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败涂地,韩迎秋就是她最后的希望,热切希冀韩迎秋能完成她的心愿——搞死简宁一家。
她对简宁有着解不开的偏执仇恨,只要看见简宁心中就充满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毁灭欲。
如今,一切赌注都压在了韩迎秋身上,她怎么可能供其出来。
她做鬼也想看看简宁一家是怎么死的,那女人可比她毒多了,一身细胞全是要人命的毒汁,工于心计又阴毒,没看刘思元都被她设计了嘛,周冬玲唇角勾起一丝隐秘的弧度,可惜简宁接下来的话却击碎了她的美梦:“你不说我一样知道是谁,不就韩迎秋嘛。”
自从山洪爆发,简宁就忙得不可开交,整日忙活几千人的生存之道,一直没腾出手去收拾她们而已。
这些人怕不是把她当病猫了!
简宁一语中的,周冬玲发出一声粗粝的绝望吼声:“不!不是她!”
简宁笑了,转头对江熠华说:“把她拎去村委。”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江熠华不动,眸子流淌着厌恶的光,对要去触碰周冬玲表现出十二分的抗拒。
周冬玲就跟疯魔了一样,不停叫嚷着“不是她,不是她”
“疯狗!”老太太上去一脚踩在她脸上,骂骂咧咧道:“这么点个黄毛丫头,恁个恶毒,长疮流脓不得好死,瞧瞧你干下的恶毒事儿,这是阳间人干的事吗,活该你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原本他们家傍着山壁掏的一口浅井,山丘上种满矮树黄荆林锁得住水,浅井水量充沛,一米多深的井随时满满当当,打上来一桶水,不多会就溢满了。
但去年干旱就显得有些吃力,家里添了人口,老二又打算给三闺女招婿,不外嫁,预备再修一间小院,四家人供用一口一米深的井就比较吃紧,建房子的时候老太太就让简国强请人在原有的井上往下挖深了十几米。
这么深的井被人下了药,淘井清理贼费劲,天寒地冻他们家这段时间就得大老远跑到胡同院挑水喝,能不能叫人好好猫冬了!老太太火大死了,狠狠踹了周冬玲一脚又一脚,犹不解恨。
刚好江熠华一时没动,给了老太太发泄的机会。
“走水了!”
“什么声儿?”老太太正踹得起劲儿,就闻一阵敲锣打鼓声,其中还夹杂着走水的字眼。
“哈哈哈,你们完了!”周冬玲突然癫狂大笑:“饿死你个老妖婆!我不得好死,你们也别想跑。”
她的胡言乱语听得人心下一咯噔。
“我去看看,简叔你留在家里保护奶他们。”
“大伯,你把那疯子拎去村委。”话落,江熠华就带着黑豆疾奔出门。
简国强:“!”侄女不是让你拎吗?破差事咋落我头上了!
简宁爬上屋顶,望见粮仓位置浓烟滚滚,暗道一声糟了,村委粮仓起火了!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
为了给村里人存一口救命粮,她,王安庆等人,包括村里所有人在这艰难的时下几乎是耗尽洪荒之力。
第227章 布置
“咋样?哪家起火了?”老太太焦急问道。
“公中粮仓!”简宁气息不稳,显然气得不轻。
“啥!”老太太裹在厚实的虎毛大衣里,亦觉得浑身发寒,哆嗦着嘴说:“天杀的,畜生!他们是要把全村人往深渊里推啊,世上怎会有如此灭绝人性的畜生。”
粮仓里不仅有全村人的救命粮,还有明年开春的粮种,一把火烧了,不是逼着大家陪他们一起死吗!
“爹跟我去救火,三叔、四叔、德利你们和大娘她们守好家。”简宁利索跳下房顶,在柴垛子里掏出几把钢刀,一筒麻药针,一把猎枪:“德利会用猎枪和吹针筒,钢刀一人一把,如果这时候有人趁乱上门,给我往死里砍。”
德利接过猎枪,吹针筒别腰上,威风凛凛道:“敢打我们家主意,看我不射死他!”
