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之路(395)

作者:顾家十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清瘦之姿带着闲散,更带着避世的孤傲,他一进内,让端华眸中微动。

她笑了笑,因身份之故,这笑算是极度给面子了。

“久仰道长大名,今日请道长过来,是想让道长看看本宫的伤,可有救治希望。”

她伸出玉白的手腕,递上前。

“还请道长帮忙诊断。”

云崖儿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线,放在她床头的小案上。

又对那位宠臣开口。

“替她绑上。”

那宠臣俊美之容有点疑惑。

“道长不是要诊脉吗?绑这金线有何用。”

“废话那么多。”

“......”

这小道长脾气好大。

其实他误会了。

云崖儿就是嫌弃,连诊脉都要金线断脉,防止触碰。

云崖儿治病救人,那都是救北荒的将士。

他随师父下山后,从未和女子接触过,不要说搭在人手上号脉了。

那斗笠之下一尺三寸地,都不会进外人。

也就苏琉玉,能和他睡在一张床,吃他的筷子他的碗。

端华对这位的态度不仅没生气,还一脸纵容。

“玄门的断脉就是和旁人不同,有劳了。”

云崖儿隔着老远的坐下,中间搭着一根金线,起码有一米之遥。

端华神色有点紧张。

“道长,如何,能否续脉习武。”

续你个鬼。

他又不是来治病的。

他嗓音清澈,如玉石相碰,格外好听,只是开的话,却是清清冷冷。

“金线断脉,十万两。”

“......”

屋内两人一震。

这么贵!

那宠臣急道:

“哪有号脉还收诊费的。”

不会是来忽悠银子的吧。

小白花一扫拂尘,站起身。

“爱治不治。”

“道长且慢。”

端华站起身,想走到他身侧,但她一动,云崖儿赶紧退后一步。

“......”

端华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看这位小道长不喜人近身,便也作罢,只是道。

“银子没问题,本宫只想知道,是否可以继续习武。”

“五成。”

端华微微蹙眉。

这几日,她也是寻了名医。

但旁人都说再无可能。

这五成,便是那无可能中的一丝希望。

她一咬牙。

“请道长医治。”

“一次开药,十万两。”

“......”

这......

传闻玄门圣手特别爱银子,今日所见,果然不需。

端华心想,若他可以治好,她就花银子把此人留下来。

云崖儿表示一脸嫌弃。

他怀兜兜里,是忽悠帝的私章,还有大魏国库之印,这次出来是给家里不争气的赚银子的,谁稀罕她挖墙角。

端华挖墙角,和苏琉玉不同。

她自持身份高贵,就算留人,也是端着架子,觉得是自己给人的机会,是恩赐。

但苏琉玉不同。

她要想挖人,仪态,礼数,一丝不苟,不仅如此,还特别会忽悠,会哄人,把人说的舒舒服服的,主动跟在她后面,替她数银子。

云崖儿配药很快,这位玄门圣手,还特别有耐心的等着人看方子,确定无误的才让人给她敷上。

空气里,全是药草的味道。

还有一丝难耐的惨叫声。

好痛。

端华只觉得经脉处被无数针扎,火烧火燎。

饶是镇定如她,也无法忍住痛鸣。

但想到这里有外人,还是咬着牙忍了忍。

但那剧痛实在非常人能忍,开始还好。

后面越来越痛,越来越没办法忍。

她美艳之容带着狼狈,额发间全是细汗,只觉得生不如死,不过这般。

“道长,本宫好痛,可有法子缓解。”

“没有。”

小白花是带着刺的,狼崽子身上的痛,必定十倍加在这位身上。

端华被疼晕了过去,房中宠臣大乱,又不好得罪这位小道长,只能等她醒。

天色昏暗下来。

端华醒来后,第一时间想动动手腕。

她惊喜的发现,这几日都不曾有知觉的手腕,竟然可以动了!

她大喜,对这位的小道长的医术信了十成十。

“公主,你感觉怎么样?”

端华起身,打量房中一眼。

“那位道长呢?”

