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刚才还一直一言不发的菲特也突然开了口：“他很强。”她的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战意：“如果有机会……我想再和他打一场。”
闻言，奥德里奇忍不住失笑，这倒是让他之前给白符倪的疏离感少了许多，笑容看起来也没那么公式化。他伸手在旁边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孩子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无奈地对白符倪解释道：“您别介意，她之前偷偷跑去Y国，没做报备，结果被陆崇打败，还抓起来好好审问了几天偷/渡过去的动机，一直都不甘心得很。”
“那之后她就没和陆崇打过了？”
奥德里奇耸耸肩：“知道她的身份，陆崇就不出手了。说是为了维护两国之间的和平……”
“他明明就是不想跟我打！”
菲特皱着眉头，愤愤地插嘴，她看起来对此似乎不满得很，闹得奥德里奇又是一阵无奈地笑：“好啦，别任性了，他身份特殊，肯定不能随意出手的。”
说完，奥德里奇也不再理会菲特的抗议，带着些歉意地向白符倪点点头，马上又说道：“陆崇那边应该也把我们的身份和你的经纪人跟助理说了……这几天，我和菲特会作为保镖，随时跟在你身边的。”
房间内一片寂静，这过分安静的氛围让一向神经大条的况雪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他一动不动地缩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陆崇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好半晌，陆崇才慢慢开口：“白符倪……在Y国那边也受到攻击了。”
他语气平平，但越是这样，况雪反而越慌得很。他扯了扯旁边的莫霑的袖子，刚想悄声和他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从他那边射过来的视线，顿时也不敢出声了，僵坐在椅子上。
实在不是他怂，他从小被陆崇打着长大，身上十个伤口有九个是他留下来的。小时候的陆崇脾气又差，武力值还高，小时候最皮的况雪经常被他按在地上打，哪怕有莫霑护着，也没少被打得一身伤。
虽然现在陆崇的脾气收敛了很多，但被陆崇用那种眼神盯着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全身上下那些早痊愈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况雪眼神乱飘，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就听到陆崇再缓缓开口问道：“——戚泽瑞呢？”
他们今天是为了那只大妖出逃一事而聚在一起，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了，然而现在时间快到了，戚泽瑞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可能是在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来不及吧。”
况雪老实说道，却见陆崇脸色更加难看，他曲起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木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哒哒”声。他们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戚泽瑞的身影，陆崇脸色更加难看，他嗓音发沉，神色难辨：“奥德里奇那边发消息告诉我，白符倪被攻击，是有人直接撕裂了空间，通过空间定位，远程对他发起了攻击……”
这话一说出来，连刚才还表现得很是淡定的莫霑脸色都变了变。他有些难以置信，连说话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通过空间进行攻击？！能有这种能力的人……”
能有这种能力的人，到目前为止，他们知道的，也就戚泽瑞一人。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青龙……”
这时候况雪也顾不上看陆崇的脸色，急冲冲地开口。然而陆崇冷笑一声，反问他：“其他青龙？影子呢？有谁看到过？”
没有人。
如果真的有第二只青龙存在于世，又怎么可能完全没人知道这个消息？
况雪沉默两秒，却还是不甘心，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莫霑，便看到莫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向宗韶光，又恢复了之前的语速：“有…没…有…其…他…的…妖…会…有…这…么…强…的…空…间…能…力…的？”
甚至不用思考，宗韶光便立马回答：“没有。”他顿了一顿，马上又说道：“青龙的空间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只有他们会有这样强大的空间控制能力……其他的妖就算有机会能学习到空间能力，但会受天赋限制，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可、可是……”
况雪仍是难以置信，他神色不断变化，看看陆崇，又看看莫霑，磕巴了好半天也没能继续可是下去。莫霑似乎是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在他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低声安慰道：“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我…们…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那边两人的小声交流，陆崇自然也听到了，他连眼神都不变，马上又向宗韶光咨询：“撕裂这样一个空间，有没有可能是用什么比较少见的法器做到的？”
宗韶光还没来得及回答，大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戚泽瑞有些虚弱的声音跟着一起传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法器？”
他急促地喘息着，扶着墙，脸色惨白地走进了房间里。
戚泽瑞这样糟糕的情况让众人皆是一惊，况雪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就往他那边冲，搀着他在桌边坐下了，才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
虽然戚泽瑞外表看起来一点儿事没有，可在场的几个人却能明显感受到他那虚弱的气息。他看起来似乎是受了极严重的伤，连着说话都带时不时带上了喘息声：“我……碰到，那、那只妖了。”
戚泽瑞喘着气，他从况雪手中接过治疗用的药物，直接一口就吞了下去，那药物生效极快，疗伤作用也相当好，只是会将疼痛感加倍放大，戚泽瑞紧咬着压根，努力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他死死地握住手，好半天才从哪强烈的疼痛感中缓了过来，气若游丝：“我本想直接对他发起攻击……”
戚泽瑞苦笑着说道：“我托大了。”
陆崇眼光闪了闪，他看了那边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的莫霑，见他也是神色莫测，才站起身，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依你的感觉……他的实力如何？”
第46章
“很……强。”戚泽瑞苦笑：“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甚至不用太多的说明，他所受的伤，就已经成了那只大妖能力最好的证明。戚泽瑞靠在椅背上，让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挨过最痛的那段时间，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红润，但语气仍然飘忽得很：“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某个鬼迷心窍的妖……却没想到……”
戚泽瑞勉强笑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我本来一开始，是想直接把他打晕了带回来审问的，甚至还特意放轻了攻击的力度，与他战斗一阵后才发现他身份特殊，而且我完全敌不过他，本来想通过空间离开……却在撕裂空间的那一瞬间被他击中了……”
闻言，莫霑和况雪对视一眼，况雪一脸的恍然大悟，可莫霑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了。
陆崇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等戚泽瑞说完这一段不再出生了，才平静地问道：“然后呢？你是怎么逃走的？”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让戚泽瑞忍不住抬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说道：“也是我运气好……我当时虽然被他击中了，但是也将他暂时地控制在了里面。那个空间是我在受伤的时候强行撕裂的，现在他估计已经逃脱了，但是当时他被控制住，我也才有机会得以逃脱……”
“这也太丢脸了，”戚泽瑞无奈地笑着，感叹：“身为四神兽之一，我还那么年长，居然被打成这个样子，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的确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陆崇神色淡淡，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这话实在是有些过分，就连一向口无遮拦的况雪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戚泽瑞更是表情僵了一下。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陆崇马上又说道：“你现在伤成这样，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干脆好好休息一下吧。”
或许是真的伤得太严重了，戚泽瑞丝毫没有推脱，稍微一点头便应了下来。这是陆崇早些年置办的一处房产，他曾在里面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面的各种防护十分到位，在这里休息，戚泽瑞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戚泽瑞上去了，况雪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脸上带着笑，吐出一口郁气，说道：“你看吧，都只是意外而已。我就说嘛，戚泽瑞这家伙明明和他有那么大仇了，崔润现在还没醒呢，怎么可能和他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