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下午,我放学回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对面房里居然有桌椅挪动的声音!”顾从心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背脊发凉,打了个激灵道:“好家伙,那可是一间空房啊!怪不得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觉得阴森森的,你说它会不会……”
眼看着她就要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扯,郎乔这个无神论者抬手就敲了敲她的脑壳:“打住。”
“你觉得阴森森,是因为那里刚好是通风口。”郎乔说着还嫌弃地往她腿上一瞄:“而且你不穿秋裤。”
顾从心:“……”说得跟你穿了似得。
“那桌椅挪动的声音呢?又怎么解释?”
“有新的住户搬进来了,或者里面有老鼠,甚至在电压不稳定时,你还能看到鬼片里那种电灯泡忽明忽暗的名场面。”
郎乔分析完了之后冷嗤一声:“不足为奇。”
顾从心:“……”算你牛逼。
这些话她本来就是为了讨郎乔开心随便扯的,结果扯完了之后郎乔开没开心她不知道,她自己反正挺害怕的,总觉得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
于是乎,在怪力乱神了半个小时之后,顾从心抱着自己的枕头过来了。
郎乔只听到自己的床‘咯吱’一声,一回头就看到顾从心单手支着脑袋,身体在她床上摆了个s形,像恐怖片里魅惑人心的女鬼一样,对她招手道:“来呀~郎君~”
郎乔:“……”你好骚啊。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讲恐怖故事能把自己给吓到的。
“你实在害怕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探寻一下真相。”郎乔说着,随手就关了电脑。
而后她手往床底下一摸,就拉出了一个超大号工具箱,这是她爸爸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顾从心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里面捞出了一把铁榔头,而后又扔给她一个大扳手,挑了挑眉道:“去不去?”
顾从心当场就怂了:“去是可以去,但工具就不用了吧?”
这万一被人给撞见了,把他们俩当入室抢劫的给抓了可咋整?
郎乔虽然骨子里是个狼焱,但对于自己的真实战斗力很有b数,于是她拎着那把铁榔头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并且牛逼哄哄地给她留下一句:“防身用。”
讲真的,如果顾从心不是从小学就和她认识,并且初高中都在一起的话,可能会以为她是那种从小就在道上混、七进七出少管所的大姐头。
而实际上,有的人表面上是大姐头,背地里连只鸡都不敢杀。
眼看着她都已经冲出去了,顾从心也不能放她一个人出去送死,索性一咬牙,心一横,拎着那只大扳手就跟了上去。
然后她就看到……郎·大姐头·乔手里举着榔头,身体往对面门上一靠,怂唧唧地听起了墙角。
顾从心:“……”这么骚的活动,我他妈直接加入!
她学着郎乔的样子把身体往门上一贴,然后就听到……
“嗷~嘶——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艹,你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
更刺激的是,听声音还是俩男的。
顾从心这个腐女当场就遭不住了,甚至有种破门而入站在床边为他们俩摇旗呐喊的冲动!
而郎乔钢铁混凝土般的内心也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好像是拿着武器来抓鬼的……
由于他们俩一个听得太投入,一个听傻了,以至于谁都没注意到门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第66章 你听我解释
‘咔嚓’一声,门开了。
田洛看着门口突然冒出的两个‘歹徒’,吓得当场就‘卧槽’了一声,手里的垃圾袋也应声而落。
而郎乔和顾从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俩人动作一致地低头看看垃圾袋,又同时抬头看向田洛。
六目相对的一刹那,全世界都诡异地沉默了。
三脸懵逼jpg
田洛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郎乔手里的铁榔头,懵逼中还带着一丝惊恐,满脑子都是: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郎兄终于不堪忍受我家老大的骚扰,带着姐妹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他们俩终于要从父子关系变成死者和犯罪嫌疑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田洛想捡起地上的垃圾袋就滚,滚的过程中顺便帮季少一报个警。
而顾从心懵逼过后,唇角就开始抑制不住地疯狂乱特么上扬。
试问,还有什么比捉鬼时不小心听到了基佬的墙角更让人兴奋的事吗?
当然有!一开门发现这俩基佬是她的同人文男主!
总之,在看清田洛正脸的一瞬间,顾从心就像是打开了yello文自动生成器一般,自动脑补出了一个金屋藏娇梗。
有的人白天是同桌,晚上是同床,为了不影响宿舍其他人,甚至专门在校外租了房……啧。
顾从心越想越带感,带感完了又突然发现哪里好像不太对,他们俩要是坐实了的话,那她家郎君算什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为了逗郎君开心,专门来陪她捉鬼的来着……
结果鬼没捉着,直接捉到了季少一出轨现场?
这么一分析,顾从心疯狂乱他妈上扬的唇角顿时就耷拉下去了。
相比于他们俩的大脑洞,郎乔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她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田洛为什么会在这儿?
以及她该怎样优雅地拎着自己的榔头快速离开案发现场。
在这一片诡异地沉默中,一位靓仔扶着腰路过,并且看也没看地就冲田洛嚷嚷:“嚎什么呢你?见鬼了?”
然后他往门口一探头,就对上了郎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由于刚出家里出来,她穿得格外随意,白t恤,大裤衩,脚上还踩着一双人字拖。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里拎着一把能瞬间敲爆人脑壳的铁榔头!
配合上她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和‘谁来谁死’的强大气场,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写的变态杀人狂。
季少一被吓得当场‘卧槽’了一声,光速后退的同时还在心里回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招惹过她。
郎乔从他扶着腰出来的一刹那,探究的目光就不着痕迹地落在了他身上。
他发丝凌乱,衣衫不整,t恤的领口有些许偏移,下摆有一大半都折叠堆积在腰腹处,皱皱巴巴的……
再结合这两天看到的八卦贴和她不小心听到的声音……郎乔顿时不想优雅地拎着榔头离开了,她想先敲个狗头练练手。
她反手把榔头往肩膀上一扛,把他的话全数奉还:“嚎什么呢?见鬼了?”
季少一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下看了看,然后就悲催地发现……妈的比他现在这幅样子像极了被原配捉奸在床的渣男!
他伸手就把自己不正经的t恤理平了,而后扶着腰就冲向了门口,可怜巴巴地扒着门框道:“郎兄,你听我解释!我和田洛是清白的!”
之所以没敢从门里出来,是想着万一郎乔发了疯要砍人,他还能及时把门关上。
郎乔手指摩挲着榔头的铁刃,闻言冷嗤一声道:“你说这话前,能先把扶腰的手放下么?”
季少一:“……”糟糕,大意了。
他默默放下了扶腰的手,顺便踢了踢在蹲在旁边装死的田洛:“起来,解释。”
田洛看看咬牙切齿的季少一,又看看满脸都写着‘别惹老子’的郎乔,总觉得得罪了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果断捡起了地上的垃圾袋,并弱弱地表示:“我我我去扔垃圾。”
然后连滚带爬地下了楼,一刻都不曾停留。
怎么说呢,像极了被彪悍原配吓得落荒而逃的小三。
季少一:“……”我自闭了。
“我不是gay。”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扒着门框,自己都觉得这句解释格外地苍白。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你们继续?”郎乔说着,拎着榔头就要往回走。
“我腰被球砸伤了,田洛刚才在帮我上药!”季少一扒着门框垂死挣扎。
顾从心像个忠心的小马仔一般,拎着扳手紧跟在郎乔身后,闻言还不忘回头,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宽慰他道:“乖,别害羞,就算知道了你的真实性向,我和郎君也不会歧视你的。”
顶多也就是郎乔前脚杀了人,她后脚帮忙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