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靠着自己的实力赢来的胜利,赢来的认可,接下来,他也一定会一步一步地证明自己,拿回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凌魏拍了拍韩灯的肩膀,两个人相视一笑,离开了舞台,重新回到休息区。
林苑子第一个迎上来,给了韩灯一个熊抱:“灯哥,你真的太帅了吧!我在屏幕前疯狂为你加油你知道吗?真的,我都不知道你会打架子鼓,哇,真的好牛啊!”
韩灯不好意思地扒拉开林苑子的手,笑道:“这是我们的杀手锏,要是没有这一段,我们想赢也挺难的。”
林苑子马上反驳他:“才没有,你们的歌超好听的,你跳的舞也好看,那几个震感动作也太帅了吧,实力碾压好吗?”
韩灯开心地笑了笑,有些骄傲地弯了弯眼睛,像是一只开心到翘起尾巴的猫,霎是可爱。
施酒远远地看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弯了弯嘴角。
他很想走上前,去跟韩灯说些什么,或者是像林苑子一样衷心地祝贺他,却不知该以什么名义。
朋友?好像算不上,或者同学?似乎又有点生疏。
施酒将两只交叉的手握了握,这个时候韩灯已经坐下了,正在跟凌魏讨论着什么,看起来十分轻松。
施酒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好像没有了再去接近韩灯的理由。
陈汝可也看了韩灯的演出,他心里的急切越发浓厚。
公司给的歌质量根本不能和韩灯的原创相比,再这么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根据消息,他的排名已经开始波动了,再这么下去,他还能稳坐C位吗?
焦虑让陈汝可越发紧张,但是时间并不会给他调整的机会,很快,就到了施酒他们组的表演。
陈汝可的那首原创只能算一般,这又是一首偏阳光的歌曲,极大的的限制住了舞者的发挥。
舞台表演时,陈汝可的气息不稳,高音还没顶上去就草草地结束了,效果并不好。
陈汝可本身又没有像韩灯一样扎实的舞蹈功底,很难跟上施酒的节奏。
当施酒在做地板动作,甚至空翻的时候,陈汝可只能干巴巴地站在一边,尴尬地唱几句歌词。
虽然大部分观众的注意力被施酒吸引,但陈汝可的粉丝们却不会。
葡萄瑶瑶本来想多抓拍几张陈汝可的舞台神图,都没有找到机会。
刚才韩灯表演的时候,她都拍了好几张呢。
几位坐在一起的粉丝小声讨论:“可可是不是状态不好呀?”
另一位粉丝开始阴谋论:“是不是韩灯欺负他了,我看可可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反正跟韩灯脱不了关系,可可好可怜。”
可怜吗?葡萄瑶瑶看着舞台上的陈汝可,相比之前的韩灯,将那首《战》诠释的十分出色,现在这首歌就跟不是陈汝可写的一样,完全没有那种阳光开朗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灯也看完了这场表演,施酒的实力一如既往的厉害,和之前不同,现在看到他们在一起表演,韩灯心里却渐渐没了那种不甘心的感受。
他甚至能够非常冷静地从专业的角度评判两个人的表演,就连陈汝可,也不能再扰乱他的心思。
韩灯喜欢自己的这种变化。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彻底放下这段漫长的初恋了。
直播录了很长时间,结束时,大家都非常的疲惫。
凌魏和林苑子去录广告中插了,韩灯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哼着小曲往宿舍走。
走到一片树林时,韩灯突然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韩灯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蹲下。
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地动,感觉像是某种爬行动物。不会是蛇吧?韩灯默默地想着。
恐惧和好奇心互相驳斥,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韩灯轻轻地拨开树丛,猝然地跟一双小小的眼睛对上。
天空本来就暗下来了,加上树丛的遮挡,黑暗中的幽幽绿光分外显眼,韩灯眼尖地看见它的腿变红了。
那小小的一团似乎是害怕极了,瑟缩着“喵”了一声。
原来是猫啊!韩灯终于松了口气。
韩灯伸出手,小心地把这只小猫接了出来。
它的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现在变成了褐色的血块,将黄色的毛发黏在一起,小猫似乎很害怕,用爪子蹬着他的手,似乎是想要挣开韩灯的束缚。
韩灯以前从来没有养过猫,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助地将小猫抱在怀里,静静地像根木头。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像是大提琴拉响般的厚重感渐渐扩散,将韩灯包裹住。
十分熟悉的声音。
韩灯慢慢地回过头,看见独自一人的施酒。
他似乎是刚刚卸妆出来,头发还微微湿着,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额头,正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韩灯。
第23章 上药
施酒没有和别人一起去录广告,他是施华舍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金钱对他来说,反而成了廉价的事物。
和预想的不一样,施酒本以为跟写出《自燃》的陈汝可在一起,能够减缓一直以来失眠的症状,可事实是,他丝毫没有见证到那首歌产生的过程,最后的成曲也不尽如他意。
在那些空荡的练习室里,或是躺在宿舍的床上,施酒仍然只能依靠闭上眼睛欺骗自己的感官,假装已经睡着,欺骗自己的身体。
唯一的希望也逐渐像是泡沫一般在空中无声破碎,施酒有些烦躁。
借着夜色,他本想出来散散心,谁知就碰上了韩灯。心弦被谁微微触动,鬼使神差地,施酒好像终于找到了搭话的理由,问了一句。
韩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施酒在问他。
“额,这里有只猫,它好像受伤了。”说出来之后,韩灯才意识到刚才他又下意识地跟施酒求助了,连忙闭上嘴。
而后韩灯才反应过来,既然要决定放手,也不必刻意躲避。
施酒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被那只猫吸引了注意力。
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偏偏还爱逞能,对着韩灯又抓又咬,把他的袖子扯得乱七八糟。
施酒也看见了那只猫身上的小伤口,跟他说了一句:“你在这等一会儿。”
韩灯站在樱花树下,路灯旁边,看着迈开长腿跑走的背影,又看看怀里这只还在扑腾着喵喵叫的猫,陷入了凌乱之中。
施酒怎么跑了?那他该怎么办?
好在没过一会儿,施酒又赶回来了,手里还拿这个医药箱。他跑着过来,带起一阵风扑在韩灯脸上。
施酒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扩散,烫的他一缩。
韩灯有些意外,施酒竟然是去拿药箱的,他还以为施酒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这些天,施酒对自己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两个人面对面蹲在地上,想给那只受了伤的猫上药。
施酒十分自然地把那只胡乱扑腾的猫接过来,毫不客气地把他按在地上,眼神扫了韩灯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你来上药吧!”
韩灯正愁该怎么控制这个一点都不像受了伤,反倒活蹦乱跳的小猫,施酒就抢先一步制住了它,这个麻烦落不到自己身上,韩灯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这只猫在自己手里和在施酒手里完全不一样,趴在施酒的腿上一动不动,像是一滩烂泥,即使被卡住不能动弹,也还是乖得不得了。
韩灯有些纳闷,难道猫耍威风还看人的吗?
这只猫觉得他比较好欺负,而施酒比较凶?
韩灯带着这样的好奇打量了施酒一眼,却正巧撞上施酒的眼神。韩灯连忙收回视线,施酒看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有些心烦。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发小吧,不就是被退了个婚,至于直接把他当成陌生人吗?
施酒看着面对一堆药瓶子束手无策的韩灯,又觉得自己对韩灯的判断根本就没有错。
明明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非要为难自己,跑来这里参加什么选秀比赛,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施酒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韩灯还是拿着棉签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