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番外(60)

作者:春风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萧敬云震怒,没日没夜地彻查,从昭阳殿到御膳房,死的死,伤的伤,宫人们全替换了一遍。

就连丰宝和张瑶都被关了起来,听后发落。

朝臣们听说太后在昭阳殿险些被毒死,一个个知晓内情的和不知晓内情的,全都缩进龟壳里。

好在是宫里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一个个该哭爹喊娘了。

徐青昊私下里问了秋露,知道宋玉华流产大出血,险些丢了命。

他将孟秀杰找来,狠狠揍了孟秀杰一顿,问孟秀杰是不是他做的。

孟秀杰擦去唇边的血迹,冷声反驳道:“如果是我做的,那出事的只会是萧敬云。”

徐青昊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宫里行走的郑通是你的人。不是你做的最好,倘若让我知道是你做的,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

“什么意思?”孟秀杰警惕地问道。

徐青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温小云走近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你,张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孟秀杰冷嗤,不发一言。

……

慈宁宫里,醒来的宋玉华觉得自己像纸片人一样单薄。

动一动都感觉轻飘飘的,有种触不到实地的感觉。

萧敬云眼睛都熬红了,胡渣也出来了,整个人憔悴不堪,可又带着些嗜血的戾气。

宋玉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淡淡道:“什么都查不出来吧?”

萧敬云低着头,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宋玉华浅笑道:“让我猜一猜。粥里有药,御膳房掌勺的人死了。”

“永晨并不知道我会过去,所以无从防备。”

“从慈宁宫到昭阳殿,我是走过去的,前后不过两刻钟。要赶在我之前把早膳呈上去,来回需要急行,就算这样也查不到是谁吗?”

萧敬云道:“会查出来的。”

宋玉华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不必了。是先帝留下的暗棋。”

“死的都是关键人物,死得很干脆,是死士。”

萧敬云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整个人忍无可忍道:“他这不是防着我,他这是防着你。”

“萧泽成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

宋玉华道:“原本想不明白的,死这一次到想明白了。”

“当年他为永晨取名,老肃亲王不同意。说晨与成太过相近,恐会有损他的龙气。可他却说,他的儿子受得起。”

“他不是防着我,他是太喜欢永晨了,不许任何人动摇永晨的地位。”

萧敬云道:“那你现在还惦记他吗?”

“哪怕只有一点点?”

宋玉华无奈地看着萧敬云,苦笑道:“你到现在还在吃醋?”

萧敬云摇了摇头,认真道:“回答我。”

宋玉华疲倦道:“不想了,早就不想了。连什么时候忘记的都不知道,只是再记起来的时候,才恍惚跟他是有过夫妻缘分的。”

萧敬云握着宋玉华的手贴在脸上,温柔地蹭了蹭道:“那嫁给我好不好。”

“不要像现在这样,我偷偷住在慈宁宫里。”

“我想娶你,我想把你娶回仪安殿,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生孩子。”

宋玉华的眼眶积蓄了温热的泪水,亮晶晶的,很快溢满出来。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心里难受得紧。

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恍惚中她听见张继说:“这半颗药能保太后无碍,只是太后的身体受损太过,将来只怕不能再有孕了。”

当时耳边有些哭声,哭得很压抑。

然后她听见萧敬云大吼道:“哭什么?她不是有孩子了。”

好像她自己也哭了,只是醒不过来。

可有道声音温柔地在她的耳边道:“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孩子有没有是缘分,咱们没有这个缘分,不强求了。”

宋玉华很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样绝望地陷入一片黑暗中,好像任凭谁也唤不醒一样。

也是那个时候她知道,原来她同萧敬云一样,也是十分期待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的。

“回答我啊,嫁给我好不好?”萧敬云期待地问道,俯身亲吻着宋玉华的手背。

宋玉华哭了一会,总算是心甘情愿地说了一句:“好。”

