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番外(38)

作者:春风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

萧敬云回王府以后,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日。

苏锦荣猜测着,应该是在太后那里碰壁了,大男人自尊心作祟,怕见了他们这些奴才尴尬。

谁知腊月初七的早上,苏锦荣瞥见一脸憔悴的王爷换了一身庄重的朝服,看样子正准备去上朝。

“王爷,想您大权在握,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苏锦荣恭敬地候在一旁,目光有些惆怅。

“本王之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萧敬云说完,大步离开了。

苏锦荣在原地怔了怔,猛地听到一句:“跟上。”

还未回神的苏锦荣下意识跟了上去,却不想这一跟,径直跟到了宫里。

苏锦荣六岁就在萧敬云身边伺候了,他与张瑶不同,他是地方官员净身后送到宫里来伺候的,算是最苦最没有背景的小太监。

可张瑶不是,张瑶是先帝的母族送进宫的,从三岁就陪着先帝在宫里读书写字了。

萧敬云上完早朝以后,跟嘉平帝商议要了仪安殿,日后但凡国事繁忙他就不出宫了。

仪安殿紧挨着朝臣议事的清正殿,跟正德宫和昭和殿相隔不远。嘉平帝让张瑶安排伺候的小太监,张瑶叫了苏锦荣跟着去选。

在路上,张瑶和苏锦荣免不了互相试探。

不过两个人都是老狐狸了,一场不动声色的交锋很快就过去了。

苏锦荣选了在仪安殿伺候的太监以后,才惊觉他家王爷可能真的按耐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要在张瑶的眼皮底下搞事情,苏锦荣就觉得跟自己做贼一样,心虚不说,还有点惶恐。

偏偏他家王爷一点自觉都没有,住在宫里第一晚就说要出去一下。

苏锦荣:“……”

……

政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嘉平帝准备看会书。

就在这时张瑶道:“皇上,摄政王突然要住到宫里来,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

嘉平帝道:“皇叔要住就住,朕总不能拦着吧。再说了,仪安殿那周围本就是朝臣议事的地方,并不算逾越。”

张瑶微微颔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若是摄政王自己住进来到也没什么,可他把苏锦荣带来了。这明显是长住的打算,虽说现在临近年关,各处折子明显增多,可摄政王一向只会挑几道重要的折子看一看,并不会全部批阅的。

嘉平帝去看书去了,有小太监来找张瑶,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张瑶走出去呵斥道:“什么事情遮遮掩掩的?”

小太监面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压低声音在张瑶的耳边低语。

只见张瑶面色骤变,不敢置信地低呼道:“她有证据吗?”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她说请张总管把皇上带过去。”

张瑶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然后对着小太监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张瑶偷偷去了一趟仪安殿。

远远的,仪安殿的殿门是关起来的,并没有小太监守着,看样子到像是摄政王已经歇下了。

张瑶折返正德宫,拧着眉头深思起来。

不远处的书案边,小皇帝一边翻阅史记,一边还勤勤恳恳地做着笔记,样子十分认真。

张瑶的眼里多了几分挣扎,每次他看到小皇帝的面孔,都会想起先帝小时候的样子。

先帝小时候身体瘦弱,不像小皇帝这样时常可以夜读。那个时候的先帝,稍有风寒入体就会病上大半个月,宫里宫外都要瞒着消息,连药都要偷着吃。

因为这样,与太后成亲以后,太后数月不曾有孕,先帝还暗暗自责,私下找了好几位太医调养身体。

结果没过多久太后有孕,先帝异常高兴,连着好几天都在想孩子的名字。

嘉平帝喝茶的时候抬头看见了怔怔出神的张瑶,他唤了两声张瑶都没听见。

后来还是丰宝过去跟张瑶说:“张总管,皇上叫你呢!”

