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镛:“……”
徐仲镛却没忘记讽刺:“你和你二叔,文凭不一样教育人也没什么区别。”
徐伯镛二叔,徐仲镛他爹,高中文凭教育人靠恐吓靠音量,但博导这样却明显掉身价。
徐伯镛可是一点不介意,他只对余仲这样。
报答故土情
对于余家村那片热土,余仲内心充满感激。
所以当余仲知道县里正吸引考出去的学生回归家乡,他准备回去,回报曾经养育他的地方。
让余仲能下决心这样做的是他高中校长。
高中校长听说余仲现状,主动联系余仲,希望余仲能心系热土。
余仲深知,他能走出余家村,很是要感谢高中校长,他心理自觉亏欠校长一份重情,所以当校长联系上他时,余仲觉得应该回报家乡,给校长一个稳妥答复。
所以,余仲决定回去当村官、高中老师或者走公务员编制做“驻村第一书记”。具体做什么,余仲正和家乡的县里领导、高中校长沟通。
徐仲镛是在和余仲吃食堂时候知道这些,他第一反应是:“你这可能帮我大忙。”
徐仲镛神态,好像是捡到宝藏一样。
余仲和徐伯镛争执后,正在107强撑着自己疗伤,根本不想出来见徐仲镛,还是徐仲镛到107拉着他来的食堂,余仲自始至终是拒绝的。
让余仲恢复知觉的是,徐仲镛打饭时候,先伸出手:“我没钱,你请我吧。”余仲硬是被徐仲镛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徐仲镛这个富二代穷的,蹭他饭从不客气。
在徐仲镛逐渐带动下,余仲说出回乡工作计划内容。
但余仲没想到,徐仲镛这个“捡到宝藏”反应,他情绪被徐仲镛影响,看着徐仲镛想一探究竟,甚至徐仲镛睫毛眨一下都能注意到。
徐仲镛吊足余仲胃口后,说:“我进入公司没多久需要项目经验,公司现在也需要好的对口扶贫项目,你要去当官的地方是最好选择啊。”
徐仲镛和喜剧演员之间仿佛只差一个综艺节目,轻飘飘一句“你去当官的地方”,都莫名的带着喜感。
徐仲镛又紧接着变得正式,带着毫无违和感的稳重,说:“你想啊,你回去只能解决你一个人问题,就算你当驻村书记帮扶面也小,一个人力量毕竟有限,莫不如你出头组织搭链接,让城里企业和地方对接起来,企业需要对口地,对口地更需要这样帮扶,这样能帮扶力量比一个人回去工作力量大得多。”
余仲眼睛瞪得大大的,听得一边茫然,一边佩服徐仲镛。徐仲镛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还有这样操作,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样方法。
稍缓,余仲理解徐仲镛的话后,不懂似的问:“我出头组织搭链接?怎么链接?”
徐仲镛解释:“对,你出头把社会资源引到余家村那或者县里面,具体怎么做我们后期可以和当地政府商讨,你只负责牵线跟踪协调就行,但这也需要很多精力。”
能帮助家乡,报答老校长,余仲不怕牺牲精力。
他只是不确定:“这能行么?”
徐仲镛神态轻松:“怎么不行,还有你的高中,我们可以设立奖学金项目,帮助贫困学生解决费用问题,专心读书。”
刚刚余仲只是有一点心动,徐仲镛这句话后,余仲完全心动。
徐仲镛说到余仲心里,打动余仲心里无钱苦读书伤疤。正因为他吃过没钱读书的苦,如果能设立奖学金,让学生解决学费生活费,毫无顾虑的专心读书,余仲非常想要做这件事。
而且这样能更干脆报答老校长。
徐仲镛这句话,就像是一阵强心剂注入余仲身体,让余仲活起来。
徐仲镛看着余仲眼中带光,一锤定音,“等会找个安静地方,我打个报告申请下,这事就成了。”
余仲不明,徐仲镛则站起来,“走,打报告去。”
徐仲镛把余仲拉入到楼上餐厅的一个无人包间,拿起手机打电话之前,先和余仲打招呼:“那个,我打电话你别被吓到。”
余仲:“……”
等到电话通了,余仲终于明白徐仲镛意思。
徐仲镛把手机公放,先开口称呼:“爸。”
对方的一声:“嗯。”都带着中气十足。
徐仲镛说:“我有个好的扶贫项目想法,想和你汇报一下……”
根本不用徐仲镛继续说下去,对方已经开始攻击:“你的上级是摆设么,你应该汇报给我么?啊?”徐仲镛越级汇报好像是个不可饶恕的大问题。
也不需要徐仲镛回答,对方已开始训斥:“再说,项目不是拍脑袋想的,今天一个想法明天一个想法,不如你好好地做好一个,再多想法没执行力有什么用?”
