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想劳烦陛下的朋友帮点小忙。”
战王上下打量他一眼,讽刺一句。
“你们长生殿门生遍布各国,有什么事需要朕帮忙?”
“所以,是一点小忙,若是陛下答应,长生殿以后甘愿听陛下差遣。”
战王锐利的眼扫了他一眼。
老齐王死之前缠绵病榻,重金相邀此人为他炼制长生丸。
但药丸繁琐,是以小半年,才炼制成一枚。
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却不想这人开口就要谈条件?
“什么忙?说来听听?”
“大魏有我教叛逃余孽。”
......
大金,以武治国。
军功,是立足朝堂的关键。
是以,大金周边各国,没少受到其骚扰。
加上,金狗勇猛,那打仗大多是不要命的态度,如同疯狗一般,各国皇帝是压根不想招惹。
原先,本着和平的态度,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赔赔款也就算了。
哪个国家,还没个外敌骚扰不是。
但偏偏,蹦跶到顺帝头上,这块香饽饽被发现,那是不管怎么样,都想吞下去。
一人吞下还不行,还忽悠了两个好兄弟一块联手。
本着有好大家一起分的原则,先洗劫一波银子,大家好好过个冬。
大魏铁骑正午门整装待发,清一色黑色铁甲,战旗迎风而动,浩浩荡荡,震撼人心。
十里长街,围满了百姓,华南府的百姓,也大多全部赶了过来。
因为这次首站,顺帝亲自带兵出征,他们必须过来送送。
“那小胳膊小腿还打仗,尽让人担心。”
老院长昂着头看向人群,布满皱纹的手里,还替苏琉玉求了一张平安符。
“听说这次是和大齐联手呢,咱们皇上就是厉害。”
“看到没有,我儿子也在里头,拿着盾的那个。”
“我儿子也在!还是弩箭手呢。”
人潮涌动,全部等待大军出发。
苏琉玉一身黑色劲装,扎着高马尾,头上插着一顶小金冠,尊贵而炫目。
她骑在高头骏马之上,一出场,惹得所有百姓将士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琉玉睥睨众人,脸上庄重,声音高亢而有力:
“将士们,此战,乃我大魏开国首战,有没有信心!”
“有!”
几万铁骑立马齐声大吼,气势如虎啸,震的整个京都为止颤抖。
“大魏铁骑,征战伐金,此战,你们身前,是军功,是前程,但你们身后,是妻儿,是父母,上阵沙场,给朕把脑袋护好了,咱们一起回国!一起回家!”
“一起回国!一起回家!”
“为我大魏,上阵伐金!”
“共荣辱,共进退!”
“挣军功,保家国!”
众人高举兵刃,热血洋溢,豪情万丈。
老百姓被这壮志感染,都纷纷落下泪来。
“将士们,咱们百姓等你们回来。”
“保护好自己!有命比什么都重要。”
“皇上您也要当心自个儿。”
百姓们看着为首不到十几岁的少年天子,真是操碎了心。
苏琉玉迎着烈日,墨发金冠,迎风摇曳,俊逸的脸,看着百姓人潮,笑的夺目。
“朕这条命,是我大魏百姓的,金狗,拿不走,放心吧。”
她惯会说写戳人心窝子的话。
这话要是不说还好,一说,那眼泪珠子,是止都止不住。
老院长更是老泪纵横,骂骂咧咧让她好好保重。
几万新军在午门之前震了一番士气。
便朝着北荒,浩浩荡荡行军。
苏琉玉骑在马上,回头看向午门之上一个身影,挥了挥手。
两人隔着万重铁骑,互相对望那一刻,无声启口。
“我走了。”
“多保重。”
苏琉玉点了点脖子上的红绳,笑的安抚。
“放心吧。”
她转头,打马前行。
风吹扬墨发,背影瘦小,但这背影,却扛起了身后万人雄军。
“一路小心。”
午门上。
月白广绣大袍随风鼓动,烈烈作响。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有这么下战书的?
此次行军。
先去会应骁武军,再由北荒入大齐国门,行至大齐朝升城外军营。
一路,没有马车。
几天下来,苏琉玉觉得自己腿都要废了。
但没办法,还得忍着。
巾帼军都没吭声,自己自然也得硬气一点。
忍了一路,行了小半月,两军终于会面,这次,没带大元,苏琉玉准备先磨磨金狗锐气。
战王也过来了。
这次,他绝对可以不过来。
但一听顺帝亲自伐金。
马上骂骂咧咧赶了过来。
他还很贴心,带了药,一见面,把她拉到角落,献宝似的开口:
“小弟,赶紧擦擦。”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我擦完就去主帅大营,大哥等我。”
“等等,你着什么急。”
战王大手一拉,把她小身板又给拉了回来。
“这次打仗,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军营,别给老子瞎跑,要是掉了一根毛,老子锤死你。”
苏琉玉心里一暖,笑道:
“放心吧,保证不给大哥添麻烦。”
相比于大元太子。
苏琉玉和战王关系要亲那么一层。
毕竟大家是过了命的交情,战王现在,那可以说的上掏心掏肺。
“金狗打仗粗莽,反正你小心一点。”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苏琉玉从斥候军拿到的消息也略有耳闻。
杀俘虏挂城墙,厮杀如疯狗,对战如玩命,很是凶残。
苏琉玉没有和金狗战过。
是以,此次,是要先对战试试,摸清他们的实力,再对其歼灭。
苏琉玉拿了药,回了营账,准备把腿伤先擦了,再去主帅大营商谈。
只是一进门,发现茶案间,端坐一个人。
斗笠轻纱随着开门的风声徐徐摇曳,露出斗笠下精致的下巴,面貌还是看不清楚,只是嗓音还是依旧刻薄。
“死哪去了。”他问。
“拿药去了。”
“给我看看。”
纤细的手升到她面前,苏琉玉老老实实把药递了过去。
“大哥给的,应该没事吧。”
“呵,药效极差。”
讽刺的声音数落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
“用这个,五十两。”
“......”苏琉玉赶紧把瓶子抢回来:“我觉得这个也挺好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云崖儿没起身,就准备跟她耗着。
苏琉玉看他不走,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茶案上受到遗弃的小瓷瓶拿起来。
“朕想了想,还是崖哥的医术让朕放心一点。”
“废话。”
“......”
苏琉玉打开瓷瓶,里面的药,带着一股清香之气,特别凝神。
她把靴子拖了下来。
这几次,行军劳顿,实在骑马熬不住就走路,一双脚,全是血泡。
她想把药往上抹,却被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握住。
骨节分明,手极为好看修长。
她疑惑看着他。
“不能用在脚上吗?”
“不能。”
“那怎么......嘶......你轻点!”
云崖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金针,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一只手给她挑那惨不忍睹的血泡。
“闭嘴。”
虽是这样骂,但那动作,却是小心不少。
苏琉玉坐在床上,伸着两只脚,忍不住问了一句。
“崖哥,这次上阵有巾帼军随行,何以冒这个险跟过来?”
拿金针的手微微一顿,声音难得的平静。
“医者,行医。”
“果然还是崖哥够兄弟,若是我受了伤,那就劳烦崖哥帮忙了。”
“你要出征。”
“不一定,战斗力不够再说。”
“把你能的。”
云崖儿讽刺一句。
苏琉玉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最近训练斥候军,又提高不少,还真不是一般能打。
至少全军都被她揍过。
上完了药,苏琉玉去主帅大营,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骂。
“特娘的金狗,瞧不起老子!”
“皇上别生气,这金狗就是这样。”
“那咱们还打不打?不然算了?”
什么情况?
苏琉玉扫了一眼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