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听得拳头硬了,她不知道P.N此刻什么心情,反正她要出去揍人了。
P.N按住她肩膀,“冷静。”
祝愿不明白在遭受诋毁时如何冷静,她用喷火的眼睛盯住P.N表达质疑。
女人啜泣的声音伴随脚步渐行渐远,祝愿憋着的一口气终于畅快呼出来,“你怎么任他诋毁呢,我的话非揍他个满地找牙,还有婵美,怎么能听信谭明智的鬼话,就算急着嫁人,嫁给桑达也比跟谭明智强吧,我敢百分之百肯定,谭明智的老婆不会是婵美,谭氏集团女主人的位置他说了不算。”
“第一次听你说了句像样的话”,桑达不知从哪里走出来,阴沉着脸,看样子也偷听到不少,“刚才看到谭明智追着婵美跑出宴会厅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果然……老板,jiva说得对,不能任由那混蛋胡说八道,我们——”
“我们要在这里展开讨论吗,走吧”,P.N淡淡说道,仿佛事不关己。
晚宴的气氛在宣布谭明智接任谭氏集团董事长后掀起高潮,婵美垂着头神思恍惚,祝愿碰碰桑达,“喂,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被忽悠走了。”
桑达沮丧,“强扭的瓜不甜。”
祝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多说无益。
席间陶然和谭雅洁两口子特意过来和P.N打招呼,尤其是谭大小姐,不见往日的傲慢,对P.N那叫一个低姿态,小辫子被抓住,想必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晚宴结束,P.N车上载着桑达和婵美,他站在车门旁等祝愿。
祝愿和临时雇用的警卫结算清走过来,随口问:“婵美的事你准备怎么安排?”
“看她的选择”,P.N补充,“我不会干涉。”
祝愿心想你这位做哥哥的未免过于冷淡吧,嘴上却说:“自由择偶,挺好。”
“真的吗?”谭明智像凯旋的将军,远远走来,口吻轻浮,“那我带走婵美,没问题吧?”
祝愿看不惯他得志猖狂的模样,在一边提醒他,“谭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您的董事长之位还没坐热乎呢,再说董事长夫人是要精挑细选的,您能做主?”
“我——”谭明智语塞,他没想过娶婵美,除了妻子的身份,其他方面不会亏待她。
jiva伶牙俐齿,平时她怼自己一句话能把人噎死,现在看她怼谭明智照样一招制敌,那感觉太爽了,桑达心头的郁闷总算消减了些。
P.N未流露情绪,平静地对谭明智说:“沙爷应该不喜欢我们走得太近,假如你想法不变,请改日带上诚意找我谈。”
“我不会再看父亲眼色”,谭明智咬咬牙,“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谁敢说什么!?”
婵美听着车外的对话,想赌一把,她推门下车,走向谭明智,“大少爷我跟你走”,心里却在呐喊,P.N,挽留我吧,只要你挽留我,这一辈子我留在你身边哪里都不会去,无论做妹妹还是做仆人,我都心甘情愿。
由于剧情转折太过突兀,祝愿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桑达也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立刻跳车去追,“婵美!”
谭明智宣示所有权般搂住婵美,趾高气扬道:“她已经做出选择,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桑达看看不动声色的老板,又看看默默爱了多年的姑娘,心里难受,他想阻止,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婵美没等来P.N的挽留,他只静静看着她,良久问:“有信心不后悔么?”