余仲惊呆了,徐仲镛他爹这是对亲儿子的态度么,这火爆脾气和跟点燃炸|药桶似的。
徐仲镛他爹这爆炸声,让电话这边的余仲都汗毛抖一抖,他爹威力都等于原|子|弹。
徐仲镛则没什么在意,等他爹爆炸后,仍旧没被批过似的说:“是余家村一个项目,我挺看好的。”
电话那方的徐仲镛他爹徐正功,火力瞬间没了,余家村他多少听说过,和他丢失的侄子有关,不用想儿子也是为家族团结着想。
刚刚暴怒的好像不是他,徐正功放下屠刀立地能成佛似的说:“去考察,弄好提案给我。”现在越级汇报又不是问题。
话中意思是批准,土豪老板是这样,也没问要多少钱,也没问儿子要做什么就批了。
徐仲镛挂了电话,对余仲笑着说:“我爹批了。”又指着手机,解释:“没吓到你吧,他的爱好就是挑我毛病,我这会还报复不了他,你等我有能力的。”
徐仲镛说的煞有其事,好像他有能力时候能报复他爹似的。
余仲也懂,这不过是故意让他开心的玩笑,他配合的弯弯嘴角。
徐仲镛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余仲笑一般,点点头:“你笑起来很好看。”又笑,问:“而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笑?”
余仲笑了,嘴角弧度更大:“不是啊。”
比回答徐伯镛“不是”仅仅多个“啊”,却代表着他和徐家人关系更近一点。
余仲再回实验室时候,心情已大幅好转。
徐伯镛从不是做事拖拉之人,他给时间让徐仲镛和余仲沟通,但仍抓紧余仲实验。
没两天,徐伯镛又把余仲叫到办公室,拿着余仲送过去的实验记录数据和报告和余仲沟通。
余仲依旧站在徐伯镛办公桌前,听到徐伯镛问:“这几个数据,说说你的理解。”说着,徐仲镛把余仲记录的数据本推给余仲,上面用红笔画出几个特殊值数据。
徐伯镛指导余仲,从不会给结果,都是向余仲提问。
余仲显然不再是早先的态度,而是配合的回答徐伯镛问题。兄弟俩问着答着,有些想法在余仲脑子里呼之欲出,余仲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
他没说知道什么,但徐伯镛懂,余仲知道实验要如何改进了。即使这种改进仍然未必能立马得到实验结果,但只要继续下去,余仲终能成。
徐伯镛前倾的身子,换个姿势,倚在椅子上,说:“可能你会认为我将你和程冬坤、邱子林进行对比,实际上我的表达上也传递出这种意思,但我从没这样想过,对你造成误导,对不起。”他解释道歉。
余仲抬头看一眼徐伯镛,摇摇头:“不用。”徐伯镛无心就好。
即便是自己有错,徐伯镛还是说余仲道:“但你也要知道,科研就是要勤、慎、细、实,需要全力以赴和良好心态,自卑自负都是你不够自律。”
“你担心实验、担忧毕业可以理解,尊严都是自己挣的,能力都是自己慢慢长的,你最大错误就是对自己认识不够,我不用再让你写反思写检讨,咱们往后看你日常表现。”
“我没太多可说,你回去自己好好反思。”
徐伯镛越说越严厉,他不像是徐仲镛他爹对徐仲镛那样一句文词没有,反而是文词成堆、道理成排,最后还不忘的给个警告眼神。
***
实验说是容易,余仲还是硬生生持续到第二年三月份才做出理想结果。
在这期间,余仲陪同徐伯镛几次参与学术会议,报考博士,牵线徐仲镛和余家村对口帮扶项目,回家三天过新年,其余时间全部泡在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