简富民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好,你们放心去吧。”下次打猎他也要去,至少要学会使用猎枪,那玩意比钢刀杀伤力强。
“对,咱们也不是吃素,你别担心家里。”几个婶婶走出来,捡起地上的刀跟简宁保证道。
简宁走后,老太太瞬间有了决断,掏出钥匙,神情坚定道:“老三,老四钥匙拿去,你们先带德利三兄弟把我屋里的粮食转移到你二哥家去,咱家另外两个院子失守了不打紧,无论如何要保住你二哥家。”
其他两间院子加起来的总和也不及老二家十分之一的造价,老太太还隐瞒了关键的一点没说,简宁曾带她观摩过一次她们家的秘密地库。
整间地库占据了后院全部的地下面积,防水材料抹了一层又一层,中间还用铁皮包了一层,将近两百平的地库用扎实耐腐耐潮的杉木做了三层格子,四面格子上大米、白面、油塞的满满当当,中间是三列贯穿整间地库的格子,一样也是三层。
一列放着密封的肉食、海鲜干货,以及五花八门的肉罐头。
一列堆满蚕丝被、珍贵皮毛、雪地靴,羽绒服,一整匹一整匹棉制品中质量最好的丝光棉等保暖衣物。
一列放置着白糖、红糖、蜂蜜、奶粉、茶、酒、烟,还有几种老太太没见过的干奶酪、黄油、鱼籽酱一类。
顶头密密麻麻悬吊着一排排檀木小匣子,里面分类装着人参、天麻、虫草、藏红花几十种珍稀药材,以及一些中成药和西药品。
秘密地库外面是一间平常的地窖,里面放着蔬果、粗粮、以及日常嚼用。
那时老太太才知道,老二家已经富裕到超出她想象力的程度,当时看完她连续做了好几天梦,天天梦见有人偷她家老二的宝贵东西。
可把她给愁得哟。
实际上,这些财产不到简宁真实身家的千分之一,搞一间秘密地库就是为了把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过过明路,不然等到要用,再凭空变出来,才更惊人呢。
“大仓,你扶着欢丫头也去你二叔家。”老太太拉回思绪,一条条安排布置下去:“老大家,你们几妯娌去把各自房里最值钱的东西打包带走,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别带。”
“我先和欢欢他们过去老二家,你们动作快着些,几个小娃还睡在老二堂屋哩。”
曹凤珍问道:“娘,地窖的粮食不搬吗?”
大几千斤呢!
“搬啥搬,搬完得啥时候了,细粮小一半锁我屋呢,万一有点啥事保一部分细粮吧,你们也莫太担心,不一定有事,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老太太忍疼念叨:“也不知道黑心肝的东西究竟联合了多少外人来坑害咱们村!地窖让大黄守着,一有动静,咱可以趴墙头上看看啥情况,来的人少,咱就分一拨人给他一锅端,来的人多,地窖的粮就顾不上了,保你二弟家吧。”
“咋地,保你二弟家你有意见啊?”
曹凤珍冤枉:“我哪有意见,我就是心疼粮食。”几千斤的粮食啊,正常情况是个人就得心疼,何况是在收成十不足一的光景下,粮食几乎是与人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老太太何尝不是肉嘎嘎的疼:“你心疼,我不心疼!?行了,别磨蹭了,都说了不一定的事儿,就是做个最坏的打算,你就别一再提醒我地窖的粮了。”
老太太屋里的粮食柜大概放了千来斤细粮,五个人搬了三趟,粮食搬好,院子大门上锁,院儿与院儿之间打通的门洞也挂上两把大锁,留守在家中的人全部集中守在简宁家堂屋。
也不敢看电视聊天啥的,生怕错漏动静。
个个竖着耳朵严阵以待。
老太太心肝扑通扑通的跳,默默祈祷贼人千万莫往她家来。
简宁和简振军空着手,跑的快,很快越过简国强。
走到半道上,简国强知晓村里粮仓起火,急着去救火,就把周冬玲拖在地上在跑。
毒丫头哪有粮食重要,死就死吧,要不是怕扔下她,又作出什么妖来,简国强早把扔田地了。
粮食被烧焦的香味混合着干肉香的味道远远传开去,简宁到的时候,附近的人家全拎着捅,往粮仓位置跑,四方小路又源源不断的人赶来。
老人小娃也端着盆,去储水池打水。
全民救火中。
到处兵荒马乱。
“江熠华呢?”
“去粮仓里面了。”简宁问话,立马有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