“拿了银子走了,嘱咐公主醒来按时敷药。”

“再取点银子,待明日那位过来,一定重重有赏。”

那位宠臣面露难色。

“这位说,怕是以后不得空,开了一个月的方子就走了,日后让公主把银子送往长生殿,他自会知道。”

端华一阵可惜,心想等自己伤好,一定亲自谢谢他。

云崖儿若是知道她这想法,肯定要说大可不必。

这方子,不过是续她经脉,虽然见效迅猛,但旁的大夫若花时日调理,也是一样的。

治病是不可能治病的,他黑了三百万银子,还顺便在药材里加了猛药,加完就溜了。

这药非毒,云崖儿行医是救人,做不出害人的事情,但这猛药,却是可以把这位折磨的疼死。

折磨完,人家反过来还要谢谢他。

避世小白花心黑着。

也不好惹。

他收了银子后,回到宫里,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洗了个澡,连气味都不想沾。

但苏琉玉最近五识特别敏锐,她朝他来的方向转了个头。

“崖哥,你今日出去了吗?”

她嗅了嗅:

“安神香的气味淡了,有脂粉的味道。”

云崖儿脸一下子黑了。

又折回院子,洗了个头。

第五百零二章 崖哥,再穿次裙子

苏琉玉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三道口大雪,寒锥刺骨。

崖底狂风呼啸,地上滚烫的血水浸湿膝盖,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接住闭鞘的沉影。

那鞘身,刻着神兽白泽之目,犹如苍龙在野,幽深晦暗。

她接住它,握在手里,那是她平生第一次,起了杀意。

话面一转。

冬日暖阳高照,窗棂外枯树压着积雪,她看着那枯树,对着大哥说了一句。

“我想变强。”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野心。

四周突然混沌起来。

她浑浑不知何处,只觉得大道之音嗡鸣。

好吵。

她捂着耳朵,但却听到一声长长叹息。

“罢了,贫道也算是,成全卦象,成全因果。”

何为因?何为果?

她猛然惊醒,一身大汗。

承明殿烛火摇曳,火炉子烧的正旺,窗棂外飘雪,她不过是刚刚困乏,小息了一刻。

一双微凉的手伸了过来,替她把额发间的汗了。

安神香之气缭绕,苏琉玉在黑暗里摩挲了一下,抓到他的袖子。

“云仪,我大哥醒了吗?”

云崖儿垂眸,替她号脉。

“没有。”

“这几日,总是受梦魇之困,想来是未处理朝政,多了些闲思。”

她感受到心口剧烈的跳动,又问了一句。

“刚才怎么突然折回去了,今日骗到银子了吗?”

云崖儿把她凌乱的额发别到耳后,嗯了一声。

“那就好。”

总算有点好事情。

“年节了,这银子咱们分给受灾家眷吧。”

“好。”

云崖儿替她把眼上的绷带拆了,又给她净了面,把烛火熄了,让她睁眼。

四周漆黑,苏琉玉颤动眼睫,先入眼的,是披着月色的素软道袍。

她再往上,对上一双绝尘避世之眸。

犹如瑶华天池碧波涟漪,更如苍穹之巅碎河星辰。

苏琉玉愣了一下。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

“崖哥,你遮挡了朕的帅气。”

她觉得她天下第一帅到掉渣的威名有损。

云崖儿美目白了她一眼。

“说什么鬼话。”

“崖哥,不然你再穿一次裙子,让朕一饱眼福。”

“想死就直说。”

“......”

说好当一对好姐妹的呢。

崖哥也太不够义气了。

......

苏琉玉眼睛好就上朝了。

大魏朝臣看她眼睛和往常一样,心里松了口大气。

同时心里把欺负自家皇上的狗屁公主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骂完老老实实接手安排的工作,准备让自家皇上好好休息,别太操劳。

林斐国宴之后入金銮殿议政,对于他的调职,吏部大大方方的通过了,兵部受宠,就是他们尚书台不受宠三人组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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