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杀了我?”银眼夜魔向赵青然笑道:“别人都能杀我,唯独你不行!”
“你试试我能不能?!”御殿刀的利刃割破了银眼夜魔的脖子,幽凉魔血顺着刀刃滑落下来,赵青然却始终不能真的下手结果这邪魔的性命。
银眼夜魔抬起仅剩的一只手,在御殿刀的刀刃上抹了些自己的魔血,凑在嘴边用舌头舔抵,轻蔑道:“难道你不知我若死了,这两个鬼奴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宁,永无来生?你现在让老夫走,老夫便答应你,三个月后老夫重新换批鬼奴,就把这两个老东西还给你!”
“你……”赵青然犹豫了。
凌非墨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持着辉星剑跳将出来,大喝道:“非然切莫信他,你怎可糊涂到出卖同门与邪魔做出交易!”
赵青然被忽然出现的凌非墨吓了一跳,银眼夜魔亦是紧皱眉头。一个被他拿了把柄的赵青然尚好控制,可这凌非墨与他只有深仇,十难驾驭。
赵青然不知凌非墨亦有重伤,急切道:“非墨师兄有所不知,非然与银眼夜魔约定相通,实有苦衷!”
凌非墨怒道:“苦衷?!多大的苦衷值得你牺牲同门性命,出卖自己的品格与邪魔为伍!我看你是被执念蒙蔽了双眼,自甘堕落!”
凌非墨说着,操起辉星剑便要上前。赵青然来不及思考提刀挡住凌非墨长剑,口中劝道:“师兄!我与银眼夜魔也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可若是现在就把他杀了,那我此生坚持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凌非墨万没想到赵青然竟如此直接与他兵刃相向,登时恼火,一剑挥开赵青然的御殿刀,怒喝道:“你别叫我师兄!天御宗没有你这样魔心深重的弟子!待我诛杀此魔再将你绑回去到师尊面前问罪!”
“师兄你听我解释!师兄!!让他把我父母的魂魄还来之后,再杀此魔也不迟啊!!!”
赵青然急切呼唤,凌非墨却充耳不闻。但见凌非墨舞动辉星剑步步杀招,银眼夜魔单臂无力只能拼死相抵,须臾功夫身上就被凌非墨多戳了许多血窟窿。
赵青然眼见银眼夜魔不敌凌非墨攻势,被一脚踹翻在地。凌非墨双手紧握辉星剑剑柄,只要这一剑贯刺下去,这曾经纵横五界的上古大魔终将就此殒灭。
“邪魔!受死!!!”凌非墨仿佛看到银眼夜魔那只浊白的盲眼失去了光彩,另只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他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想不到他凌非墨自幼入涂明,斩妖邪,今日竟能亲手结果银眼夜魔。这于一个道师来说是何等的功勋与荣耀!
“啊!!!!!!”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荣耀的光芒,便被一阵剧痛击打得跌落在无尽的黑暗中。内脏仿佛被魔焰燃烧吞噬,凌非墨手中辉星剑掉了下去,他整个人也随之倒下去。
银眼夜魔惊魂未安,越过压在自己身上的凌非墨的肩膀,他看到夜色下逆光的赵青然宛如一尊漆黑的雕像纹丝不动的站着。掌心中未消的魔焰还在跃动着殷红的光线。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银眼夜魔放肆笑着,吃力的将凌非墨沉重的身躯推开又踹到一边。
站起身后,他象征性的掸了掸身上尘土,缓缓走向肃然静止的赵青然,用那只残存手臂按在赵青然的肩膀,似笑似叹道:“想不到我送你冥火赤炎妖的妖炎,你却用在这里!可惜了你这位师兄大成大败一瞬间,却再没机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语毕,银眼夜魔收回手臂抚着胸口,转向苍茫夜色即将离去。
赵青然忽而开口,低声问道:“可是……真的……?”
银眼夜魔没有回头,停下脚步低声回问道:“什么?”
