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告诉你,是个好人。”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一个答案。
说完孟俞自己都笑了,他从小就很听妈妈的话,那是从北方回来之后,在北方那座城市嘛,多少还是有过任性的时候。
周立蹙眉,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也知道对方不想多说,便识趣的不再深问,很快转移了话题。
“敬泽文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难不成便秘?还是掉厕所里了?我去看看。”
电影声音很大,听不到厕所里头的动静,也不知道敬泽文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孟俞想到他离开时的异常,真的很可疑啊。
正说着,敬泽文出来了,三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敬泽文挠了挠鼻尖,眼神略带闪躲的避开几人意味不明的注视,嘿嘿笑道:“看我干嘛,上厕所久了点而已嘛,电影结束了没?”
周立抱着胳膊,眸光扫过敬泽文的裆部,抿着唇角说:“还没,你再待会儿就结束了。”
敬泽文一脸窘迫,十足尴尬的挪到他旁边坐下,小声嘀咕:“早知道就再待会儿了。”
孟俞和尉帛冗笑而不语,青春期的男生嘛,那是受不得刺激的。
……
婉拒了敬泽文的好意,孟俞和敬泽文在路边打了个车,下午天色有几分阴沉,当空烈日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乌云掩盖了光芒,突然席卷而过的风甚是喧嚣,道路两旁的树木被吹得张牙舞爪,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
“变天了。”孟俞扒拉着车窗,看到外面的落叶飞的到处都是,街道上的行人有点四处逃窜的落魄。
“明天应该没那么热。”靠在座椅里闭着双眼的尉帛冗手不安分的爬到孟俞大腿上。
孟俞脸色大变,愠怒的拍开他的爪子,瞄了眼前面的司机,红着耳朵咬牙切齿的怼到尉帛冗耳边压着嗓门质问:“干嘛呢,能不能看看场合!”
孟俞看到尉帛冗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唇畔突然往上划拉出愉悦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开,猝不及防的在他心尖尖上用力撞了一下。
尼玛怎么这么热呢……
孟俞想回到刚才的位置,不料手腕被人拽住,刚动了一下就撞到了一堵坚实的肉墙,脑袋顶上传来一阵闷哼。
“活该!”尉帛冗看不到的地方,孟俞笑的放肆,脑袋用力的又在尉帛冗胸口顶了一下,顶的尉帛冗直吸凉气,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收紧。
“小棉袄,你再动一下,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克制住。”□□的威胁。
果然,孟俞安分了。
两人保持着这个亲昵又怪异的姿势到了家楼下,付钱的时候,孟俞发现司机大叔看他俩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下车的时候,听到司机无比感慨的说了句“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想的”。
孟俞下了车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尼玛被误会了好羞耻,捂脸遁走吧遁走,他的脸都给尉帛冗造完了。
都怪尉帛冗!
孟俞气恼的鼓瞪了尉帛冗好一会儿,转身就走,尉帛冗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一个人偷偷笑的贼欢。
“麻烦你离我远点,就是因为你,刚……”
尉帛冗眸光微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笑问:“我知道,但我们不是吗?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
第33章 喜欢他
做过了……
真叫人想入非非的话,孟俞白皙的小俏脸涨得通红,这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呢,谁和他做过了!做过什么了!不过就是亲了一下顺便撸了一发,男生之间互帮互助不都常事儿嘛!
做什么说的这么暧昧,给旁人听到指不定真被误解他们真有什么。
转身就要走,被尉帛冗一把抓住了胳膊往怀里带,险些没站稳脚跟,幸好有尉帛冗这堵肉墙挡着。
“害羞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尉帛冗低头,眸光温柔似水,仿佛要将孟俞融化进去。
猝不及防又心慌慌的闯进他的视线包围圈,孟俞小脸越来越红,被尉帛冗那种黏黏腻腻的眼神包裹,他的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心跳很快,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看了个透,很有压迫感……
尼玛出息点啊孟俞,干什么呢,对方可是个男的!
“妈的神经病啊,拽我干嘛!”
