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19)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余仲早上有兼职,不让带手机,直到十点过几分,余仲才给余大姐回电话。

哥哥去余家

接到余仲电话,余大姐还带着兴奋。

“青山啊,尬才接电话啊?”余大姐太过高兴,方言便浓了些。

“早上自习,没带手机。”余仲淡淡的答。

兼职说成自习,省着大姐心疼。余仲总是在努力展现坚强、幸运一面,他不允许自己倾诉辛苦,生活也没有给他倾诉辛苦的条件。就像,他周末早五到晚九都要奔赴在兼职上,一站站十四个小时,腿痛脚疼、腰酸骨胀,他不会和余大姐说。

因为,说了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徒增余大姐心疼,那是他生命唯一的冬日暖阳。为守护这份爱,余仲宁愿将苦难自吞自咽,也要让爱不受担心。

“啊?你没回来啊!”余大姐带着不解和浓浓失望。余仲去上自习,说明没和徐伯镛一起回家。

余仲有种不好预感,却下意识否认,他非常疑惑:“大姐,谁说我要回家?”

“还以为你和你哥一起回来,我鸡都宰好了,正摘毛呢。”余仲没回来,余大姐浓厚的兴奋减去一大半。

自从余仲认可他和徐家血缘关系后,余大姐自动将徐伯镛命名为“你哥”。

“什么?”预感灵验,却仍不愿意相信。余仲再沉稳寡言,二十出头的他还是血气方刚易冲动,震惊的反问快于大脑先行。

仿佛鬼子进村,土匪进屋,不是个好东西,更不是什么好事。

余仲抬起头,仰头望天,迅速调整自己状态:“我不知道他去咱们家,他给你打电话说的?”

“抬起头,仰头望天”,这是余仲从小习惯。每当他幼小身躯感到无力时候;每当他稚嫩肩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候;每当他孤独内心失去力量时候;或者别人都能喊他却没有的“我的妈呀”时候,他会习惯的仰头看天,不知是在向天祈祷,还是在和天对话。

“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讲今天过来,他没和你讲?”余大姐感到问题,有些担忧的问。

“没关系大姐,我给他打电话。”余仲当即安慰大姐。又反应过些什么,补充说:“大姐,如果他去了,给家里送东西送钱,都别要,我爸要你也拦着,我以后会挣钱给你和我爸。”

“啊,青山,是不是你和他吵架了?”余大姐很是担忧。

“没有,就是别要他东西别要他钱,否则以后有些事说不清。”余仲叮嘱道。

“不会要的,这个大姐懂。”得到“别要”的详细理由,余大姐爽快的答。有些事说不清,余大姐自动理解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能欠下太多人情债。

而且,按照余家原来说法,也不会收徐家钱,养余仲并不是为了赚钱。

余大姐是有这样习惯,凡事喜欢问个彻底,和陌生人聊天喜欢从调查户口聊起,她如果没搞明白,得不到“别要”的详细理由便会再问下去。

余仲没和大姐多聊,在他和徐家之间问题上,他不想让养父家任何人受牵连,所以阻止徐伯镛去余家村,他会自己做,而非让余大姐不接待。

况且按照老家人习惯,几乎不会把上门的客人赶走。

余仲仰望着蓝天白云,似乎已经预料他无法阻止徐伯镛登门拜访,这件事超出他可控范围,但怎能甘心。他带着压抑的、无奈的愤怒握紧拳头,紧接着拨打徐伯镛电话。

徐伯镛接起电话,语气平静,没出所料的:“余仲。”他已经下飞机,在前往余家村的车上。

这车还是徐伯镛为赶时间,高价打去的。

“徐老师,你去我家干什么?!请不要打扰我家人生活,请你赶紧回来。”虽仍称呼徐老师,却带着浓浓的不满和抗议指问,连着说了两个“请”,更是没一点请的意思。

甚至是硬邦邦的要求。

这弟弟,没一点尊重、硬气又固执,徐伯镛控制着火气,解释:“去拜访余伯和余大姐,早就想去,这次我出差回来顺路过去。”随着,又正式的强调,也带几分教育的意思:“余仲,无论你如何对待,父母生你余伯养你、我是你哥事实都不会改变,我都要和余伯余大姐联系,要感谢他们。”

谁要你的感谢?谁说你是我哥?

