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祝齐唯同学,作业还是要自己写的。”
“啰嗦,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待纸人成功的护送两个少年回来后,荣华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进来,“吃点草莓再学习吧。”
“谢谢师父。”
荣华摸摸小徒弟们的脑袋瓜,“高考的时候,师父去给你们加油。”
“别别别。”周州急忙摆手。
“您可不要去,师父。”祝齐唯差点被甜甜的草莓呛住。
“为什么?”荣华委屈,“师父加个油都不行吗?”
祝齐唯一脸头疼的表情,“师父,您如今在道观里还好说,要是出去的话,哪回不是被围追堵截,到时候再堵个车,我们也不用进考场了。”
“嗯嗯嗯。”周州连连点头,还不忘往嘴里塞草莓吃。
“没事,到时候师父带你们两个飞着去,到考场后再把你们两个扔下去,怎么样?绝对不会堵车。”
祝齐唯&周州:“……不好不好。”
到高考那天,祝齐唯和周州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荣华再三的提议,要是心软同意的话,当天的新闻绝对是——#有座观的观主为高考徒弟心焦如焚,两徒弟现场表演空中飞人#
最后荣华钻进樊宗涵的车里,一路开到考场外,直到看着两个徒弟进去都没有出来。
他趴在车窗边指着周州的父母道,“哇涵涵你快看,周州的母亲今天竟然穿的是旗袍。”
简包和荣茅茅也跟来了,闻言,简包解释道,“这寓意着旗开得胜,那边拿着向日葵的是一举夺魁,还有…………”
简包列举了不少,荣华听的滋滋有味,转头说,“我要不要也换身衣服?”
樊宗涵正处理着手中的文件,闻言抬起头问,“换什么?”
他只见过荣华穿道袍的模样,还都只是白色的道袍。
荣华思考良久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换什么好,他换个思路,“要不……我放一只鳌出来?”
荣茅茅眨眨眼,“师父,是独占鳌头吗?”
“茅茅聪明。”荣华揉揉小徒弟的脑袋。
“鳌……是龙头,龟身,麒麟尾,驮着三座仙山的巨鳌吗?”简包问道。
“没错,就是断鳌足以立四极的巨鳌。”
简包略微皱眉,“师父,您用符箓放吗?”
荣华:“不啊,符箓放出来的又不是真的巨鳌。”那还怎么独占鳌头。
简包:“…………”
师父……求您不要!放出来是要吓死大家的……
明白过来后,荣茅茅和简包纷纷劝阻。
荣华挠挠脸颊不明所以,“没事的,不会吓死人的,不信你们看看。”
他伸出双手结道印,车里霎时光芒大盛,虽然柔和却也刺目,简包和荣茅茅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而此时空中闷雷阵阵,气息分外压抑起来…………
车外的人只是瞟了眼发着白光的轿车后,便淡定的收回目光。
哦,又是谁正在练习符箓呢吧?冷漠.jpg。
与之对比,他们更加注重的是今天的天气,奇怪?天气预报也没说有雨啊?!
待白芒渐渐收敛而去,荣茅茅和简包也慢慢睁开眼睛,睁开的那一刻,他们急忙看向车窗外……
荣华:“你们看外面干什么?巨鳌在车里。”
什么?!在车里?
两人惊的转头回看,哪里呢?
荣华笑眯眯的伸出双手,“看,我暂时召唤出来的巨鳌。”
荣茅茅&简包:“…………”
一只有着龙头,龟身,麒麟尾巴的“巨鳌”乖巧的趴在荣华的手中。
瞧见两人看它,巨鳌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珠里竟然露出一丝害羞,麒麟短尾晃了晃,下一刻便钻进了壳里。
荣华诶呀一声,点点巨鳌的龟壳,“有些认生。”
看着一脸茫然盯着荣华双手的两人,樊宗涵抵拳干咳,“这么小……怎么独占鳌头?”
荣华呆了呆,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可是只能召唤出这么小的巨鳌。”
再大一点的巨鳌,这个世界恐怕承受不住。
“踩一踩……应该没有问题的。”荣华肯定道。
毕竟再小的巨鳌也是神兽的儿子。
荣茅茅&简包:不不不,师父,它会哭的!绝对会哭!
