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阑笙失笑,复又低下头,吻在了宋琏之的侧颈上。
他拿舌尖舔了舔,小心地藏起牙齿,把那块纤薄柔软的皮肤含在嘴里吮。
被吮吸的触感诚然怪异,但并非难以忍受。骆阑笙在给他“种草莓”的想法甫一冒出来,宋琏之就羞得蜷起脚趾,耳根子也蹿出一抹霞色,注意力迅速从腰上揉摸的手转移到了耳边逐渐发沉的呼吸声。
“啵”的一声黏响,男人的唇齿松开了他的肌肤,可那股热麻感好像已经渗进了皮肉里,让底下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骆阑笙摩挲着那块红痕,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香肌如雪,朱砂丹红,白颈子被缀了一朵梅,晕红了一片无暇。男人爱不释手地亲了两口,才辗转着衔住了他的耳珠,有技巧地嘬起来。
舌尖卷起那一小块软肉,裹进高热的口腔里,吸得啧啧有声,又用粗糙的苔面去刮,宋琏之被吮得头皮发麻,身子骨都酥了一半,只能红着脸摇头,对这种陌生新奇的感受惊惧又沉迷。
“唔..唔..别吸了...”
宋琏之的声音隐隐染上了哭腔,骆阑笙却置若罔闻,一边继续用唇舌侍弄,一边动情地揉搓着那身羊脂玉似的好皮肉。
他的身体好像淬了火,掌温熔掉了最刚硬的部分,把筋骨一根根地剔去,任由男人捏圆搓扁。
情事渐入佳境,当乳尖被掐在两指间捻弄时,宋琏之猛地一抖,像尾搁浅的鱼似地剧烈弹动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
骆阑笙牢牢压住他的四肢,吐出湿热的耳垂,在他的鬓间安抚地亲吻着,“别怕,是我。”
“宝宝,不要怕。”
宋琏之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胸膛起伏不定,一时有些失神。
“我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
骆阑笙抱紧了他,同温和的声音化作一块界碑,横亘了过去与现实,黑暗弥合又渗开,却再难将他劫持进记忆的漩涡里。
一颗纸质的星星,跌进了温柔宁静的荷塘,连涤荡的涟漪都是柔软的。
男人不吝惜他的臂弯,血肉沉沉地覆住血肉,诡异的震颤便奇迹般地归于平静。
“没关系。”
一滴冷汗滑过额角,宋琏之眨了一下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继续吗?”
骆阑笙撑起身体,目光锁着他,仿佛把旧事都望成睫上的尘埃。
宋琏之不欲解释,男人也没有探问,只是专注地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液。
做完这些后往旁一躺,手还搭在他腰上,连把他翻了个身,从散开的睡袍中光溜溜地剥了出来,面朝着自己。
“安心睡吧,今晚就到这。”
宋琏之仅穿着底裤,几乎同他裸身相贴,两人鼻息纠缠,体温迅速交融为一。
“...你让我把衣服穿上。”
宋琏之颇不自在,他挣动一下,企图回身去找睡袍,却被骆阑笙用胳膊缠得动弹不得。
“睡习惯了就好。”
男人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忽然间又表现出一副倦极了的模样。
“夜深了,别折腾。”
宋琏之咬了咬下唇,踌躇半刻,飞快与男人对视一眼,半阖着眸,小声地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骆阑笙回想一秒,直言不讳道,“宝宝。”
两个字溢出薄唇,像两颗从炉火里爆剥出的栗子,轻飘飘就把心口砸得发烫。
宋琏之别扭地拒绝他,语气并不坚定,“不许这么叫。”
“那叫什么?”骆阑笙笑了笑,又凑近他的脸,轻挑地唤了一声,“老婆?”
目光随即下移,黏在了脖子的某个位置上。
宋琏之蓦地涨红了脸,慌慌张张伸手去捂,也不管遮没遮准,“不行!”
