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数年前曾在大周当质子,与当朝年轻的官员们已是“老熟人”。
朝拜过后,帝王移驾马场,慕容燕此番进贡了几匹上等战马,除却朝拜之外,慕容燕此行是来向大周求亲的。至于到底要娶谁,还尚未可知。
宫人办事迅速,马场上的积雪一夜之间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场地枯黄的茅草冻结成冰碎子,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西南王府的兄妹二人今日也来了,白梅梅打小擅骑射,傅生悄然靠近,出了一个馊主意,“久闻郡主骑术了得,一会皇上试马,郡主不如也试试。”
白梅梅看了他一眼。
她这次跟着兄长来到京城,也是奉命择婿,京中贵公子她大致已经了解了一个遍。
除却帝王之外,眼前这人堪称是男子中的极品,而且身边没有任何莺莺燕燕。
白梅梅没有拂了傅生好意,“多谢傅大人提醒,我的确很想试试燕国的骏马如何。”
虽然日头高照,但寒冬凌冽,加上正当化雪,马场格外寒冷,帝王却穿的单薄,玄色锦缎帝王常服衬的腰身笔直修韧,由他带头,青年才俊们纷纷跨上马背,一行人在马场疾驰了起来。
温舒宜神情蔫然的打了哈欠,她坐在观赛席上,目光追随着马场上那抹玄色身影。
她分明记得,今晨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帝王晃动的脸,她已耗尽体力,却见帝王此刻仍旧身姿矫健,宛若休息的甚好……可其实,皇上他好像是一宿未睡。
她与皇上,到底谁才是采人精.魂的妖.精?!
这厢,傅生的马逐渐挨近了白梅梅,他在等待这一个绝佳的机会,这几日他调查过西南王府兄妹二人,他二人此次就是冲着燕太子与帝王而来。
而皇上却想将白梅梅许给自己,亦或是阿泽。和西南王府结为亲家,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傅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但京中权贵亦不是西南王府的目标,眼下只有一计……
此时,就恰在白梅梅的马就要靠近帝王,傅生悄然抬手,一掌置于白梅梅腰后,稍一用力,一掌推向她……
“啊——”
白梅梅尖叫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脱离了骏马,直接朝着帝王身上栽了过去。
傅生趁机踢了马腹,奋力往前,让自己完全远离了危险范围。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亲眼瞧见,帝王为避开白梅梅,只能跳下马背,而因着马速过快,二人滚了几圈才稍稍停下,帝王眼疾手快,一个纵身跳起,及时躲开了白梅梅的碰触。
然,饶是如此,皇上与白梅梅一块跌落下马的画面,也被众人亲眼所见。
褚彦并未第一时间查看白梅梅,而是朝着观赛席这边望了过来,深邃阴郁的眼,露出一抹焦虑之色,似乎很想辩解什么。
温舒宜,“……”
作者有话要说:傅生:现在好了,我不用娶白梅梅,阿泽也不用娶了。
褚二狗:→_→傅爱卿,你死了!
舒舒:哼!分手!不恋爱了!
褚二狗:朕单方面宣布,永不分手!
白梅梅:嗯?所以,你们打算到底谁来娶我?
阿泽:不能娶,已心有所属。
傅生:不具备娶妻的必要条件,谢谢!
褚二狗:不敢娶!娇娇会生气。
燕太子:要不……我勉为其难娶一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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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傅大人, 里面请吧。”内殿一股寒意迎面袭来,李海难以掩饰一脸的幸灾乐祸。
这位可是帝王跟前的宠臣,好端端的御前宠臣不当, 今日这是脑子抽搐了,起了什么幺蛾子?!
皇上鲜少当众盛怒,但今日却让傅生来戒堂跪着,这便当真是触了逆鳞了。
李海离开之际,着实忍不住,道了一句,“傅大人,您怎的如此想不开?”所以,才马不停蹄的找死?