等祝齐唯和周州出来后,看到的便是神情木然的简包师兄。
祝齐唯当即警惕起来,“师兄你放心,该答得我都写上啦,一丝空隙都没留。”
“我也是我也是。”周州连连点头。
简包师兄等于老师约等于猫,他们每次瞧见都想抱头鼠窜。
简包:“嗯不错……那个咳,师父让你们独占鳌头去。”
祝齐唯:“站什么?!”
周州:“啥?”
待看到荣华手中乖巧晃着小短尾的巨鳌时,祝齐唯和周州的脸色也木了。
“我不站,绝对不站。”祝齐唯疯狂摇头,我怕它会哭。
荣华失笑,“这个沾。”他手指悬空放在巨鳌的头顶上,“还没有人摸过哦,你们两个一起来,给师父考个好成绩。”
这个还是可以接受的。
祝齐唯和周州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过去。
指尖轻触小脑袋,巨鳌害羞的眯起圆溜溜的眼睛,喜得周州道,“师父,我们养它吗?”
荣华摇摇头,“不可以养,是召唤而来的,还得送回去。”
“好吧。”周州举着手指头傻笑,他也算是摸过巨鳌的人了哈哈。
待高考的成绩出来后,祝齐唯和周州考的都很不错,他们b市出了一个理科状元,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不过是其他班上的。
周州可惜的咂咂嘴,“要是考道术,我们唯哥绝对是状元,还是唯一的状元。”
祝齐唯倒不是很在意能不能考第一,毕竟他以前的成绩本来就不是很好,再怎样提升,他的大部分精力也是放在了学道上面,如今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选择大学都没有去省外的意思,而是在b市的同一所大学里,也方便每天回道观里去。
三年后。
“今天师父让我们全都回去,有事情要说。”周州疑惑道,“唯哥,就连晰晰的爸爸也来了,你说师父要说什么?”
祝齐唯落下手中木牌符箓的最后一笔,“不知道…………不会是师父要和樊师兄结婚了吧?”
荣华和樊宗涵在一起的事情,大家到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尤其是他们两人从未想过隐瞒。
“真的?师父要结婚了?!”周州瞪圆眼睛。
祝齐唯:“……我瞎说的。”
他们回去时有些晚,道观里的人都已经到齐,荣华面对众人露出一丝微笑,将他之后要离开的事情告知。
“……有感业念,不日将离。”荣华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道观里响起,“之后的三年里,我会渐渐将道观的一切事物交予茅茅处理,我走后,由茅茅接任观主,羽希读佳简包从旁协助,小刺猬…………”
荣华一个个念到每个人的名字。
祝齐唯紧紧攥着手掌,目光所及,茅茅师兄,简包师兄和他的师弟们……每个人都在不舍或流泪。
“师父……就不能不走吗?”祝齐唯艰难道。
对他来说,荣华是师父更是亲人,难以割舍。
荣华叹息,却还是摇摇头,“没办法不走,我也舍不得你们。”
“那樊师兄怎么办?”祝齐唯看向荣华身后站着的樊宗涵。
荣华不禁沉默,无法对小徒弟解释一二,樊宗涵这时上前道,“我会去找他,不管他在哪里……”
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默起来。
看着这些孩子们,荣华也有不舍,上个世界离开时,他又何曾舍得。
当你的生命不再短暂时,总有一些人或物是要失去的。
“虽然等待的时间会很长,但待一切终了,师父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没准你们会先上去看师父啊。”荣华走过去,一个个的抱住小徒弟们。
“嗯师父,我去找你。”荣茅茅哽咽道。
祝齐唯攥紧拳头扎进荣华的怀抱里,闷声道,“我也是……师父,你等我。”
………………
三年后,荣华于有座观内飞升离开,众人聚在道观里,看见荣华的身影一点一滴的消散开来……
b市上层为了纪念荣华造就的划时代意义,特将他的过往编写成书。
而又待几年后。
自从荣华离开,樊宗涵的双眼便一直染着银白的道痕,使人一见便恐怖如斯,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