“那就宝宝了。”骆阑笙轻轻打了个哈欠,又把他搂紧一点。
“晚安。”男人闭上眼睛,我行我素地结束了交涉。
宋琏之无可奈何,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嘀咕一句,“流氓。”
腿上被软嫩之物擦过,骆阑笙按下嘴角,同那人额心相抵,缱绻地蹭了蹭,真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一样。
作者有话说:
嗐,这两个都属于撩天撩地,但唯独受不了被对方撩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到床(头撞墙)下章看看初吻能不能安排上,先亲一个再说]
第九章
隔天是周末,骆阑笙睡醒的时候,宋琏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双杏眼黑白分明,乌溜溜的眼珠像被镶在了眶里,生涩难转。
骆阑笙掀开眼皮,与此同时,宋琏之欲盖弥彰地猛闭上眼,睫根瑟瑟一颤,像把被顽童摇坏的小蒲扇。
“醒了?”骆阑笙抚上他的脸,指头磨了磨泛青的下眼睑,心中了然。
指腹被软软地刮过,宋琏之抬起眼,睫毛半搭在他的指甲盖上,像刺猬卸了甲,变作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羊羔。
两人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一时间静默无言。
过了片刻,宋琏之忽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过去,男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往后挪了一下身子,佯作镇静地提醒道,“硌到我了。”
骆阑笙轻轻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软肉,又用掌心贴着揉开,“怕吗?”
宋琏之被揉得心慌,伸手去拉男人的腕子,却被人反手握住。
“怕什么,弄过后就馋得紧了。”骆阑笙挨近了他,嘴角扬起,眉梢眼角都透着欲。胯下那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分量可观,抵在他的腿根上,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小幅度地厮磨着,勃勃跳动。
“我..我饿了!”宋琏之手被箍着,慌不择路地曲起腿,拿膝盖去蹭他,有种讨好示弱的意味。
“你快起来陪我吃早餐。”
“好不好?”
骆阑笙被这种适得其反的求法磨得蹿火,恨不得翻身把人就地正法。但在宋琏之的撒娇求饶攻势下,他只能生生忍下来,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离开怀里香软的身子,舍近求远地把自己关进浴室里纾解一会。
两人难得一起用了早餐,往常宋琏之起得晚,睁眼时连骆阑笙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论像今早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吃饭。
李嫂准备了清淡适口的白粥小菜,都还袅袅地冒着热气。宋琏之怕烫,碗也不端在手,只拈着瓷匙柄,小口小口吹凉了喝。
他偶一侧目,发现骆阑笙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视线停在他嘴角上。
宋琏之不自在地错开眼,伸出一截艳红的舌尖,飞快地舔干净溢出的白稠粥水。
骆阑笙瞳孔一缩,猛地攥紧了手边的餐布,刚平息的情潮又隐隐聚起了势头。
用完早餐,两人在书房门口分别,骆阑笙推开门,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只等到宋琏之的背影消失在画室门口,才大步跨进面前的屋子。
宋琏之半个屁股坐在高木凳上,一条腿踩着踏脚圈,另一条悬空晃荡着,像挂钟底下来回摆动的木吊锤。
他望着窗外出神,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只细瘦的画笔,被拇指灵巧地拨了一圈又一圈。
雪浪在蔚蓝的海面堆砌,垮塌,散开,周而复始。
不知眺了多久,他撤回视线,恍惚中在雪白的画板上瞧出了男人的轮廓。
“宝宝”
亲昵的爱称在耳畔回响,宛如星辰坠地,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心墙上砸出两个凹陷。
宋琏之动作一滞,拇指僵立在原处,碰落了回转的笔杆。他慌忙去抓,画笔从指隙堪堪擦过,“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咕噜噜地越滚越远,超脱他掌控的范围。
午饭时间,宋琏之走到楼梯口,刚迈下一级台阶,便倏地止步。
停顿几秒后,宋琏之犹犹豫豫地返身,最后站在了书房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里头马上传出男人的声音,“进来。”
骆阑笙从书桌上抬起头,眼瞧着宋琏之推开门,拘谨地站在门外,只露出半边身子,神情小心翼翼的,像只误闯狼穴的小白兔。
“可以吃午饭了。”
宋琏之握着门把,声音不大,指头把金属面捏出雾蒙蒙的印子。
“好,方便帮我取份文件吗?”骆阑笙灵机一动,指向桌面离他最远的那端,“放在上面的那份。”
男人的桌面宽大整洁,最左边摆了一部台式电脑,设备精尖,右边是一个简易的金属书架,斜插着几个资料袋,稀疏齐整。他进来时,骆阑笙正在翻阅某份报告,手里拿着一份,面前还摊开了两三份,似乎是用作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