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皇嫂风情万种(68)

青黛拉着虞妗不撒手:“娘娘,不如您和奴婢一块儿走……”

虞妗推着她:“外头的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走不掉,时间来不及了,你快走!”

随即把青黛推了出去,将后门插上插销。

等身后的拍门声消失,自己也喘匀了气,虞妗才抱着肚子慢吞吞的走回寝殿,许是方才走得急了些,小崽子在腹中踢得厉害,还有些隐隐的坠痛感。

虞妗摸了摸肚子:“不知道你是儿子还是姑娘,不过你都得乖,你爹还没回来,别那么早出来。”

她才一脚踏入殿内,寝殿的大门便被轰然打开,门外站着的便是一身玄色朝服的蒋韶,身后跟着的侍卫身穿黑色甲胄,明显不是宫中的卫尉。

蒋韶躬身向她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虞妗穿着薄如蝉翼的亵衣,硕大的肚子挡都挡不住,蒋韶脸上却半点惊讶也无,只背着手缓步走进来,嗓音温润:“更深露重,娘娘怎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乱跑做什么?”

说着便四下张望了一圈:“娘娘的女官呢?闻风跑出去了?”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蒋韶竟笑出了声。

见虞妗满脸戒备,蒋韶也不再上前,索性在绣凳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闲话家常一般说道:“收到王瑾瑜的消息了吧,说臣与高阳王三日之后起兵谋反?”

虞妗闭口不言,他也不需要她的答复,自问自答:“高阳王本就不信任他,又如何会将这等机密要事透露给他呢,不过是试探一下,他竟真的给你递了消息,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法子,但也不重要了,毕竟臣已经站在了娘娘的寝殿之中,也不知道这会儿咱们王家的独苗苗还有没有命活着?”

“娘娘的女官不见了,是出去给虞二将军传消息了吗?”蒋韶饶有兴趣的看着虞妗:“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高阳王已经带着几位三朝元老去了未央宫,等他纠齐兵马来时,恐怕皇位之上已经换了个人坐。”

见他一副早知一切的模样,虞妗索性也不遮挡,抱着肚子缓步走到床榻边,离他远远的坐下。

看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蒋韶的脸色一时有些狰狞,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虞妗并未瞧见他脸色变幻,冷声嗤笑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与秦震这等通敌叛国的贼人同流合污,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当日秦宴因□□中箭跌落岷江一事,虞妗质问他是否叛国之时,蒋韶告诉她,自己是大燕人,不会做对不起大燕的事。

“臣自然记得,”蒋韶纵容一笑:“只要大燕还是大燕,臣还是大燕的臣子,至于谁当皇帝,又有什么所谓呢?况且齐太后混淆皇室血脉,让个侍卫之子平白当了三年皇帝,高阳王不过是将其拨乱反正,何错之有?”

他这幅模样简直让虞妗恨得咬牙切齿:“你明知道他害了秦宴!”

蒋韶安之若素:“是,臣知道。”

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虞妗隆起的腹部,炽热的视线宛若实质,呲着一口森然白牙笑道:“娘娘又知道臣在得知您怀着摄政王的孩子时,几乎嫉妒得发狂吗?”

“臣确实不在意谁当皇帝,但唯独摄政王不能,娘娘您知道的,臣心悦您,而摄政王不识好歹,天底下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要与臣抢您?他不能活着。”

蒋韶笑得温润无害:“不管他如今是在军中,还是落入敌手,高阳王已经派人沿途截杀摄政王,娘娘不必再等了,他回不来的。”

他眼中的癫狂令虞妗毛骨悚然,轻描淡写的杀意更让她害怕,她不敢想倘若秦宴真的回不来,她该怎么办,和蒋韶秦震鱼死网破吗?

可她还有个孩子,秦宴的孩子……

虞妗握紧了手腕上的袖箭,满是戒备的看着逐渐失控的蒋韶:“你是疯了不成?”