傅生没答话, 没有沦为阶下囚的狼狈,反而一脸轻松, 宛若终于卸下了肩头的重担,他如释重负。
李海边离开, 边是摇头。
戒堂殿牖被合上, 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傅生弯身揉了揉双膝,这才一本正经跪下。
罚跪无妨, 只要皇上别揍他就行。
他怕疼。
不多时, 戒堂内莲花灯座上的烛火晃动,一个身影悄然靠近, 傅生侧过来, 就对上了温泽也甚是愤怒的脸。
他冲着温泽展颜一笑,“阿泽,我就知道你会来。”
温泽靠近了几步, 仿佛是强忍着某种情绪,有些怒其不争,低喝,“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今日之事肯定瞒不过皇上!”不然皇上也不会下令让傅生面壁思过。
相较之温泽的神情紧张,傅生反倒风轻云淡,“阿泽有所不知,皇上打算让你我二人之中,挑出一人娶白梅梅,我若不这么做,不是你娶,就是我娶。”
温泽稍稍一怔。
慕容燕眼下就在京城,皇上不可能让慕容皇室与西南王府结亲,白梅梅的身份是一个关键,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让他,或者是傅生来娶白梅梅。
温泽想痛斥傅生一顿,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你就不怕皇上怪罪?”
傅生端正的跪着,慢条斯理的替自己辩解,“皇上后宫的女子还少么?多一个少一个,对皇上而言没甚影响,就是对不住淑媛娘娘了。”
温泽,“……”这话好像挺有道理,他并未觉得对不住妹妹,皇上不那么“独宠”妹妹,他心中反而踏实些。
两人陷入一时的沉默,戒堂冷肃森严,一股股寒意不知从何处涌来,便是温泽也觉之通体生寒。
再度瞥见傅生眼梢的笑意时,温泽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一惊,如被雷击,“不对!你大可还有其他法子!你如此鲁莽,并非只想回避婚事,你……你是想迁怒皇上?你要调离京城一阵子?”
傅生侧过脸,与温泽对视。
他家阿泽哪里都好,就是太聪明了,让他难以掌控。
可他当了小半辈子的男人,也不可能轻易听从另外一个男人的话。他也有自己的算计和谋划。
秘密被揭穿,傅生没打算隐瞒,“阿泽,有些事我不便多言,正如……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宿命。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你必然能理解我的,是吧?”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出生钟鸣世家,一开始就注定了比普通人拥有更多,可他们肩上的胆子也非寻常人能承受的。
温泽喉结滚动,傅生所言在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你……”温泽很想问清楚一件事,可答案似乎已经如他所想的一样,是否挑破这层窗户纸没甚意义。
温泽知道他的计划还没得逞。这就要离开京城,难道是又挑中了其他“猎物”?
“你打算几时离开?”温泽闷声道。
傅生挑眉,看阿泽这态度,好像是吃醋了,或许……他们之间的事比他预料中的更顺利。
“看皇上的意思吧,等着调任书下来,少则几日,多则半个月,这期间……还是能办成很多事的。”傅生挑了挑桃花眼。
温泽,“……”
男人耳根子一红,并未给出任何反馈。
他们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男子了,身份与地位令得二人不可能随心所欲,所做的每一桩事都要考虑后果。
“皇上驾到!”
门外,小黄门尖锐的嗓音打破了傅生与温泽之间诡异的气氛。
殿牖被拉开,帝王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玄色帝王常服,衣摆上的龙腾金绣纹映着外头的日光,威严肃重,亦矜贵无边。
帝王面色难看至极,仿佛淬了一层冰渣子,他一手朝后,逆着光走来,立挺的五官掩映在一片光与影的交叠之下。
小黄门悄然回避,李忠与李海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傅大人年少时候起,就跟在帝王身侧。
皇上宠过的人屈指可数,傅大人便是其中之一,但凡不是真正触怒龙颜,皇上不会与傅大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