婵美含泪凝视他,缓缓摇头,泪滴坠落,“嗯,不后悔。”
P.N侧身看向谭明智,语气郑重,“婵美和我如同家人,我希望她幸福,你可以当作我在拜托你,但是,做不到不要轻易答应。”
祝愿没听下文,作为无关人士,打道回府。
霓虹闪烁,令她想到婵美心碎的眼神,忍不住叹气,唉,但愿结局美好。
手机屏幕亮了下,收到一条短信:待会儿见。
作者有话要说:速度还是缓慢滴,幸亏快完结了。
原本估计100章结束。
也许会多出1到2章。
感谢收藏评论以及投雷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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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酒后真言
祝愿没回信息,直接打给P.N,告诉他一串密码,然后说:“我等你。”
P.N没耽搁太久,处理完事便赶到祝愿的penthouse(顶楼)。
室内亮着氛围灯,光线迷离。
祝愿坐在吧*台*独*酌,听到密码锁开门的蜂鸣声,视线投向玄关,醉醺醺地笑起来,“你不说,我不说,别人肯定以为你是哪个大学的教授——穿得这么学院派。”
她一手摇晃酒杯,一手托腮,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P.N,头发洗过,清爽干净,戴着黑框眼镜,抿着淡色的唇,他看看自己的衣服,神情微微疑惑,“很普通啊,一个人行动时应避免引人注意。”
“普通吗?明明是ivy style(学院风)……”
宽松牛仔衬衫与白色圆领T恤叠穿,黑色休闲西裤配帆布鞋,这样打扮的P.N一改肃杀之气,从头到脚散发着含蓄内敛的书卷味,与他擦身而过的路人可能不会想到这个斯文的普通人在闹市中可瞬间取人性命。
祝愿由着思维发散,难得喝上头,神经松弛,想哪儿说哪儿,“其实你不来金三角卧底,一直留军校,现在也是教授了吧。”
P.N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关心地问:“你的胃铁打的吗,少喝点酒。”
“你要不要来一杯餐后鸡尾酒?”
祝愿转到吧台后调酒,“教父怎么样,甜甜的利口酒兑苏格兰威士忌,加冰块,点缀一颗红樱桃,完美!”,她调好酒推给P.N,与他面对面坐着,双手托住下巴看他端起酒杯,浅浅品了口。
“不用问口感一定好极了。”
P.N轻轻扬眉,唇角含笑,“喂,这位调酒师,我才是品酒人,你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不好?”
祝愿给自己调了杯龙舌兰,“知道我在朋友中什么最出名吗,一是赌,二是酒,和我赌的人没赢过,喝过我调的酒没有人夸不好,所以我自动认为你满意。”
P.N把她的酒杯抢过来,“这酒烈,再喝就醉了。”
“有些话清醒着没法聊”,祝愿顿了顿说,“事关隐私,哪儿那么容易开口。”
“你指什么,谭明智说的那些?”P.N笑笑,“你觉得我会避而不谈?”
祝愿单刀直入,问:“你会谈吗?”
P.N指尖抚过杯沿粗粝的盐粒,沉吟片刻,反问:“意志和身体,哪个是支配者?”
祝愿回忆所学,搜肠刮肚道:“从哲学上讲,意志支配我们的身体和行为,生理概念的话,调节人体的新陈代谢不受意志支配,否则想瘦就瘦,还用辛苦减肥吗。”
P.N赞许地说:“譬如这杯金色龙舌兰,喝多了会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祝愿似乎领会到他的意思,“当然可以拒酒,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你不喝就是不给人面子,一旦开喝,意志能扛多久保持清醒呢?”
P.N点头,“金钱、酒精、毒品、美色都能摧毁人的意志,我做过特种兵,经过严格的心理训练,追求意志与身体的高度统一,心理素质身体素质都要过硬才能在实战搏杀中战胜敌人,但卧底不同,需要控制和消除的并非是临战时的恐惧感,而是温水煮青蛙那种对意志的消磨,当丧失警惕的时候,注定会失败。”
祝愿回想自己卧底的情形,金钱她不缺,酒量烟瘾见长,毒品坚决不沾,美色嘛,还没有人对她使这一招,因此,P.N所言,她基本认同,“金钱、酒精、毒品靠意志你或许能控制自己,美色……我相信你没那么轻易沦陷吧,不过人是感情动物,天长日久的,难说。”
“一个彻底向欲望投降的人,沙惕不会用,他真正信任的亲随中甚至有滴酒不沾的人,然而他也畏惧毫无弱点的人,所以常把人无癖不可与交挂在嘴边,没有弱点,他会为你制造弱点,像肖慎之,想走正道?栽一个反水的名头,他怎么回头?”P.N扯扯嘴角,讽刺地笑了下,“沙惕擅长用人,深知每个人的优劣点并加以利用,为什么车蓬是话事人,连越非核心干部,是因为车蓬更好掌握,而连越贪利忘义,摇摆不定,如果利用他们的优点做事,则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