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歌曲转纯音的问题就很多，副歌的重复部分听起来没有那么好听。而且，真正弹起来你会觉得很……尴尬。”
之后又聊了好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我控制不住的倾诉欲表达。
“我是不是打扰你打游戏了呀？”
老六：“我现在没打游戏啊，在跟别人吹水。零点更新又是一波开肝呗，现在没啥事情，主要是跟你聊天找不到重点啊。感觉你今晚喝酒了一样。”
“那倒没有，就只喝了两杯饮料。”
过年这两天，因为老爸大醉了一场，所以祁女士在家里下了禁酒令。
“老六，你是从什么地方觉察到我喜欢你啊？”
老六：“有事没事老往我这跑，总问我很简单的问题。我又不是白痴……”
“嗯……就这样？”
我当年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而且，我问的那些题目到底哪里很简单了！
老六：“那还能怎样，除了你谁还跑过来问我问题。尤其是我平常根本不和女生聊天啊。”
“这倒是嚯，巴巴地跑过去找你问题目的女生，貌似真的只有我。”
老六：“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们说，你说不定是被我洗脑了。”
老六纳闷：“嗯？我被洗脑？”
“嗯，她们说，感觉我对你的喜欢不太强烈。没啥特别的表现，又不去了解或是接触你的兴趣爱好……你怕不是被我洗脑了，所以才觉得我很喜欢你……之类的。”
说实话，听到阿南她们这么说的那一瞬间，我有点犹豫。
意识到心里这点犹豫的存在，惶恐不安中忍不住怀疑自己，越想越心惊，像是寒冬腊月从头上突然被灌了壶冷水，透心刺骨般冰凉。
老六：“我怎么没弄懂？这有什么洗脑的。你洗脑我啥了？”
“她们说，我言语中对你的喜欢，可能不过是漫长时光里求而不得的一种口头习惯。我或许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喜欢你，甚至，我可能不喜欢你。”
当时我死死地盯着群里不断跳跃的消息，她们小心翼翼又信誓旦旦地说着这些话。
明明心里难受得不行，却又忍不住盯着看。聊天结束后放下手机，压出红印子的手还小幅度抖了抖。
老六：“你到底想说啥啊？”
“我想说……可我就是喜欢你啊，明明就很喜欢很喜欢你……”
老六：“真的是，喜欢人的理由可以很简单很模糊，这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啊，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之前她们问，我喜欢你什么。我说不太清楚，每次只要想到你，我心里就很欢喜。”
老六：“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可以简单可以复杂，甚至能说是模糊的感觉。这都没有问题。她们会这么想，很正常。因为她们不了解，不了解这个状态的你，也不了解我。”
老六这段话，听得我连连点头。
“那……真不要礼物了？”
老六：“我没说不要啊，只是说先留着。”
他说这话时，正好是零点。我和这个大男孩同岁了。
老六：“这样吧，你送我个礼物。换个发型，减减肥？”
“就这个？”
老六：“听你这语气，你是觉得很简单么？”
“那要不……咱迟点再见面？”
留多点时间，我临时突击特训一下下什么的。
老六：“下次见面，就该聊聊今后的问题了。”
“这，这么快的吗！”
老六：“未必，只是听听你的想法。”
“你这么说，我更紧张了。那就，晚安？”
老六：“晚安。”
“嗯，晚安。”
当晚还以为会紧张得睡不着，没想到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25章
004
下午刚吃完饭没多久，就收到了老六的消息。
老六：“一边重感冒一边弹琴，真是弹到意识模糊。”
冬天的原城，虽然市区难得一见雪景，但是冷也是真的冷。
“最近感冒的人好像挺多的，我这边的风也是飕飕的。重感冒的时候,好像听力也会下降，听东西像是蒙了一层膜似的。”
重感冒弹钢琴，感觉会不好受啊。
老六：“我带的耳机。”
“我要是说多喝点热水……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六语气委屈：“知道你还说。”
“虽然我感冒的时候，确实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火，想要猛灌水……”
老六：“反正吃了药，睡了觉，现在好点了。”
“我感冒的时候，经常被子蒙头，捂出汗感觉能好点。饮食的话，吃清淡些，晚上可以喝点粥。”
正当我回忆自己感冒的一系列反应时，老六发了个云村截图过来。
老六：“你可以听一下，不过这个不是钢琴曲。我就喜欢弹这种可以用来午睡的曲子，既容易又舒服。”
“舒缓的轻音乐，确实挺适合用来发呆和睡觉。”
老六：“我倒是也想弹点炫技的曲子，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这类曲子我的目标就是v3。v3是贝多芬悲怆交响曲改编的，你也可以听听。”
“秋日之语？天空之城？梁祝……”
老六语带鄙夷：“哇，是个人都会弹这个……”
“那……镜夜？”
老六：“又是个起耳茧子的歌。”
“克罗地亚狂想曲？”
老六白眼：“哇，你这人，没有一点点音乐素养。”
“呵！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老六：“我就是弹点冷门的纯音乐和动漫歌曲。”
“动漫歌曲啊，有没有兴趣扒一下小红娘的插曲？”
老六：“这还用扒？肯定有现成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去云村找一下了。
“嘿，还真有！”
老六直接把曲谱截图发了过来。
老六：“啧，这谱子扒得一点美感没有，不弹。”
“这谱子……长得真不简单啊。”
确认过眼神，是我看不明白的五线谱了。
倒回去把老六刚刚分享的云村截图歌单都听了一遍。
“长发少女这首，好听，喜欢！而且用管乐吹出来，又是另一种好听的风格。最后自我抢救一下，城南花已开！”
很久之前，听朋友推荐这首纯音乐，很平静的曲子。
老六：“救什么救，你这没救了。”
说完又推荐了一位外国乐师。
“即使是纯音乐，我们的画风也不一样……又听了两个版本的长发少女，真的好好听哦！”
聊着聊着对面没有动静了，我们感冒的老六应该是睡着了吧。
晚安，这个夜，还有夜晚的你。
005
姐妹养老群里聊天，甜妹中途修改了群名称。
群名称里面一排小人儿还有动物，起初我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花花开口抗议，说这是对群里唯一现存的贵族人士，也就是她本人的歧视！
顺着这个思路再去看群名，原来是三对情侣加上牵着汪汪的花花吗？
甜妹这一刀也太凶残了吧！
正想说点什么声援一下花花，结果就发现甜妹把炮口朝向我了。
甜妹：“连秀呀，以色侍人不能长久啊。”
她这话得到了群里余下几人的响应，几人纷纷发声附和。
我脑中缓缓打出一片问号，这话是对我说的？
“以色侍人……你这也是太看得起我了！”
用这么大一个词，是不是对我太有信心了点？
大概是应了那句“爱使人盲目”吧。
006
午饭过后，苟在暖炉边烤火，惬意之际收到了老六的消息。
老六：“练完了一个曲子，发你鹅号了。”
我没点开查收音频，打算之后再去听。
“咳咳，想看老六的手！”
一激动就把心里话吼出来了，还真是难为情啊。
老六：“嗯？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是个弹琴的人，他的手都修长么？”
“就是想看啊！看看嘛……今天天气这么好，不要辜负难得的好时光嘛。”
没再说什么，老六直接拍了张照片。
老六：“只是手大而已。”
“正好，我手小呀。”
老六编辑照片标注：“以前老爱扳手指，把手指头扳弯了是最气的。”
看着那张注入了灵魂的“再编辑”照片，我实在没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么一画，就跟透视似的，仿佛穿过肉看到了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