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相投的两人准备凑一锅洗,袜子衣服也放在一处,被皱巴巴裹在包袱里。
起初云崖儿还当是苏琉玉的行李,一打开,那十几日汗味险些没把他给熏死。
“对了,这衣服放了几日了,不如微臣今日把洗了吧。”
胤宁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一句。
“那你泡多几日,这样才洗的干净,这方面,朕有经验,你学着点。”
“皇上英明!”
生活白痴的两个人一言一语,让云崖儿青筋直跳,又气又想笑。
两人去年在江州。
某人信誓旦旦要帮着他洗衣服。
他嫌弃她添乱,就告诉她把衣服泡在水里。
不用想。
这泡衣服就能洗干净的愚论就在某人脑子里记上了。
还嘚嘚瑟瑟出去炫耀。
也不怕人笑话。
云崖儿撸起袖子,把苏琉玉的外衫里衣袜子全部挑出来,准备一个个洗了。
只是翻到最后,他好看的眉目微蹙。
“你玉佩呢?丢了?”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
更何况还是她的帝王之佩。
苏琉玉啃了一口包子,想了起来。
“朕去大梁,住在稷王府,稷王妃人好心善,朕受她多加恩惠,离府前,她送了朕一枚玉,被朕不小心打碎了,于情于理,朕就赔了她一个,当做送她的回礼了。”
云崖儿听到的却不是那回事了。
“稷王妃口口口口,口口口人好口口,朕口口口送她口口口了。”
“有多好?”他问。
“在府里,她主持中馈,掌管银子,朕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却很是礼遇,未见苛刻,对了,人长的也不错,年纪虽小,却很有主母之范。”
云崖儿听到的。
“口口口口,口管银子,口口口口口人长的不错。”
所以。
云崖儿马上总结出来了。
稷王妃,管银子,人长的不错,玉送她了。
再划个重点就是。
稷王妃,人长的不错。
小白花的危险信号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把玉送给一个外人?”
“......”苏琉玉一愣:“那玉宫里还有许多,不过是朕怕麻烦,一直未换罢了,当时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那个了。”
这话是实话。
稷王妃送的那枚玉,价值不菲。
大忽悠对银子又抠门。
是死都不会赔银子的。
所以这玉,就自然而然送出去了,也不心疼。
“确实不妥,当初微臣也是想劝了的。”胤宁老实道:“但皇上看美人落泪,心疼的要死,这玉巴巴就送出去了,微臣想劝,也开不了口啊。”
“......”
朕哪有!
云崖儿瞪了她一眼。
“衣服你自己洗。”
“!!!!”
怎么好好的,让朕洗衣服!
胤宁捅了捅苏琉玉胳膊。
准备卖一个好。
“放心吧皇上,微臣帮你洗。”他小声开口。
云崖儿那眼刀子一下子刮了过来。
“额,微臣可以帮皇上打水。”
“......”
看着苏琉玉一脸崩溃。
尊贵的太子殿下高兴了。
他其实心里有点小吃味。
这位云崖儿,他有所耳闻。
两人幼时相识,是长生殿的嫡系亲传子弟,医术了得,好几次救琉玉生死,是过了命的交情。
他看向桌子上的早膳。
粥熬的浓浓的,包子是新蒸的,琉玉不喜甜口,这早膳一点都不见软糯甜腻。
他叹了一口气。
压下了心里的一些心思。
第七百零六章 大梁奸细
渣渣龙被罚了。
霸气威武的忽悠帝,正在水井边上撸着袖子可怜巴巴的洗衣服。
当然。
不少人对此还喜闻乐见。
“罚的好,是该有个人好好治治她。”
“看看这小可怜样,该!”
两位兄长这半年担心的要死,见面后想揍又舍不得,可憋了老久了。
他们心里也气。
这还能被拐卖?
传不去也不嫌丢人。
那史册上,史官都不好意思下笔。
堂堂一统诸国的大魏天子,被个江湖骗子拐卖,还只卖了五两?
颜面何存!