余仲内心第一反应,下意识的反问要喷涌而出,但又硬生生的被他吞回去。

仿佛是认为反问仅是情绪发泄,嫌弃仅仅是反问力度不够,余仲很快很深的反驳道:“别自称我哥,更不需要你感谢,请你回来别去打扰我家人。”

余仲拒绝他是他哥,毫无兄弟情义之说,徐伯镛心堵得很,但也免疫。

“我不是打扰,我是拜访感谢余伯余大姐。”徐伯镛强调似的答。

陌生哥哥和弟弟似乎没有谈拢时候,也没有愉快结束时候,现在结果在彼此意料之中,甚至比徐伯镛意料之中结果会好一些,也是不易。

***

余家村比徐伯镛想象中到的慢一些。

徐伯镛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仅用一个半小时;从一个城市到下辖村镇,则用了三个小时。

徐伯镛到了余家村口,下车准备步行边走边问,前往余仲家。

刚好路边有一老大爷,徐伯镛走过去问:“大爷,打扰您问一下,余仲家怎么走?”

“吙哩家?”大爷反问,地道的余家村“村普话”。

徐伯镛凭借着大爷迷茫的神情和方言猜测,回答:“余仲。”他猜想,大爷问的应该是:“谁家?”

大爷仿佛也在努力辨认徐伯镛的话,他皱眉,很是不解:“嘿嗰哞杂俚子啊。”——这没有这个人啊。

妥了,大爷说的,徐伯镛听不懂,徐伯镛说的,大爷也不知道。两个人聊的都上火,徐伯镛不得不放过彼此,再另寻他人问路。

余家村里,人与人之间交流都是方言。余大姐因为初中辍学在外打过工,所以普通话可以达到村小语文老师水平。余父也因余仲读书多,被传染到普通话达村小体育老师水平。

至于余家村里和余父同龄大爷,余父可以当这些大爷们的普通话指导教师。

徐伯镛问路几人都没得到指引,没办法,给余大姐打电话。

余大姐当即解决问题:“你站那就行,我让孩子去接你。”

余大姐家里一儿一女,儿子黄赫皓今年刚高考结束在家闲着,女儿上高一在住校。

黄赫皓一米七五身高,179斤体重,和余仲的细竹竿身材相反,黄赫皓身体壮实,面宽脸圆,开朗爱说。

徐伯镛没一会见一个大男孩,运动背心短裤,趿拉着人字拖鞋正快速向他靠近。徐伯镛刚要走向他,迎过去,就听大男孩说:“你是徐老师吧?!”

“对,我是。”徐伯镛友好的答。

“我妈让我接你,走吧。”男孩边说,边帮忙拿起地上的礼品。

礼品是徐伯镛在厦门准备的,第一次拜访余家,徐伯镛买了酒、茶叶、养生补品几样,很是隆重。

到余大姐家时,已经正午十二点半多。余父、余大姐母亲余伯母也在,余大姐做好午饭等着他,全家也都没吃。

余父,余伯母,余大姐,大姐夫,黄赫皓,徐伯镛六人围一桌,加上余大姐特意准备的辣子鸡、爆炒腊肉、红烧草鱼块、香辣小银鱼、米粉蒸排骨、梅干菜扣肉、莲藕辣椒炒肉、丝瓜炒蛋、清炒菜、鸡汤、酿豆腐十几道菜品,这顿饭格外的热闹。

也看得出余家人对客人的欢迎和热情。

这让徐伯镛对余家态度更明了,内心隐隐放心。他原本是感激感谢余家心理,现在心里对余家更多了喜欢。

余大姐全程代表余家发言,全程跟着徐伯镛身侧。在她不方便地方,比如去厕所时候,也派儿子黄赫皓为徐伯镛保驾护航。

话题主要对象,还是不想成为话题的余仲。

“我们家情况肯定不如你们城里的好,青山跟着我们也没少受苦。我是想,青山以后肯定要定居城里,如果定居H城,H城现在房价多少?”余大姐饭后问。

“余大姐,这里把青山养的很好,我父母和我都很感激你们。”徐伯镛答:“H城房子一般2万多一平,中心城区3万多。青山定居哪里,还要看他以后个人意愿。”

徐伯镛路上和黄赫晧聊过才知道,青山,余仲小名,余家村都只知道余青山,没人知余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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