蒋韶站起身,缓缓走到虞妗跟前蹲下身,伸出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腹部,里头的小东西抬腿便是一脚,顶得那一块皮肉隆起,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来。

在察觉到她的抗拒之时迅速收回手,却将头靠了上来,仿佛将虞妗母子圈在了自己怀里。

音色缱绻:“我是疯了,早在那年雪天,娘娘递给又饥又渴的臣一碗热粥之时,便已经疯魔。”

“娘娘,您杀了臣的儿子,如今还臣一个,不算过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明天放。

第五十九章

“臣不在意它是谁的孩子, 只要娘娘在臣的身边,旁的都不重要了,”蒋韶抬手抚过虞妗及腰的青丝, 挑起一缕在鼻息间轻嗅。

陌生的男性气息极具侵略性, 自打蒋韶靠近, 虞妗便是周身不自在,满身上下都是抗拒之意,又因他瞧着状态不对, 斟酌着不想激怒他。

只避了避, 冷声问他:“你与秦震带兵逼宫, 不止是来与哀家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吧?说吧,你们要哀家做什么?”

因她躲避,缠绕的青丝从指尖滑落, 蒋韶也不恼,索性收回手, 笑了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臣深夜前来, 除了见一见娘娘,以慰相思之苦之外, 还想要娘娘下一道懿旨, 召各家的夫人即刻进宫, 陪娘娘说说话。”

虞妗嗤笑一声:“你当各家的宗妇又有几个是蠢的?这几个月来不管是上京城中, 还是朝堂上下,皆是暗流涌动,没见各家宴饮都不曾举办了吗?便是哀家传了这个旨,又有几个人会信?”

“这就不需要娘娘操心了,”蒋韶招了招手, 便有外头的侍卫捧着一卷明黄的绸布进来,毕恭毕敬的交给他。

蒋韶接过凤诏,瞥了一眼远远守在门外的一个宫婢,沉声道:“将娘娘的凤印取来。”

虞妗这才发现,除了宫女玉瑶,其余的宫婢内侍早已经闻风四散,唯有殿门口守着的那个,面对来势汹汹的叛军,竟能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见那宫女朝着蒋韶俯身行礼,随后便依照吩咐走去虞妗放置凤印的碧纱橱后,片刻之后又捧了个匣子走出来,在她身边站定:“娘娘请。”

虞妗望着敞开的檀木匣子冷笑了一声:“原来是绿釉,相爷真是好手段,青黛和银朱前些时候才将桂宫来路不明之人查了个底朝天,却没想到,最深的那颗钉子竟然埋在哀家的跟前。”

绿釉听着虞妗的话,捧着木匣的的双手不由得扣得更紧,像是羞于见她一般垂下了头。

这个绿釉是跟青黛一块儿,被虞妗从储秀宫亲手挑选出来的,家世也是一查再查,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才留在了她的身边。

绿釉家境普通,论出身比不得青黛,论情分比不上银朱,熬了好些年,依靠资历在去年才升了二等宫女,等闲也不在虞妗跟前伺候,却也比一般人得她信重。

早在虞妗打算将青黛和银朱都送出宫时,便有意将她提上来,偏偏青黛犯倔不肯走,才将此事搁置了。

因此,这会儿发现绿釉竟是蒋韶的人时,虞妗才这般震惊,难怪蒋韶对她怀有身孕一事并不奇怪。

听着她这万般讽刺的话,蒋韶也只是笑:“娘娘惯爱招蜂引蝶,臣又在宫外,鞭长莫及,总要留着人盯着您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凤诏打开,摆在虞妗的面前:“请娘娘摁个印吧。”

“凤印便在你眼前,何须哀家再动手,谁印又有什么区别?”虞妗别过身不看他。

“娘娘说的是,”蒋韶叹了口气,自己伸手将凤印印在诏书之上,转身交给后在一旁的侍卫:“去吧,挨家挨户的将各位夫人请进宫来,若是遇到冥顽不灵的,杀无赦。”

“你要把哀家困在这宫里不成?”等那侍卫走远,虞妗才开口问道。

看着凤诏送出去,蒋韶像是办完一件极其紧张的大事一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竟在虞妗身边坐了下来。

虞妗察觉不对,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握紧了袖箭对准他,厉声呵斥:“你离我远点!”

如今的虞妗在蒋韶眼里便是只失了利爪的纸老虎,只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那并不具威慑力的精巧袖箭,温声说:“娘娘不必紧张,等未央宫那边一切事毕,臣便带您出宫好生安置。”

虞妗听得气笑了:“相爷这是要一国太后当你的外室?简直是痴心妄想!”

蒋韶有些悲伤的看着她:“娘娘误会了,待您诞下麟儿,便随臣回家去,家中早已备下了凤冠霞帔,定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娘娘为妻,万万不会委屈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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