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摇头失笑:“嘉嘉啊,继续看吧。”
……
“妈妈,我不想看了。”
“妈妈,求求您。”
小女孩长高了许多,稚嫩的小脸上却少了很多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稚气。她瑟缩在椅子上,哀求着站在她身边的妇人。
这么多年过去,妇人的身上没有任何变化。依然那么美丽,带着岁月静好的气息。
她重复着这么多年习惯的一个动作,打开电视机。听到小女孩的哀求也只是温和地笑:“看吧,嘉嘉。多看看你爸爸和别的女人的亲密,看清楚这些男人背着你的嘴脸有多令人作呕。等嘉嘉长大了,恋爱了,结婚了,一定要好好看清楚自己的枕边人哦。”
“继续看吧,嘉嘉。”
话音刚落,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看向正无助地流着泪的小女孩,有些懊恼:“瞧瞧,我总记不住,嘉嘉现在已经叫忍冬了呢。”
“忍冬,”她微笑,近乎残忍,“乖乖地,看好了。看得清楚一点,以后才不会像妈妈一样傻。”
“妈妈……不……呜……”小女孩绝望地大哭,却换不来一点妇人的心疼。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告诉爸爸哦,”妇人叹息着笑着,“你的爸爸,这会应该在照顾那个男孩子吧,男人啊。”
……
“爸爸……”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小女孩抬头看向牵着自己的男人,欲言又止。
爸爸真的不爱她了吗……
“怎么了?宝贝女儿有什么话想对爸爸说吗?”男人半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小女孩的双眼。
自打上了小学之后,他感觉女儿越来越像个大孩子一样,有时候能看出有心事的样子。可是每一次问,对方又什么也不说。
他和老师们都打听过,女儿在学校表现得很好,成绩优良,性格也好,和班上的同学都相处得很不错。
小女孩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妇人已经站在那里,微笑着等他们回家。
她又看向耐心等待自己回答的男人,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呢爸爸,就是今天上课讲的知识我有点不理解,吃完饭您给我讲讲吧。”
男人抱起小女孩,笑道:“没问题,我的宝贝女儿。”
他也看到了等候他们的妇人,笑容也淡了下来。他知道,自打对方知道了那件事以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几乎分离崩析。
他是真的爱他的妻子,所以在对方提出离婚的时候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之后一直都在试图挽回他们的感情。然而,几乎没有任何效果。能维持他们还在一起的,只剩下他们爱情的结晶,唯一的女儿。
他放下怀里的小女孩,对方顺手牵过。我们回来了这句话哽在喉咙里,对方只是牵着小女孩的手进了房子。
……
“忍冬不要不听话哦。”
妇人拿出几条之前买的丝巾,控制着力道把小女孩的手脚绑在椅子上,嘴上轻声安抚:“不疼哦,只要忍冬乖乖的,一会儿就好了。”
仿佛没有感觉到小女孩因恐惧抗拒地颤抖,她只是柔声安抚着:“忍冬,要乖哦。”
“不……不!”路忍冬挣扎着醒来,身上的睡衣早已不知不觉间被冷汗浸透,原本在怀里的小兔子已经掉到了地上,被她揉搓地没了形状。
她瑟缩到秋千椅的角落,头深深埋在膝盖上,嘴里喃喃低语:“不,不要。妈妈……求求您……”
窗外天空阴沉得吓人,让人轻易混淆时间,仿佛黑夜将至。
而此时,不过下午两点半。
让风来翻几页
周日晚上返校,陆蔚燃看到了恢复平时状态的路忍冬,但还没等他多开心一会儿,第二天就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
小冰块儿要去山城参加华东地区高中生英语大赛。
“这什么鬼大赛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过?”陆蔚燃拒绝相信,这个比赛的事他第一次听到。
路忍冬惊讶地看他:“上个月的事啊,你们班长没有统计参赛的人吗?”