逃出尉帛冗的怀抱,孟俞转身大步跑进了小区,经过小卖部,吹着电风扇还嫌不够散热又打扇子的老爷子的注意力从电视转移到呼啸而过的熟悉身影,不由睁大眼睛,扯着大嗓门冲那身影喊:“哎,小俞啊,去同学家回来啦!”
“啊,对呀。”慌忙中,孟俞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不忘接上对方的话,刚说完已经哒哒哒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孩子,做什么跑这么急?”见楼道很快空了,老爷子郁闷的摇了摇扇子嘀咕道。
“因为他身后有个猛兽。”路过的尉帛冗刚好听到老爷子的自言自语,不由微笑着接了话。
看到尉帛冗,老爷子嘿嘿笑了笑,说:“小尉真会说笑,我咋没看到他身后的猛兽呢?”
尉帛冗匀称的手指点了点下巴,“您老可能眼睛不大好使了。”
“嘿,你这臭小子,老头子我眼睛好的很。你说的猛兽是你自己吧,咋?你俩吵架啦?”
“没有。”不过是逗弄逗弄了那位容易害羞脸红的小孩儿。
“没有最好,小俞这孩子啊,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那孩子和她妈妈搬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听话乖巧,脾气也很好,就是有个坏习惯,爱抽烟,不知道从哪儿染的恶习。以前我还劝他给他讲道理,没想到他倔的很,前些天还在我这儿买了两包。”
老爷子自顾自说的起劲儿,没注意尉帛冗阴晴不定的脸色。
……
被出卖还不自知的孟俞回到家,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往滚烫的脸扑了几把水,喧嚣的大脑渐渐在冰凉水波的冲击下恢复平静。
撑着水池台粗粗喘了两口气,看着镜子里脸红成烂番茄的青涩少年,孟俞陷入了短暂的茫然和慌乱。
不对啊,孟俞你跑个什么劲儿呢,不就是被尉帛冗抱了一下至于紧张成这副怂样吗?以前那股揍人的劲头呢,使出来啊,上去对着尉帛冗那不要脸的就是一顿猛操作啊。
可是,孟俞揉了揉脸颊的软肉,又用力拍了几下脸,将自己从混沌中拉出来。
昨晚做之后,他就变得不大对劲,早上看到身畔的尉帛冗沉静美好的睡颜,先是一阵狂乱的悸动,后又陷入了慌张和后悔,再后来……又特么更狂乱的悸动。
“啊,真是要死,到底哪个零件出问题了,又不是小女生,为什么看那货,我会这么的…这么的紧张和害羞呢?”
孟俞瞧着镜子里的少年自言自语道,忽地,一个强烈的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难道我对尉帛冗……我对他,喜欢他?不不不,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喜欢的是女生,我不会喜欢男的。对,就是这样,一定是我被风吹糊了脑子才冒出这个恐怖的念头。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尉帛冗感觉到孟俞若有似无的在躲避他,这事儿要从第二日说起。
那天尉帛冗回家后给孟俞发了条微信,对方一直没回,晚上翻阳台到隔壁,不管怎么敲窗户,里面的人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时已经下起了暴雨,连绵不绝的雨丝被风吹进阳台,纵然是夏天,又是风吹又是雨淋的,到底挨不住。
在孟俞房间的小阳台待了半个小时左右,确定他下了死心不来开窗,尉帛冗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自家,想着等到了第二天再收拾他那狠心绝情的小东西,结果还没到中午,手机震了一下,他正在打游戏,抓起来一看,来信显示是小棉袄。
小棉袄:今儿不用来我家,我有事出门了,晚上回。
小棉袄一向自持高冷不大主动给他发消息,原本雀跃的心情在看到内容后瞬间如坠冰窖。
接下来的几天,亦是如此,而且孟俞每回都骗他说明了哪个时间回,等真到那时候去门口堵人,要么晚归要么早已经缩进了他的乌龟壳。
尉帛冗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了小棉袄,让他这么煞费苦心的躲避自己,但除了那晚上的事情,平时相处的挺好啊。
思来想去,尉帛冗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刚好尉谨去了外地说是要谈一笔大生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