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他要死了吗?
妈,我好害怕,谁能来救救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程慷!程慷!”
是他来了……
萧程慷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四季春的酒店里,遮光的窗帘拉着,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他的头有些昏沉,摸了下额头有一张退热贴,现在身体除了有点虚弱没什么其他问题。
微微侧头,看到高滓江就趴在床沿睡觉,黑溜溜的头顶正对着他。
萧程慷有点手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穿入高滓江的发间,跟想象中一样柔软而又暖和。
高滓江从睡梦中转醒,在看到萧程慷的那一刻眼底的朦胧瞬间消失尽尽。
“你终于醒了。”
萧程慷这才发现高滓江眼底有淡淡地青影,想来是因为照顾自己来的,心里登时有一点自责,应该让高滓江多睡一会的。
“辛苦你了。”
高滓江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你没事就好。昨天你发了低烧,凌晨的时候才退下去,可吓死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去请秦哥过来。”
没错,秦哥指的就是秦伯与,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实际上是个心灵手巧的医生,不但如此,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萧程慷将额头的退热贴撕了下来,回答说:“我没事了。”
话落,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嚏――”
萧程慷尴尬一笑:“好像还有点感冒。”
高滓江宠溺地摸了下萧程慷的头:“乖乖躺着,我去帮你把药拿来。”
“嗯嗯。”萧程慷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高滓江把药和水拿来了,萧程慷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虚弱的很,就这么动几下,萧程慷就觉得累得不行。
高滓江见状轻笑了一声。
萧程慷剜了他一眼:“笑什么笑。”
“平时见你挺能的,一个感冒虚弱成这样,看着真想欺负你。”
“你找打是吧?”
高滓江:“不敢不敢,不闹了,吃药吧。”
既然被说虚弱了,那就虚弱到底,萧程慷懒洋洋地张开嘴等待着高滓江将药送进嘴里,一颗药刚入嘴,就对高滓江颐指气使道:“快快快,给我水。”
高滓江唯命是从。
一颗药下腹,萧程慷咂咂嘴:“这什么品牌的感冒药,怎么还是水果味的。”
高滓江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感冒药看了一眼,回答道:“就普通的感冒药,甜的吗?”
“嗯。”萧程慷应道。
“秦哥给我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最近也感冒了,吃的也是这个。说也奇怪,我还以为秦哥那么壮的人是不会生病的。”
萧程慷点点头:“以后这种感冒药可以备着点。”突然他想起了要事,蹙眉问道:“工地那边怎么样了?还有这边采购的救生衣好像有问题。”
说到这个,高滓江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带着愠怒,他回答道:“工地那边根本就没有出事,是有人恶意谣传,还有你的救生衣,是被人故意掉包的,我们的都没有问题。警方已经着手调查了。”
第42章 第 42 章
“陈前呢?”萧程慷问道。
陈前是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如果他有问题,那事情就麻烦起来了,说不定其中就牵扯到各项利益,萧程慷就有理由怀疑这几天调查的数据全都是假的。
高滓江摇了摇头:“陈前也是去了那边才知道被骗了,是水上乐园的负责人假传的消息。昨天列岛那边的总负责人恰好不在,我打的电话就转接到了他那里。”
萧程慷疑惑:“他?我应该和他没过节吧,并且一个水上乐园单个项目的负责人害我做什么?”
萧程慷完全想不通。
高滓江面色凝重,说道:“真正想害你的人恐怕另有其人,那个负责人和那天载你的驾驶员在几天前账户里同时多了一笔巨款。”
“你的意思是买/凶/杀/人?”萧程慷的音量提了几分,而后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声。
想他平时虽然手欠了点,好打斗,那也都是正儿八经的pk,没严重到会被买/凶/杀/人的地步吧。
萧程慷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脑中闪现过一个人,他看向高滓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不会是江星那小碧池吧?出发前他就一定要做另外一辆摩托艇。”
高滓江沉思了片刻,脑海中回忆起昨日他和驾驶员去救援时江星在那有意无意的拖延时间。
“我会告知警方,请他们多注意江星的。话说回来,程慷,”高滓江抓起萧程慷的手,看着萧程慷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以后别任性了好吗,看到你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停滞了。”
萧程慷侧过了脸,脸颊有些微微泛红,嘟囔道:“这怎么能说是我任性,别人要害我又不是我能预料的。”
高滓江强硬地掰回萧程慷的脸,生硬地说道:“我不管是不是别人要害你,总之以后能离海远一点就远一点,你知道你当初上船时吓成什么样了吗?还有落水时,你分明是会游泳的,但就因为是在海里你差点就淹死了。以后要去哪,没有我的允许或者跟随,都不准去。”
萧程慷不满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我本来是不害怕了的,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而且我是成年人了,去哪、要干什么不需要别人的同意还有监督。”萧程慷知道高滓江是担心自己,但他不接受以爱为名的牢笼。
高滓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但他是真的害怕了,听到萧程慷的话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火:“在你眼中我是别人吗?”
萧程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吵架,萧程慷转移了话题:“你没把我溺水的事情通知我家里吧?”家里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惊吓。
“还没。”高滓江淡淡地说道。
两人沉默无言,一时间气氛有几分压抑。
高滓江站起身,默默地收拾着萧程慷之前用了的体温计和感冒药之类了,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干完的事情他磨蹭了半天,视线每隔几秒就偷偷地往萧程慷身上瞟,他不喜欢冷战,但拉不下脸说,可按照萧程慷的性格多半不会先低头。
照这样下去,他们会僵持很久,可能得好几天。
并且萧程慷还生病了,生气也对身体不好。
高滓江决定再过五分钟,如果萧程慷还不跟他说话,那他就先低头,作为一个Alpha对自己的Omega低头没什么好丢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萧程慷感觉自己变矫情了,他知道高滓江在偷偷看自己,也时不时趁高滓江不注意的时候看对方一眼。
可时间都过这么久了,高滓江为什么还不过来跟他说话,是不是不爱他了。
萧程慷决定再过五分钟,要是高滓江还不跟他说话,他就决定不要高滓江了。自己都生病了,还不知道让让自己都不来哄哄他,思及此,萧程慷有点想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脑子就好像开始有点犯晕,身体也在发热,不会又要发烧了。
可又好像不是发烧,发烧会难受,会想吐,可他现在想要被高滓江抱抱......
这该死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萧程慷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几分,脑子是清醒了一点点,可身体越来越烫了。
他好像要......发情了。
这个月他刚过了发情期,怎么可能还会发情?
萧程慷的脑中自然而然地跳出了高滓江给自己喂药的画面,他刚清醒,除了那颗药什么都没吃过,并且那感冒药是诡异的甜味!
难道高滓江给自己下药了!?
萧程慷抬眸瞪了高滓江一眼:“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高滓江呆愣着看着萧程慷,萧程慷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连眼角那颗淡色的泪痣好像都被染红了,虽然怒视着,但那流转的眼波更像是在邀请,微张的薄唇也令人想一亲芳泽。
他呆呆地说道:“当然是感冒药,不然是C药吗。”
鼻尖突然闻到了淡淡的草莓味,本是十分微弱的,但就在瞬息之间,仿佛在口腔中炸裂开来的爆珠,随着萧程慷一声压抑的轻哼,草莓味以萧程慷为中心向四周散射开来,房间的空气变得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