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哭红的双眼带着疲惫,脑袋晕乎乎的,声音哭得沙哑,直愣愣地瘫坐在地上。
不多久,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中牵挂的父母此时也已经亡故,山雨心痛不已。
失去所爱,父母亡故,山雨感觉自己已经很悲惨了。
“你们都别管我,不许追过来。”山雨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冒着大雨漫无目的地走着。
山雨哭着笑着,直至晕倒在大雨中。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她抱起,在雨中相拥。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山雨扶着额头,感到浑身的难受。
山药端着姜汤,“小姐,赶紧喝了吧,姜汤还热着呢。”
山雨回顾昨晚,实在想不起来晕倒后自己干嘛了,“昨晚,我有没有做什么糊涂事?”
山药搅拌了勺子,吹了吹热气腾腾的姜汤,然后递交到山雨手中,“昨晚你不让我们跟着,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已经雨停了,你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旁边躺着昏睡的丫鬟,应该是她替你换下的衣服吧。”
山雨粗略地抿了一口,“知道了。”
山药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林君不知怎的居然摔进池塘里,一身湿淋淋地回到寝宫,今天染上风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毕竟是新婚,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山雨冷静开口说道:“那下午我抽时间去看看吧。”
山药听闻松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情愿成这个亲的,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老爷和夫人生前说过,希望死后火葬后骨灰洒进大海,他们不愿意出风头,更是强调过不许操办葬礼。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山雨喝了几口姜汤便放下了,她躺下:“那就如他们所愿,你去办了吧,我累了。”
当山药轻手轻脚走出去并且关上门,山雨情不自禁地流泪,没有阿爹和阿娘了。
异象出现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山雨走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一堆人围着,她好奇地走过去。
平坦的地面上仰躺着一只雪白的小兽,山雨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动物。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直嚷嚷是异端,要烧死小兽。
“住手,你们都退下。”闻讯而来的是风满楼,他今日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衬托出他的肤白貌美。他弯下腰抱起白色小兽,“从今往后,这只小兽就归我了,你们不许动它。”
宫人领头的一个大嗓门提醒到:“这是不祥之兆,风公子最好弃了,否则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祸端。”
风满楼看了一旁的山雨,“国主,我想收养这只小兽。”
山雨点头,见国主都应允了,宫人纷纷让开一条路,让风满楼抱着小兽就走了。
山雨漫不经心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宫人都散开了。本想着去看望一下林云,但是半路上被山药拦住了,“小姐,大事不好了。有官员聚集在宫中,要求交出风满楼,他们在闹事。”
山雨捋了捋秀发,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为什么?”
山药轻声说道:“应该是宫里突然出现的小兽,碰巧宫外大规模的疫病出现了,他们认为是小兽带来的天灾,风公子收养了小兽,就是人祸,他们说,既然您已经成亲了,风满楼就没有留在宫里的必要了。”
山雨问道:“那他们会把风满楼怎么样?”
山药回答:“出现不祥之兆,一般会用活人祭祀来熄灭上神的怒火。”
山雨一想到要活人祭祀,就于心不忍。她起身就往殿中走出,慌里慌张地想着办法,她并不反对祭祀,但是活人祭祀就不能接受了。
等到她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聒噪,喋喋不休地讨论如何威逼利诱让自己交出风满楼。山雨一出现,他们就闭上嘴巴,立刻就安静起来。
“诸位是来做什么?”
山雨主动站在人群中央,这里都是平时议会的地方,如今却变了味儿。
“陛下已经成亲了,相必,留着风公子已经没什么用了吧。不如,让他出宫回家吧!”
山雨感到无言以对,他们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圆润得很,“他在宫里住得很好,不急着回家。”
“陛下,他毕竟是要回家的,就算在宫里待着舒适,也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
山雨懂得他们的言下之意,意思无非就是他早晚会出宫回家,自己不能庇佑他一辈子。她左右为难,情急之下只得说出,“我不让他出宫,你们有意见?”
“我们可不敢有意见,不过,留下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山雨顿了顿,实在没办法了,“我想和他成亲,不行吗?”
此话一出,大家哗然,刚成亲没多久国主又要成亲,看来是滥情之人呢。他们眼神意味不明,“这件事等问问林君吧,毕竟,你们刚成婚没多久,陛下是不是得顾及他的感受?”
山雨噎住,就在这时,金柱后面走出一个人:“我和陛下两情相悦,还需要什么人同意,你们说够了没?”
众人纷纷朝着他看去,没错就是风满楼,他从宫人那里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本来,他怕国主为难,想来请辞,没想到意外听到国主的表白,他也趁机找到了留下来的理由。
事已至此,山雨只得将错就错,为了救人一命,她顾不上那么多,“对,我们就是要成亲,你们管得着?”
官员们垂下头,不敢直视山雨的脸,一起屏住呼吸,生怕国主发怒。
山雨见状,摆摆手,“没事你们就各回各家吧,别听风就是雨的,谁说突然出现的小兽就是不祥之兆,那也许是天降祥瑞呢。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互传。至于,出现的疫病真的是巧合,我择日将派人去解决疫病,你们就别添乱了,回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散去。
山雨和风满楼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很尴尬。
“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山雨沉默不语,气氛颇有微妙。
风满楼解开腰间的香囊递上,“这是信物。”
山雨后退一步,“我只是怕你被百官迁怒,被弄成活人祭祀的牺牲品。刚刚你所听到的,统统忘了吧。我们不会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成亲。”
风满楼固执地伸着手,将香囊执意递上,“你说了要与我成亲,我当真了。这香囊你收下,否则我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你看着办吧。”
见他如此倔强,山雨无奈劝解道:“咱们其实还可以做朋友,不一定非要做夫妻的。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你看你如此貌美,简直是人间仙客。”
风满楼嘟囔着嘴,气呼呼地说道:“你都不喜欢我,不和我成亲,怎么会有人愿意和我成亲。你肯定是在取笑我,我果然不好看。”
山雨眼见产生误会,解释道:“我不娶你不是因为你不好看,你真的很好看。”
风满楼手忍不住颤抖,一直伸着手让他累了,高举着香囊,“除非你和我成亲,我才相信你的话。”
山雨手按了按太阳穴,深思一番:“这样吧,你说你要怎样,除了和我成亲。”
风满楼的脸已经憋红,“就要和你成亲,就要,我就要,就要。”
山雨无奈了,“可是我和林云刚成亲没几天,咱们不合适。”
风满楼实在是没劲儿举着香囊了,举了半天山雨也不接过去,他直接强硬地塞进山雨的手上,“诺,我的香囊在你手里,你拿着我的香囊了,你就得对我负责,说罢,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青江之行
山雨义正言辞地将香囊放回风满楼手中,表情凝重:“过段时间,平息了疫病,我就会让人会你回家。他们打着祭祀去病的理由,要诓骗你被我拦住一时,你这段时间万万不可出去,老实待在宫里。”
说完,山雨头也不回地走了。既然他不是自己心底的人,那就没必要耽误他,山雨不愿意把他当做风满楼的替身,他们两个人性格不同,长相不同,山雨不情愿将对夜国国主风满楼的愧疚与爱弥补到这个风满楼身上,他们不过名字相同罢了,拿他当替身这种事太过作践人了,山雨不会做也不能做。
山雨匆匆离去回到宫里,就开始收拾东西。
“好了,你放着吧,我来。”山雨扒拉开山药的手,“我又不是去春游,你给我拿这些珠宝首饰作甚,我简单带点衣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