不过呢。
两位兄长看着自家小可怜挑水挑的满头大汗,又心疼的要死,巴巴凑上前帮一把。
这排场就大了。
三位是天潢贵胄,又是荣登九五的皇帝陛下。
这会子凑在一块儿,洗衣服!
争霸沙场的熹帝搓着衣服。
执掌政权的宣帝洗着臭袜子。
纵横天下的顺帝在一旁挑水。
喝——
这场面!
小兵们自动退出八丈远看好戏。
“陛下怎么在洗衣服?没个伺候的人?”
“别提了,皇上被皇贵君罚了,咱们陛下自然要帮忙。”
“这谁敢上前伺候?不要命了?”
小兵们恍然大悟。
渣渣龙怕媳妇儿。
妻管严。
没毛病。
“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那婆娘,还罚老子跪过搓衣板!”
“你那算什么?我婆娘直接不给老子煮饭,让老子饿了三天肚子!”
“这都小场面,我媳妇儿直接回娘家,要跟老子分床睡!”
提到家里的媳妇儿,小兵们一脸怨念。
大魏女子娇贵,地位又高,能挣钱能科举,在家里就是祖宗。
他们看向渣渣龙,深表同情。
皇上,咱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习惯就好了。
小兵们自动把自家皇上带入了他们大老爷们一队里。
谁还没有怕过媳妇儿呢。
大家伙不会笑的。
都一样,都一样。
“闺女,你给儿媳妇气受了?”
战王搓着衣服,英俊霸气的脸一脸八卦。
苏琉玉一脸无奈。
“云仪气朕弄丢了玉佩。”
玉佩?
两兄长这才发现,自家小弟腰上挂着的,就一块平平无奇的杂玉。
宠小弟的二哥看不下去了。
“确实不妥,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你这实在有失身份。”
他放下自家小弟的臭袜子,把自个儿的玉佩解下来。
“你原先那块丢也丢了,二哥这块玉,你看看。”
“你那玉值几个钱,闺女,看看老子这块,赶紧带上试试。”
自古帝王之佩都非同凡品。
苏琉玉自个儿的那块虽好,但那时大魏穷苦,在帝王之玉里头也算不得上品。
要说珍贵。
面前这两块玉色都堪称极品。
“朕想两块都要。”贪财的大忽悠老实开口:“然后每日换着带。”
宠闺女疼小弟的兄长们表示小意思。
把自家的帝王之佩就这样当成虎符给送了。
“你大哥私库里怕没多少好玉,这块也就勉强拿出手,回头二哥让你二嫂嫂帮你好好挑挑,送你几块好的,咱们日日换着带。”
宣帝毓贞笑意温柔,还不忘像小弟炫耀自家土豪家底。
“二弟,不如也给朕挑几块。”到时候都送给闺女。
战王跟着苏琉玉学坏了。
专杀熟。
毓贞眉目微挑。
“二弟私库的钥匙都是交由皇后保管,要送大哥的话,还是要回头商量商量。”
宣帝是谁。
从文理政。
对战王那小心思都看不出来,那就白当皇帝了。
两人搓着臭袜子脏衣服一来二去交手数回合,战王没讨到一点好。
苏琉玉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赶紧洗,朕还要忙呢。”
两兄长瞬间止住战火,任劳任怨当着老妈子搓衣服去了。
三位陛下在哼哧哼哧洗衣服。
三国主将却聚在大营商讨要务,气氛很是沉闷。
大梁铁骑抓到了一伙奸细。
书信被大越巡逻兵给截住了,好家伙,这可闹大了。
瞿副将昨夜看了信,脸立马黑了。
“这群小子,是稷王的人。”他板着脸,一脸严肃:“各位也知道,少将军自入王府便和稷王不合,本将也没想到稷王的手伸的这样长。”
确实是失误。
他们援军,大多都是瞿家军。
除了徐二这一队,都可以说是瞿家嫡系将士。
却不想出了内贼,如何能痛快。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元戈坐在主位上,脸色沉沉:“外敌内患都是皇上威胁,这稷王不能再留。”
“但稷王是大梁有机会登基皇储的皇子,万一我等插手,岂不是造成两国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