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嘎知道老大上了小威尼斯人的黑名单,他有点不安地问尼莱,“jiva大小姐堵在人家门口正中,会不会显得有点嚣张挑衅?”
尼莱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谭二小姐交代的,jiva大小姐不在这儿等在哪儿等。”
虾嘎小声嘀咕:“你把谭二小姐的话当圣旨,当然觉得没关系。”
两部车远远驶来,打头的车突然加速,咆哮着刹停在酒店大堂门前,桑达黑着脸下车,大力甩上车门,面目狰狞地走向祝愿,伸手去揪她的衣领。
虾嘎目睹,不禁着急地喊:“jiva大小姐,小心!”
祝愿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桑达的手腕,向前拽的同时,另一只胳膊屈肘狠狠捣向他的胸口。
桑达闷哼,痛苦地弯下腰,电光石火间,形势反转,他的胳膊被jiva反扭到背后,一动也不能动,真是又气又恼又丢脸。
祝愿挑眉,“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桑达你可真让我意外,没想到你是这么差劲的男人。”
输人不输阵,桑达嘴硬,“你算哪门子女人,你是卑鄙小人!”
“卑鄙?”,祝愿一脸无辜,“我是杀你老母,还是抢你老婆了,你的指控恕我听不明白。”
桑达冷笑,“你敢说你没监控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P.N?”,祝愿装不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监控你们老板了,没有证据瞎说属于诬陷。”
“P.N也是你能叫的?”,桑达奋力挣扎,“臭丫头,你放开我。”
“好啊”,祝愿从善如流,骤然松手。
桑达挣脱钳制,却收势不住向前栽去,幸而被人扶了把,他抬头,“老板。”
P.N依然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他神色自若地看着对面笑嘻嘻的jivajivaka。
尼莱和虾嘎紧张地左右护住老大,他们深知小威尼斯人老板的可怕,他极少发火,但手段毒辣,跟他作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祝愿不怕死地开玩笑,“极老板,这种桑拿天气,你穿三件套不热吗?”
婵美跟在P.N 身后,向jiva大小姐投去怨怪的一瞥,她从没见过有人敢对P.N如此唐突无礼,这个女孩子每次见都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儿,比起谭二小姐坏在表面,她坏在骨子里。
小女仆莲雾冲天翻白眼,故意大声说:“有些人跟电视剧中的讨厌女二号似的阴魂不散。”
祝愿全当耳旁风,自顾对P.N说:“谢谢你啊,特意来接我。”
“什么特意”,小女仆嘴快,“还不是谭二小姐摊派的活儿,就因为你一个人害我们绕远路。”
P.N见有人替他把话说了,轻飘飘丢下一句,“走吧”,转身上车。
桑达瞪了祝愿一眼,“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送你一个忠告,做人别太得意忘形,路还长着呢。”
“忠告你自个儿留着吧”,祝愿眨眨眼睛,“我的信条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且像我这么善良的天使向来以德报怨,待会儿你就会感激我了”,她诡秘地笑了笑,直奔P.N的车而去。
小女仆傻眼,“小姐,她,她上我们的车了。”
婵美咬唇,哀怨地看着关上的车门,P.N并没有赶jiva大小姐下车,眼泪渐渐蓄满眼眶。
小女仆不知如何是好,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小姐,别伤心,不用想也知道,女二号不要脸,即使主人赶她,她不下车有什么用,肯定是谭二小姐派她来捣乱的,不然为什么昨天那么晚了打电话给主人,拜托他带女二号去东枝,你也看到了,她的手下明明开了一辆车,哼,心眼儿好坏。”
“是这样吗?”,婵美泪眼婆娑。
小女仆猛点头,“无论jiva大小姐还是谭二小姐,我们看了都倒胃口,更别说主人了,他现在一定很烦。”
桑达轻咳,挤出笑脸,“你俩坐我的车吧,到了东枝,她总该不会涎着脸跟老板回家吧,我看他们应该有事要谈。”
婵美无奈,跟着桑达上了他的车。
祝愿降下一半车窗,吩咐虾嘎尼莱开车殿后。
“jiva大小姐——”,虾嘎话没说完,车窗又升上去,“这样没事吧?”,他问尼莱。
尼莱叫他,“能有什么事,咱们上车。”
三部车依次发动,祝愿系上安全带,扭头看P.N,“极老板,不介意我搭你的顺风车吧?”
