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不信我(17)

洛子染面色沉郁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聂柯:“您先起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犯不着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聂柯拂开她的手:“打。”

洛子染看向那个拿着鞭子的小侍,语气是不言而喻的危险:“你敢动手试试?”

小侍自然不敢动手,退了一步跪下,惶恐不安道:“奴不敢。”

洛子染苦涩的笑了笑:“打我吧,该是我的错,没保护好轻禾,没处理好您和他的关系。”

她放开拉着聂柯的手,在他身后跪下,对着暗卫吩咐道:“暗影,你来动手,六十鞭。”

她直接将数量翻了一倍,暗卫与小侍不同,他们的宗旨是绝对服从主子的命令。

暗影从黑暗处走出,恭敬道:“是。”

他拿过小侍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打下去后,聂柯方才反应过来,扑上前护住洛子染:“住手!”

他拉着洛子染起来,洛子染亦没有抗拒,顺着他的动作起身。

聂柯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觉肩部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接着他便动不了了。

洛子染收回手,道:“女儿得罪了。”

她跪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如果还是刚刚那样的力度,你就不用留着我身边了。”

她清楚刚刚暗影没有用力,不过是轻飘飘的一鞭,甚至她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暗影眼底浮起一抹犹豫,随即消失,恭敬道:“是。”

暗影毕竟是暗卫,力度不是普通小侍可以比拟的,尽管小侍拿来的只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鞭子,六十鞭过后,她背部依旧被鲜血染红。

她今天穿的是浅橘色偏白的衣服,背部的血迹看起来尤为明显。

她抬手将聂柯的穴道解开,刚解开,他的眼泪便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往下掉,冲小侍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聂柯拉着她的手直哭:“你怎么这么傻,这得多疼啊。”

洛子染接过小侍递过来的手帕,给他把眼泪擦干,笑着安慰他:“不疼的,看着瘆人罢了,一会儿上点药就没事儿了。”

话是这么安慰聂柯,其实吧,还真挺疼的。洛子染感觉风吹过都带着刀子,在背上一刀一刀的划。

身体很疼,可心里却有什么东西轻了一点,那些东西仿佛随着身体的疼痛一起消失了,让她觉得轻松不少,甚至有一点爽快。

等她上过药换了衣服回到院子里,已经是晚上。

繁星满天,夜特别黑,星星特别亮,许是星星明亮的缘故,天空仿佛压的很低很低,低到有一种错觉,只要爬上屋顶,抬手就能抓下一把星星。

洛子染忽然就想到了边疆的落日,一望无际的沙地上,火红的太阳,也是仿佛近的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她又将思绪放到了那一份圣旨上,晋州的天空会是怎么样的呢?

“想什么呢?”墨季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正坐在侧殿的房顶上,拿着酒坛子往嘴里灌酒。

洛子染勾唇一笑,飞身上去,坐到她旁边,随手拿起一坛没有开过封的酒,笑道:“不该避一下嫌吗?”

女帝才因为她们关系太近而将她调离月城,墨季瑾倒好,当天晚上便来这与她把酒夜谈。

墨季瑾笑了起来,没搭话,举起手中的酒坛。

洛子染会心一笑,同样举起酒坛给她碰了一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点评道:“酒不错。”

“你这伤着呢,能喝吗?”

“都看到了?”

“昂。”墨季瑾反手做枕头,半躺下去,语气调侃,“怎么着,见不得人,要灭我口啊?”

洛子染不管后背隐隐作痛的伤,又灌了一大口酒:“是啊,顺便为民除害。”

“呵!”墨季瑾忍不住笑了,懒得起来,直接躺着把酒倒进嘴里,部分顺着嘴角流下,她也不去擦,看着满天繁星,眼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好久没有这样跟你这样喝酒了。”

“嗯,确实挺久了。”洛子染手往后一撑,微微曲起一条腿,姿态随意的坐着,“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来?顶风作案刺激啊?”

