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趁势把孩子接了过去放到沙发上,撒了一把糖果,小娜见了花花绿绿的糖果趴在沙发上自己玩耍起来。
马玉章拿起印章又放了下来,两眼放光看着吴霞,“小吴啊,自从第一眼看到你开怀喂孩子,看到你体态匀称饱满像个城里人一样俊俏,我就喜欢上你了。奇了怪了,我看遍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脸蛋,没有一个比得上你那胀鼓鼓的□□,想得我晚上睡觉都流口水,我每天从你家门口走一趟就是为了看你一眼。”
吴霞被他的目光逼视地抬不起头来,满脸骚得通红浑身发热,边往后退着边说,“主任,你说的俺听不懂,这章俺不盖了。”
马玉章看着吴霞面红耳赤娇羞模样,整个身体急速胀起来,兽性大发,跟着伸出一只罪恶的手,吴霞想抬起胳膊推开,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退到床边一下就坐在了床上,刚张开嘴,“不要……”,马玉章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嘴,黑粗硬的胡须像钢针一样刺扎着吴霞,黑魆魆的大山就压了过来,身体像被压碎了一般,一阵痛楚涌遍全身,浑身哆嗦双手无力推了几下就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吴霞幽幽地醒转过来,自己躺在床上,马玉章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抽着烟,“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狗……”
“行了,你也没少了什么,公章我给你盖好了。”马玉章扬了扬手里的申请表,吴霞愤怒地爬起来就要拼命,“先穿上衣服,小孩子在看着你呢。”马玉章皮笑肉不笑阴沉着脸。
小娜趴在沙发上不哭也不叫,黑白分明的眼珠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吴霞一边哭骂一边飞快地穿好衣服,这时马玉章从沙发上抱起小娜,把申请表胡乱塞进孩子衣服里,拍着小娜的后背,“囡囡乖,囡囡吃糖果,爷爷这里有糖果……”
吴霞抢过小娜,一口唾沫就吐到了马玉章脸上转身就跑,却跟一个人撞个满怀,也不看来人是谁嘴里继续骂着:“你是畜生,狗……”就冲了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玉章的儿子____卫国。
受辱(二)
卫国前段时间随部队在外地执行任务,回到驻地后才看到昊富的信。刚好他的探亲假也批了下来,还有几天就动身回家,也就没有再给昊富回信。这天回来刚进村口就碰到昊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卫国急着回家看父母,昊富又嘱咐他盖章的事,卫国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卫国一个上午净陪着老娘拉呱呢,眼看晌午了爹还没有回家吃饭,就又记起昊富嘱咐的事,就想到村委会跟父亲说说,刚进办公室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个趔趄,还不明不白挨了一句骂,看清楚时吴霞已经哭骂着跑没影了。
卫国看着床上零乱的痕迹,瞬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马玉章从尴尬中镇定下来,平静地看着心爱的儿子,“没有什么,她家开馒头房来找我盖章呢。你几时回家的?”
卫国没有回答父亲,愤怒地质问道:“你对吴霞做了什么?你是长辈怎么能做这种事”
马玉章板着脸,“怎么跟你爹说话?还是不是我儿子,再说是她自愿求我盖章的。”
卫国双眼盈满泪水愤怒地望着父亲,“我为你感到羞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转身就冲了出去。
马玉章也急了,看着卫国的背影,“反了你了,有种你小子一辈子别回来!”