P.N架着二郎腿,微哂,“你人都上车了,多余的话还是省省吧。”
“怎么会多余?”,祝愿装傻白甜,“说明我有礼貌呀。”
P.N单刀直入,“你监视我,意欲何为?”
他语气沉定,听不出喜怒,但非常有分量,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四目相对,祝愿发现他冷酷的眼眸充满杀机。
镇静,想好了再说,她告诫自己。
☆、贰陆☆针锋相对
事到临头,祝愿反而不紧张了。
她反问:“极老板,你认真的?”
P.N轻嗤,语气讥诮,“聪明人装傻和傻子装聪明都是犯蠢,所以收起你的表演,请谨记,你在我眼中是生是死,取决于你说的话是否令人信服”,他抬腕看表,“时间,三十秒,希望你珍惜。”
坐在副驾驶位的保镖折身举枪对准祝愿的脑袋。
祝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笑意凝固在嘴边,眼神变得寒气凛冽,她用丝毫不输于P.N的气势一字一顿地说:“极老板,你应该约束好手下,以免产生误会——另外,我不需要说服你,而是警告你,不管你有没有证据,也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终究是沙爷直接派遣的人,他把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用意还用我明说吗?如果我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沙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极夜极老板,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误判形势,否则三和帮内等着坐收渔利的大有人在,特别是你的对家。”
无论P.N是黑是白,他都有所顾忌,而沙爷是绝佳的挡箭牌,甩锅给他最合适不过。
刚刚她暗示P.N,监视他出自沙爷的授意,为的就是引发两人的信任危机,顺便把自己摘干净。
P.N薄唇微启,嘲弄地吐出两个字:“诡辩。”
“极老板,你想解决我,也要考虑下后果”,祝愿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好像全无心机,“并非我挑拨离间……”,她小小卖了下关子,意有所指,“三和帮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暗涌,而你眼下在帮内的处境用如履薄冰形容毫不为过,除非你明哲保身安于现状,否则一旦你有异动,那些想把你的利益分而食之的人会抓住机会对付你,就像当年有人对付我父亲一样,那个叫连越的公海赌王不就挺眼馋你的边境赌场生意吗?”
“不想死就求我饶你一命,说废话没用”,P.N睥睨的目光扫过祝愿,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小姑娘,再问你一遍,为什么监视我?”
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忽悠,祝愿心一横,豁出去说:“没干过的事我可不会承认,既然极老板你执意要做打响第一枪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大剌剌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好心情地吹着口哨,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保镖看向老板,等他下达指示。
P.N竖起手掌示意停止。
保镖会意,收起枪,转过身去。
祝愿看在眼中,窃笑不已。
P.N瞥她,“别高兴太早,我认定的事一定会办到,从在现在起,你的生死由我决定。”
什么意思,她被盯上了?祝愿内心是崩溃的,引起了P.N的注意,以后监视他恐怕难上加难,偷鸡不成蚀把米,悲催。
不说话显得心虚,祝愿强行挽救尊严,干巴巴地尬聊:“清者自清。”
P.N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她,“不要讲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祝愿干笑,实在无话可回,遂扭头看窗外,林木苍翠,田野葱茏,土路两旁绿树成荫,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嚼着槟榔,脸上涂着黄色檀那卡的小孩们则好奇地向车内张望,眼睛明亮,笑容淳朴。
风光无限,只是气氛微妙,她有点后悔上P.N的车,尴尬癌都要发作了,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就像加了特效似的,让人不自在。
快到东枝时,谭雅彤的一通电话把祝愿从煎熬中解救出来。
简短说了两句收线,她一脸暗爽,“谭二小姐说她明天到,房子仆人正在收拾,估计明天才能腾出来,我能叨扰府上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