“没有。”陆蔚燃发誓,自己绝对没听过这个比赛的名字,很有一种没听过这就不存在的架势。
“哦,”路忍冬挑眉,“总之,我们班因为报名的人数不够,卓梦就把我报上去了。然后,今天下午就出发,下周一前回来。”
陆蔚燃的脸已经垮得不得能再垮了:“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路忍冬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自己的男朋友。
陆蔚燃握拳:“那我要请假,申请一下家属陪同。”
“……”路忍冬摸摸他的狗头,“乖,回来给你带特产。”
陆蔚燃:……
这是带特产的问题吗?!他瞪着眼前的盘子,仿佛想把盘子和这个什么比赛一起瞪消失。
这未免也太虐了吧。
“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件事。”他控诉地看着自家还淡定吃饭的女朋友。
路忍冬有点惊讶:“我没和你说吗?”
“……没有。”陆蔚燃气得想吃盘子。
“那就是我忘了,我道歉。”路忍冬给看起来要吃人的男朋友递了杯水,安抚这个大朋友,“喝口水消消气。我不在的这几天,要好好上课,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要逃课,不要随便打架。有空可以打打电话视个频,要乖乖的。”
“你要是非得在吃饭的时候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的,”陆蔚燃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后,说道,“我迟早得得个厌食症不可。”
“不要乱说话。”路忍冬瞪了他一眼。
陆蔚燃委屈透了,冰山形象碎了一地:“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去比赛嘛,要好几天都不能看到你,我觉得我快无法呼吸了。”
唉,有个这么黏人的男朋友rio伤脑筋。
路忍冬又头疼又心疼,她想了想,试探地提出一个方法:“要不,你也找找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跨省的比赛,出去放松下心情?”
陆蔚燃气得不想说话。
在他发现山城没有其他比赛的时候,更气了。
“高中生英语大赛?”王牧惊讶地看向陆蔚燃,“陆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陆蔚燃躺在床上,枕着胳膊,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愉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茂刚结束了一局游戏,抬头回话:“上个月啊,岳柳开班会的时候跟大家说了,好多人都可踊跃了。名额有限,下了班会岳柳就报上去了。”
哦,班会。
陆蔚燃沉着脸,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他一直当睡觉时间的班会上摔了个大跟头。
王牧有点好奇陆霸霸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对方可是一向对英语热情不大。班会课也都是睡觉,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咋了陆哥?”他没忍住八卦的心,凑过去问道。
推开王牧贱兮兮的脸,陆蔚燃没好气地说道:“走开。阿忍要去参加这个名赛。”
“哦~”王牧懂了,校霸要独守空房咯。
“哦个屁,滚。”陆蔚燃更气了。
王牧麻利地往旁边自己床上一躺:“好嘞。”
李茂闷声打游戏,对于王牧乐于挑起校霸的怒火视若无睹。
没办法,习惯了,对方不怕死,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陆蔚燃开始了为期几天孤单的异地恋生活。
这个该死的比赛,居然还分笔试、口语、朗诵,最后优胜的几个选手还要表演一个英文话剧。
呵呵,花样真多啊。
主办方可真有想法。
载着路忍冬的大巴车刚出学校,陆蔚燃就开始低沉了。看得王牧啧啧称奇,李茂无语地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嘴脸,体谅王牧不久前再一次失恋,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陆哥,下节课自习,一起打球去啊。”趁着对方同桌不在,王牧坐到陆蔚燃身边,戳了戳他。
“不打,走开。”陆蔚燃郁闷地趴在桌子上,不想搭理任何人。
王牧一直都有一股顽强的不怕死精神,他决定迎难而上:“别呀,今天晚上和四班约了友谊赛,他们多强啊,陆哥不上场咱们没赢面。”
“呵,敢约不敢输?”陆蔚燃冷笑,但说到四班,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陆蔚燃决定晚自习的时候还是过去一趟。
然而,很快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欠打听祝然的行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