吴霞回到家羞愧交加,恨不能一头撞死到南墙上。看看怀里的小娜像傻了一样,昊富还没有回来,赶忙关好门打了一盆清水,一遍一遍发狠洗着下身,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去告他,告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就在刚想出门的时候,小娜这时终于“哇”地哭出了声,吴霞不知所措呆呆地抱着小娜,眼泪又流了下来……
昊富回到家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申请表和鲜红的印章,满心欢喜地看着吴霞, “早上在村头碰到卫国了,他回来休探亲假呢,我就说他不回信是有原因的。”
说着话抓起桌上的申请表,满脸喜色地看着,“终于盖上章了,我这就到镇上去办手续。”说着话推着自行车就出了家门。
粗心的昊富却没有发现吴霞表情的变化。看着昊富的身影,吴霞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即恨自己又气昊富,越发紧紧地把小娜抱在怀里。
馒头房的机器终于又轰鸣起来……
自那以后,吴霞感觉似乎一切都完了。她遭遇了人生最黑暗最屈辱的事情,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了信心和热情,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关心失去了兴趣,特别是看到雪白的馒头,就会想起来受屈辱的场景,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心灵得煎熬。浑身总是萦绕着一种愤懑的情绪无处排解,也不能对人诉说,就只好整天抱着小娜和邻居婶婶们玩起了扑克牌,连饭都懒地吃更懒地做了。
彩云彩凤都到了高考中考的关键时段。不用说彩云整天靠在学校,只是在周末回家一趟,背够一个星期吃的馒头。彩凤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捧着枯燥的书本,忍受着机器的噪音顽强地学习拼搏,盘算着只要考上高中就选择住校,离开这个不安静的家。
现在不仅是馒头房,整个家里里外外就只有昊富一个人操持着,以前悦耳的机器的轰鸣声,现在更像是一种折磨。昊富几次尝试着说服吴霞搭把手,话浅了不起作用,话深了就大哭大闹一场,哭够了闹够了一切外甥打灯笼____照旧(舅)。
昊富慢慢发现小娜起了变化,性情似乎变乖了变温顺了,整天就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吴霞怀里,不哭不闹。在屋里床上就一个人拿着抱着撕扯着布老虎和兔宝宝娃娃,小嘴嘟囔着“老虎吃兔子,老虎吃兔子,不吃糖……”
一天午后,精神刚有好转的曲怀忠,让昊富背着出来在大门洞晒晒太阳,一个人沐浴着久违的阳光,浑身暖洋洋的正在胡思乱想,马玉章却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眯缝着一双眼睛像是欣赏一头怪物,满眼的嘲讽和不屑,满脸地冷笑。
曲怀忠愤怒地用拐杖指着他赶他走,没想到马玉章慢吞吞地踱步来到他眼前,看看周围没人,嘴唇伏在他的耳朵上,声音低低的道:“老王八蛋,你还没死呢,跟我作对,再到镇上告我呀?”
曲怀忠情绪激动起来,但是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唯有喉咙发出模糊不清低沉得嗷嗷声,马玉章低下头伏在他耳边道:“你看看你的熊样,瞎叫唤什么?找我盖章门也没有,章是白盖的,你儿媳妇吴霞早就被我压在身下了,滋味可是爽极了,雪白的□□就像你家蒸的馒头好看好闻又好吃……”说着一口唾沫就吐在了曲怀忠身上,扬长而去。
曲怀忠怒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昏迷了过去。等众人发现后七手八脚把他抬回屋里放到床上,大半天才苏醒过来,看到昊富站在床前,已经哭成泪人的吴霞端着一碗水正在望着他,曲怀忠吃力地转动着眼睛,看着周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心有不甘,看着昊富,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好好待吴霞……”,话未说完就带着满腔悲愤撒手人寰。
叔叔婶婶左邻右舍帮着昊富料理完了后事,昊富又领着彩云彩凤一一拜谢过左邻右舍和帮忙的人,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昊富累的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知道该对彩云彩凤说些什么。事发突然,彩云彩凤接到信急急忙忙赶回家时,父亲已经咽气了,都没有能够见上父亲最后一面,也不明白父亲怎么就这样不管不顾丢下姐妹俩走了。
送走了父亲,彩云似乎跟哥哥嫂子没有多余的话说,冷冷地看了馒头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家回了学校,回家的次数越发少了。彩凤虽然吃住在家里,和哥哥嫂子更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要么在学校,要么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除了书本就是书本。
吴霞却是越发迷恋扑克牌,整天抱着小娜跟婶婶们混在一起,对家庭对周围的一切漠然视之。数次争吵过后,昊富对吴霞也死了心了,反正小娜也需要人照看,不如就图个清静,能看好小娜就由着她疯吧!
昊富天不亮就起床摆弄机器,每晚星星点灯才上床休息,维持着馒头房的生意,操心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一个人苦苦地支撑着整个家庭,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喜悦,没有了烦恼,成了一个只知道操作机器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