萧敬云立即就笑了起来,欢腾得像个孩子。

他高兴道:“你再也不欠他的了,可我却欠一个盛大的婚礼。”

“你等着,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

然后他也哭了,哭得比她还惨。

……

明罩外,被帘子遮挡住身影的嘉平帝也哭,哭得很惨很惨。

可他不能发出声音,很快便悄悄退了出去。

……

九月十八日,摄政王颁下皇诏,将于十月二十二日迎娶当今太后。

此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不少大臣带着必死的决心劝谏,说了一堆的于理不合,让天下人耻笑,让皇室蒙羞等等的话。

只有徐青昊上奏,问摄政王与太后成亲以后,皇上该如何称呼摄政王。

皇上当朝宣读了这封奏折,并回道:“母后愿意下嫁摄政王,朕理应称呼摄政王为:皇父,以示朕敬重之心。”

于是乎,朝中有眼色的大臣都明白了。

摄政王与太后这桩婚事,皇上是同意的。

徐青昊身为太后娘家人,太后同意,皇上同意,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于是朝中便有朝臣站出来,详情捋了一份嫂子与小叔结成连理的佳话。

民间都有这样的事情,没有道理皇家不可以。

一番吵吵嚷嚷下来,事情已成定局,朝臣便只能接受了。

张瑶和丰宝被放出来的时候,那已经是十月初了,宫里正在为摄政王和太后的婚礼忙碌。

昭和殿里,刚换了一身衣物,包扎了一身伤痕的张瑶和丰宝跪在了嘉平帝的面前。

嘉平帝拿着剪刀在剪喜字,剪好以后问还跪在地上的张瑶和丰宝道:“好不好看?”

丰宝眼里闪着泪花,连忙道:“好看。”

嘉平帝问张瑶道:“你觉得呢?”

张瑶叩首,声音低沉道:“奴才觉得不好看。”

嘉平帝收敛笑容,对当值的小太监道:“送张公公回去。”

丰宝愕然地看了看身边的张瑶,又叩头道:“皇上,让奴才送吧。”

嘉平帝淡淡道:“也好。”

这时张瑶抬起头来,双目含泪道:“皇上,您何必强颜欢笑呢?”

“您不敢去出这个头,奴才替您去,即便是死,奴才也觉得值了。”

嘉平帝冷笑道:“对啊,朕也觉得你值了。”

“那一日母后来昭阳殿,朕发现你格外殷勤。碗筷是你摆的吧,可朕后来想一想才发现你摆碗筷的位置距离朕比母后还近,这是为了什么?”

张瑶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皇上怀疑是奴才动的手脚?”

嘉平帝嘲讽地笑了笑道:“你装无辜的样子,真的是炉火纯青。”

“你是朕身边的人,摄政王若是咬定是你做的,那外人便会觉得是朕指使你做的。所以他哪怕关着你,也没下手杀了你。”

“可是张瑶,你与朕朝夕相处,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平常是什么样子,你对母后是什么态度,难道朕会不知道?”

“那一日,你事先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当母后出现的那一刻,你又什么都知道。父皇留下你们这些暗棋,谁该做什么?谁不该做什么?想必你很清楚!”

“朕只是觉得奇怪,既然这件事从一开始不是你动的手,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张瑶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唇瓣一直颤抖着,难以置信道:“皇上若想驱逐奴才,何须说上这么多?”

嘉平帝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道:“你说的对,朕的确不需要说这么多?”

“朕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除了已经死了的,还活着的暗棋都有谁?”

“只要你愿意说出来向朕投诚,那你还可以当正德宫里的大总管。如若不然……朕只能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张瑶的眼眸一片死寂,整个人仿佛行将朽木,连最后挣扎的生机都被剥夺了。

他惨淡地笑了笑,坦然道:“没有什么暗棋。皇上已经怀疑奴才了,那便就此舍了吧。”

“先帝曾说,奴才是砖缝里的杂草,落下一粒土都会好好活着。”

“只是以后奴才再不能照顾皇上了,求皇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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