张瑶回神,连忙垂首掩下眸子里的湿意。“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嘉平帝道:“你若是累了就下去休息吧,朕还要一会才睡。”

张瑶连忙道:“奴才不累,奴才只是瞧着皇上看书,想起先帝了。”

嘉平帝默了片刻,他当太子的时候,张瑶最喜欢抱着他在这里看着父皇批阅奏折。

那个时候父皇总是忍不住会伸手来抱他,抱一会批一会,有事埋怨他耽搁了政事,可那双温柔的大手总是想着伸过来,将他搂在怀里抱上好一会。

那时母后还不会像现在这样惯着他,总是会对父皇说:“你别惯他了,他都五岁了。”

然后父皇就笑,一个劲地夸他记忆好,精神好,还学会背诗了。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被父皇宠着,有恃无恐地缩在父皇的怀里看着母后嗔怒的目光。

可是快乐的时光太过短暂,他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只剩下母后僵硬地牵着他,一步步走向冰冷的龙椅。

快满三年了。

父皇说的很对,他的记忆很好。好到那些挂满白幡的记忆仿佛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嘉平帝阖上眼眸,有些疲倦地道:“朕是不是比父皇差得远?”

张瑶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连忙道:“怎么会?皇上比先帝聪慧,身体也比先帝好,将来一定会比先帝能干的。”

嘉平帝睁开眼睛,询问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父皇的身体不好了,可是你却没有告诉母后,没有告诉朕。”

“朕还记得父皇宾天的前一天,母后还在凤仪宫的厨房里学着做珍珠白玉汤,说父皇喜欢吃。可是当她带着珍珠白玉汤来正德宫的时候,父皇还没有吃上一口就昏厥了。那碗珍珠白玉汤摔在了地上,摔在了朕的面前。”

张瑶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道:“那是先帝的意思,不想让太后娘娘和皇上担心。”

嘉平帝嗤笑了一下,然后悲愤道:“所以母后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她知道的时候只剩下绝望。”

张瑶伏在地上啜泣,小声地哽咽道:“奴才有罪。”

嘉平帝道:“不怪母后不待见你,在你的心里,你何曾把母后和朕当成是主子?”

张瑶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惊颤地喊道:“皇上……”

嘉平帝垂下头,不愿再多说,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

张瑶握了握拳,突然沉声道:“皇上,奴才有话要说。”

嘉平帝道:“你还想说什么?”

张瑶顿了顿,目光一点一点地聚焦,波云诡谲都看向嘉平帝。

嘉平帝微微一震,待他正视时,只见张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

清静了两晚,那一日提到珍太太妃,宋玉华明显察觉自己碰到了萧敬云的逆鳞。

当看到萧敬云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宋玉华大大地惊诧了一番。

“不是说好了,摄政王竟然说话不算数?”宋玉华提醒道。

萧敬云盯着宋玉华,那双眼眸明显比平常要冷一些。只见他那眉峰微动,抿着的唇瓣便轻启道:“本王那一夜说的是走,可没有说往后不来。”

宋玉华看着萧敬云那明显散发着怒气和不满的神情,咂舌道:“所以……我们是还没有结束?”

萧敬云冷哼一声,撇开视线。

宋玉华真的无语了,怎么看萧敬云都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权柄在握的摄政王,又是一个俊朗青年。眉峰一挑就知是一位骄傲矜贵的人物,怎么偏偏在她这里耗上了?

宋玉华见萧敬云不是穿着朝服来的,而是一身蓝色云纹鹤氅,这衣服一看就是寻常上街访友穿的,这会穿到她这里来,到显得怪怪的。

摄政王入住仪安殿这件事还未有人来慈宁宫通报,因此宋玉华并不知晓。

她看了看比平时添了几分意气风发的萧敬云,认真道:“如果你想知道那位刘公公的消息,哀家到是可以……”

“你不要总是顾而言他,本王来这里,从来都只是为了你。”萧敬云粗暴地打断宋玉华的话,多一句都不想再听。

宋玉华就呆呆地望着他,目光从疑惑,震惊,转变为羞赧。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发现烫了。

然后她第一时间去看房间里的灯,发现灯不那么亮以后,这才慢慢镇静下来。

萧敬云原本是很生气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凶狠的狰狞,可当他看着宋玉华接二连三的憨傻反应以后,自己到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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