夜风微拂,晚上的空气褪去了白日的干燥,新鲜清新,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在这,能听到远处巷子传来的微弱的犬吠声,星星明亮耀眼,这样的夜晚似乎特别适合聊天。

墨季瑾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痞样:“担心你接到了去晋州的圣旨,一时备受打击,寝食难安,过来安慰安慰你。”

洛子染看着她那副模样,在心底默默忍住了踹她两脚的冲动:“得了吧,你不过来看笑话就算我谢谢你了。”

墨季瑾笑笑,过了一会儿,语气带了两分认真:“你说,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洛子染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君心难测,许真的是怀疑我也说不定呢。”

墨季瑾不以为意,反驳道:“你与叶清又没有往来,陛下怎么会平白无故怀疑你。”

“季瑾。”洛子染看着满天繁星,沉声道,“你有没想过陛下不是怀疑我,而是怀疑你?”

“我?”墨季瑾笑了,“你知道的,我这副纨绔模样……”

“我知道。”洛子染打断她的话,“季瑾,我知道。”

洛子染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玩笑,认真且严肃,她说:“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来的面目。”

突然寂静无声。

突然。

墨季瑾大笑起来,“哈哈哈……”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得连呼吸都乱了,缓了一阵,才道语气苍凉道,“我引你为知己,却不曾想你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啊,她娶了叶清的儿子,又与洛子染是挚交好友,女帝根基尚且不稳,如何能不对她起疑心。

怀疑她也是正常的,连洛子染都这么说,女帝对她起疑,加以防范,再正常不过了。皇家的亲情,从来都只是一场笑话而已。只可惜这世上,竟没有一个人懂她。

洛子染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可是陛下的态度未免太过奇怪了,季瑾,须知伴君如伴虎。”

说罢,洛子染又笑了起来:“我真是瞎操心,你自然也是知道的,否则今晚也不会来找我了。”

偷进厨房

墨季瑾没有再笑,眼里难得的带了几分真实的伤感,整个人放松下来,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她坦然承认:“是,子染,备受打击,寝食难安的人其实是我。”

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猜测叶清与洛子染同为世女一党,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两个都是女帝的人。

她们真正的敌人只有叶清而已,可如今女帝明升暗贬调她前往晋州,明显是怀疑墨季瑾,提防她手上的兵权,不敢让她在月城站稳脚跟。

墨季瑾向来重情谊,受到女帝的怀疑,怕是心里难受。

洛子染安慰道:“女帝许是有其他打算,我们不能如此果断便定下事情的真相。”

墨季瑾不把这安慰当一回事儿:“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怀疑你我合谋她的江山罢了。如今她已然可以压制叶清,却迟迟没有动手,无非是怀疑你我二人,不敢下手。”

墨季瑾喝了一口酒,自嘲道:“我与她自幼情同手足,不是亲姐妹,感情甚过亲姐妹,却终究抵不过这权利的诱惑。”

“君臣,君臣,终究是君臣有别。”她自嘲讽笑,“呵!早知如此,当初我何必求娶叶书歌,她又何必赐婚啊!”

洛子染看着好友,不知如何安慰,索性不再多说废话,举起手中的酒坛子,微抬下巴冲她示意:“喝!”

“喝!”墨季瑾拿起酒坛摇摇晃晃撞过去,陶器发出“乒”的清响,她往嘴里倒酒,一口酒咽下,嘴里胡言乱语说着,“忘却诸事成杜康,一梦十年醉黄粱,哪管他人喜怒怨,我乃酒中醉仙狂。”

“可别醉在我这儿,一会儿还得给你找地方睡。”洛子染看着她醉眼朦胧的模样,一脸嫌弃。

墨季瑾醉的不省人事,洛子染扶住她,听见她在耳边呢喃:“子染,我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护着。”

洛子染心中微微一颤,轻轻叹了口气,女帝不是个多疑的人,可她实在想不出不对叶清动手,反而远调她离开的理由。

她知道,墨季瑾不仅是对女帝所做寒心,更有一部分,是因为舍不得她,墨季瑾不说,可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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