赵青然颤抖道:“三月之后,将我父母的魂魄还来。否则,否则我赵青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你……”
“小子,后会有期。”银眼夜魔打断赵青然,对他的问题也不置可否,只将两个鬼奴唤在身边,很快便在草海中隐没无踪。
天色已渐微青,启明星熠熠升起。这一场仿佛煎熬了数年之久的生死之战终于尘埃落定。
银眼夜魔魔息全无,反倒难寻,几队出去追踪探寻的弟子皆没有收获,唯有两人在枯草寒泥中发现了凌非墨毫无声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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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鞠躬~
第五大章(应该是)结束了~
感谢各位读者大老爷的阅读~
咱们第六大章见~
第170章 【云城寻冰】170
由两骑快马牵引着的马车在颠簸的林间小路上匆匆而行, 车上笛声轻扬,穿透阵阵凉意,一路向南而去。
“怎样,非茗,这首《雁南飞》我吹得可好?”一曲终了, 南卿将手中由苦竹制成的竹笛一收,笑眯眯看向身边的凌非茗。
凌非茗正专心驾着马车, 随口敷衍道:“有形无神。《雁南飞》讲的是凛冬将至, 北雁南飞,背井离乡,其心凄凄,其鸣哀哀。你可好,吹得欢欣雀跃, 活像树杈上一群吃饱了谷子晒暖了太阳唧唧喳喳唠家常的麻雀。”
“凌非茗!注意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态度!”南卿听了凌非茗的嘲笑,用苦竹笛戳了凌非茗一下,不服气道:“笛子我才学了几天,哪像你这种能把大蒜瓣吹成水仙花的高手?再说了, 我若是吹得不好, 那便是你教的太差。我还没说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
凌非茗一听南卿又唤她的全名,忍不住噗呲一笑, 继续逗她道:“我的语气态度怎么了, 你不会真想我把你当成一千多岁的老祖宗尊着敬着吧。小妖花我告诉你, 要不是师尊宠着你, 我凌非茗堂堂天御宗道师,早把你……”
“师姐。”
凌非茗话音未落,身后马车车舆内传来一声低唤。凌非茗听得立刻缓缓勒紧缰绳让马车慢慢停稳,这才回头关切道:“如何?非一手臂上的魔焰又不安分了?”
南卿将车舆木门打开俯身进去,但见初一昏昏沉沉靠在车厢一角,身上的海青袍和蓝色粗布披风外还披覆着一袭雪白的瑞雪芙蓉披风。初一呼吸十分急促,抖动得白色披风也随之剧烈起伏,一看便知她此刻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舆外传来凉风,初一下意识动了动,那只被魔焰灼烧过的手臂便从披风中luo露出来,红色的魔焰暗纹让人触目惊心,而那些暗纹不断向肩上漫延的势头更是让人焦虑不已。
南卿用手背试试初一额头的温度,还是那么滚烫难忍。许是她在车外刚进来,手上凉意让全身燥热灼烧的初一恍惚感到一阵清爽。
迷蒙中初一双唇微张,发出几声轻吟,脸色涨得绯红,却没有一滴汗。
“非茗快来,非一好烫了。”南卿收回手转头呼唤凌非茗,自己快速从车舆中退出来给凌非茗让了个位置。
这会儿凌非茗已将马车彻底停好,闻听南卿呼唤,便将马缰往南卿手里一塞,即刻来到初一身边。
“比上次发作更快了。”凌非焉与凌非茗相视而言,墨色瞳眸中流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是啊,急匆匆赶了十几天的路,气候越来越暖,非一经脉里的魔焰之火也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再这样下去,我们俩怕是要一刻不离的给她镇克心脉了。”凌非茗看似“抱怨”,眉目间却满是心疼。
凌非焉没在言语,伸手绕过初一肩背,揽着她稍稍坐起身,又在另只手的指尖汇集道法真气,锁住初一上臂三处经脉穴道。凌非茗随后从青囊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以真气附着针上,将初一的手臂抬起,看准穴道刺了下去。
只见那些银针细如牛毛,一根根刺进初一的皮肤里就好像触到了炙热的炉火,从穴位中慢慢蒸腾出白色的雾气,再沿着银针盘旋而上,将淤积在经脉中的魔焰高温尽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