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老爷子给我的定情信物。”
“什么定情信物,我都不认识你是谁,谁跟你定亲了。”
“我叫莆景晨。”
“我说的不是名字,而是我对你这个人的了解,你明白吗?了解。”
“当年你又有多了解祁域然,还不是跟他在一起了,还流掉了一个孩子。”
莆景晨毫不留情的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撕开,血淋淋的现实就在眼前,博思雅也想起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名字耳熟。
莆景晨,他不就是沈凡口中的那个师兄!
可惜现在所有人都好了,尘埃落定的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神医。
而且对于他的身份,博思雅也不是傻子。
她跟谁在一起要怎么在一起,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他既然知道她为了他流掉一个孩子,难不成还要喜欢这样的她!
那他还真的是伟大!
博思雅脸色的血色已经不复存在,变得刷白。
冷着一张脸,举起手里的信封说道:“谢谢蒲先生的信,不巧今天我朋友不在,我也就不好请蒲先生上去坐坐,改天我带上我朋友,在请蒲先生道谢。”
“你说的朋友不会是祁域然吧!很不巧,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我要出席今晚的晚会,带着我的好师弟去晚会上堵我去了,可惜我没去,怕是让他失望了。”
博思雅说完转身就走,刚迈出的步子,身后就传来莆景晨风凉话一样的声音。
一回头,他坐在之前她坐的那张长椅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旁边,看着天空。
乌压压的一片,他自顾自的说着:“王老先生说你跟你妈妈一样,最爱的是白玫瑰,说你喜欢喝黑咖啡,喜欢一个人发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喜欢购物讨厌车子,性格大大咧咧却总是幻想跟喜欢的人归于山林,过着女织男耕的日子。”
“王老爷子还说你像你妈妈,而你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爸爸带着你一起归于山林,所以你跟她一样,也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归于山林。”
“只可惜王姨喜欢上了一个世俗的男人,注定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而你如果坚持自己的喜欢,怕也只会一辈子失望。”
他转头,看向博思雅的目光带着闪耀的光芒。
眸中带笑,浅笑的就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无声中就像是再说她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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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温室里白玫瑰
被一个陌生人嘲笑,博思雅算是第一次经历。
被一个陌生人如此了解,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莆景晨什么都说对了,唯一没说对的是,她不会跟她妈妈一样蠢。
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更不会为了谁,赌上性命。
眼前的人自以为很了解她,可惜他却不知道人在坐牢之后再出来,心界也会不一样,他所想的了解,也不过是以前的她罢了。
“谢谢蒲先生的信,至于花……”她扫了一眼长椅上自信的男人,浅笑。
“我外公的确了解我,但他却忘了三年牢狱,什么都会变了,比起温室里的白玫瑰,我现在更喜欢路边的雏菊。”
“你在怪他当初没有救你?”莆景晨皱眉,盯着眼前的人。
她站在路灯之下,路灯温玉的光芒扫在她的脸上,就跟照片里的人一样。
暖暖的对着未来充满了憧憬,也不太一样,因为现在的她脸上多了一股不同的气质,那是置死地而后生希望看穿。
他的确是按照她外公的话来找她的,可是今日一见,他突然有了兴致,有了想真正了解她的兴致。
如果她不懂事的怪罪王老爷子的话,那就算了。
博思雅摇头,让他再一次疑虑。
只见她轻瑶的头,微微低下,看着手里的信,平静的说着:“这件事情我不会怪任何人,是我自己蠢,中了圈套,既然是我蠢,那就应该是我为我的蠢买单。”
“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跟蒲先生聊了,我们回见。”
“回见。”
博思雅说完上楼,转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他轻声的两个字,没有在停下的脚步,一路上楼。
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封信,那封她外公写的信。
在莆景晨递给她的时候,她就认出了上面的毛笔字,那是她外公的字迹。
她没有疑虑没有问题的将信接了过去,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颤抖的跟莆景晨争论半天。
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多年没有消息的外公,突然有了消息。
她不指望一封信能带来多少消息,但只要有消息就好。
四年前王家宣布破产,她的妈妈再博家的位子也开始瞬间下滑。
她的父亲也就是博容,原本对她妈妈态度就冷淡,随着王家的破产,直接忽视。
也正是因为王家的破产,博容就像是突然站直腰板翻身成主人,对妈妈不只是横眉竖眼,还将在外面的女人给带了回来。
她也是因为这事跟博容闹了起来,才会有了后面的事情。
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外公家里没有破产,他们家也不会闹成这样。
后来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傻,就算王家没有破产,只要博容有二心,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只不过是一个暗处一个明目张胆。
她唯一不能释怀的不是她坐牢的时候没人管,而是外公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不带着妈妈!
她也猜想过,或许那个时候外公想要将妈妈带走,但因为妈妈对博容的喜欢不愿离开,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原谅。
回去的公寓,她将信放在床下。
这封被莆景晨带着半年的信她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去洗了一个澡。
站在花洒下让水流从头顶落在身上,随着水流,冲刷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然她会死,会被自己脑子里解不开的团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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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莆先生这是在追我女朋友?
楼下。
莆景晨没有离开,依旧坐在长椅上发呆。
在博思雅住的楼层亮起灯光后,他歪头一笑:“祁少还不打算出来吗?虽然这个时候草丛没有蚊子,但水汽重,祁少如此娇贵之人,别因为水汽得了风湿。”
他低头,看向某个地方。
黑暗中一道修长的人影走了出来,一直到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才能看清楚来人是谁。
祁域然今晚跟沈凡一起参加了晚会,只为了结交莆景晨。
但十点都过了,晚会也要散了,也没看到莆景晨本人。
这点让他很是不耐烦,只等着下一次的联系。
原本他是想回祁家的,但想到博思雅他来了公寓这边,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博思雅跟一个男人再说什么。
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跟抓奸一样剁了起来,然后就有了现在一幕。
两人聊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从莆景晨带来的东西来看,跟他想的应该没有区别。
一想到在博思雅又出现了爱慕者,他的内心一阵翻腾。
“今晚程先生为蒲先生准备了一场盛大晚宴,却没想到这么多人等着蒲先生,蒲先生却在这里追求我的女人。”
风凉的话幽幽的从祁域然的嘴里传来,这人在外是人人恭敬的祁少,说白了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番话带着炫耀与质问,莆景晨慵懒的抬头,扫过去的眼神又诡异又讽刺。
两个就这样黑暗中四目相对,最后移开的位子,让出一个座位:“祁少要不然过来坐吧!一直仰着头看你,有点累!”
他话音落下,祁域然到真的走了过来坐下。
并肩而坐的两人互相嫌弃的左右拉开,隔出一个人的距离,莆景晨的声音也随着夜色,幽幽传来。
“我回国之前跟我的师弟联系了一次,听他的意思祁少是想做医药这方面的生意?”
“是。”
“祁少的生意遍布各个领域,不会连最后一块净土都要霸占吧!这样对别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蒲先生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是最后的一块净土呢!”
“什么意思!。”
莆景晨收起的笑,目光幽暗不明。
看向祁域然的视线过多打量,隐约之间,带着一抹思索。
祁域然也收起了刚才的嫉妒之心,一本正经的说道:“沈凡既然跟你说了我想介入医药界,想必也跟你说过博宁的病情,原本我是没有这个意思,但自从上一次的手术之后,我起了动这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