法语?哪个老师教的啊?”熊初墨完全在状况外。
“……你们滚吧。”赵酒面无表情地加速,超过了他们。
“什么法语?”余忻显然刚刚加入群聊,“我听说我们的英语老师教了你们班,是吗弟弟?”
余意刚刚回神:“什么?”
“你们的英语老师?金老师?”郑任多嘴。
“不是,是方老师。”余忻说。
“啊,那就是了。”郑任说,“那个很高很高的女老师。”
“啊那个一上来就要测我们英语水平的方老师吗。”岳郁现在对英语有些敏感。
“她也测了我们的。”余忻说,“那套题难度挺高的。”
“哪套?”余意忽然问。
“她自己出的那套,只有选择题阅读和完形填空。”余忻说。
余意看了看前边的赵酒,又看向余忻,问:“那套题跟刚刚的考试相比,哪个更难?”
“怎么?兄弟你居然也会关心英语?”熊初墨觉得很好奇。
“那套题难。”余忻说,“有一些超纲的题。”
“怪不得呢,我就考了二十六分。”郑任惋惜地说。
“那你这次会考得比二十六分高。”岳郁这么安慰他。
“你说的有道理。”郑任说。
余意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赵酒的试卷,不说话了。
“九哥的那张卷子考了零分,那他这次能考多少呢?”郑任问。
“他不是英语挺好吗。”章凯光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你知道?”岳郁奇怪。
“对啊,他没跟你们说过吗。”章凯光想了想,“也对,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们长那么几年。”
“怎么?”余意问。
“他妈妈是华裔,只会说英语。”章凯光小声说,“说起来怕你们受打击,他弟虽然才十岁,但听高考的英语听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操,这么牛逼啊……”岳郁嘴都合不拢了。
“我……是我有眼无珠了。”郑任要跪下了。
“他妈妈一定长得很漂亮吧。”熊初墨插一句题外话。
“很漂亮。”章凯光指指前边的赵酒,“你看那大帅逼就知道。”
“那他的英语肯定很厉害。”余忻赞叹说。
“那不一定。他说话和听力没问题,但可能阅读差一点,英语单词也不认得几个。”章凯光赶紧补充,“这话是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
余意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赵酒家里的情况,意外之余,又想起来之前下赌约的时候,这人坚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