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说啊。”他故意逼她。
禾瑭不说,低头不去看他。
“是这样吗?”
他问完,猝不及防地低下头,去寻她藏在围巾里的唇。
他的下巴压住围巾,毛茸茸的触感传来,有些痒。他松开牵着她的手,伸过去环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迫使她抬起头来,接受他的吻。
不似上次不敢造次的轻触,这次,他用足了力,吻住她的唇在用力,缠住她腰的手也在用力。
他想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让她烙在自己心上。
第77章
这是一个怎样的吻?
禾瑭的脑子是一片混沌的,像做梦那般,半睡半醒,又像坐上刺激的游乐设施,紧张到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她睁开眼,看到他紧闭的双眸,与她鼻尖相贴的他的鼻子,还有他极尽深情的表情,这才证实,她不是在做梦。
忽而,唇上传来一点刺痛,他咬了她,在惩罚她的分神。
她重新闭上眼,方才的混沌,逐渐变得清明。
耳边有呼啸的风,帽子并没有把耳朵全部盖住,露出的耳垂,时而冷时而热,然而她的身体,融化在他炙热的体温中。
于是,她开始回应。
指尖轻轻攥住他大衣袋子的边缘,攥了一会,改为环住他的腰,怕隔着太多的衣服他感知不到,她走近一点,环得更紧。
给他回应的后果就是,她的嘴唇像撒了一层花椒,刺激的辣让它破了皮,而后抿了热水,灼烫到像濒临爆破的气球。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用力推他一把,他才停下来。
两人都在喘,但他依旧能顺畅地调侃她:“初吻?初恋?没经验?”
禾瑭说不出来话,只能拿一双睁得圆圆的眼睛去瞪他,可眼睛里藏着未褪的情|欲,和被风染上的湿漉,看得他更想吻她了。
林淮初抬手,捂住她的眼睛,覆在她耳边说:“别看我,不然我会更禽兽。”
禾瑭又羞又恼,去扯他的手,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握去放在他腰上,这样一来,两人贴得更近。
“林淮初,你别捂着我眼睛。”说得又喘又软。
“那捂哪里?”
“为什么要捂?”
“怕忍不住。”他理所当然的。
“林淮初你禽兽!”
“你才知道啊。”
反正也禽兽过几回了,多一次也不多。
他凑过去挨近她脸颊,一偏头,喊住她的耳垂,冰冷的耳垂降低了他口腔内的温度,软软的一小块东西,像QQ糖,想咬掉又咬不掉,也舍不得咬。
他试着咬一下,立马得来她激烈的反应。
禾瑭从他含住她的耳垂后,身体就酥软下去,所以那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作用不大,反倒叫他把腿夹住,动弹不得。
“林淮初,你松开我!”
耳垂被他含着,腿被他夹着,禾瑭只觉,整个人哪哪都不对劲。
林淮初眷恋不舍地舔了几下才松开,怕她嫌弃,立马用手将上面的唾液擦去。
“擦掉了,不脏啊。”
他松了腿,得了自由她就要跑,被林淮初从后紧紧抱住。
灼|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声音夹着笑意的狠:“还跑,上次是我喝醉了,这回我看你跑哪。”
禾瑭挣扎着,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林淮初你流氓!”
占了便宜的人被骂什么都愿意,“嗯嗯嗯,流氓禽兽都是我。”
“你松开啊。”
“不松。”
禾瑭快哭了,“林淮初,你怎么……”
林淮初给人掰正身体,抬手捏一把她的脸,“还以为高中生谈纯情恋爱呐,大姑娘,你好歹也快28了吧。”
“关你……”
被他吻住封口。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禾瑭怎么都说不过他,急得直跺脚的样子,把林淮初看笑了。
他再度把人抱住,轻声哄:“好了,是我没忍住,没顾虑到你第一次,粗鲁了些,也过分了些,但你体谅体谅我一三十的人才刚沾到点荤腥,哪能只吃一点。”
禾瑭闷在他肩头,还残留着不好意思,“你怎么没羞没臊的?”
“谈恋爱要什么羞臊。”
她发泄地在他背上捶了几把。
林淮初抱着人摇几下,接着哄:“好了,给你赔罪,背你回去成不?”
也不需要什么赔罪,只是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年岁,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还是会有各种情绪,尤其是狗男人管不住嘴,什么都敢说。
她勉勉强强接受,等人在面前蹲下,她才爬上去。
像在乌崇镇那次,男人稳稳地将人背起,踏着细碎的泥土,小步往回走。
“手冷的话,藏进我脖子里。”
禾瑭揽紧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头,“戴着手套,不冷。”
似乎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夜色和冷风一路伴着他们回家。
走到最前面的柳树,林淮初想起什么,突然说:“你想象着,现在在下雪。”
“啊?”
“你想着就行。”
她要怎么想?
禾瑭不是很能理解他突然而至的兴致。
等到了院子门口,他把人放下,指了指两人的发顶,眉目柔软,“你看,我们也算走到白头了。”
见她不解,他解释:“这是在乌崇镇背你那晚,想对你说的。”
禾瑭笑了,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借力踮脚,在他唇上快速印了一下,“嗯。”
-
也许是这场意料之中却又突然而至的爱情,让体内沉静多年的情愫翻涌不停歇,禾瑭少见的失眠了,隔天睁眼已是九点,离陪老太太运动的时间过去了两小时。
她匆匆忙忙披衣下楼,见着老太太就给她道歉:“姥姥我起晚了,要不晚上我再陪您练几回?”
老太太笑着睨她:“早练了,小初陪的,快去洗漱来吃早饭。”
林淮初?
她倾身往厨房看,人围着围裙,举着锅铲不知道在捣鼓啥,可能是她盯了太久,他感受到回过头来,正正对上她的视线。
他放下东西走过来,伸手抹去她眼角的一块小疙瘩,“瞅什么呢,快去洗漱来吃饭。”
“你做的?”
“姥姥做的,我打下手。”
禾瑭皱眉,他这句姥姥叫得倒是越来越顺口。
洗漱完出来,林淮初正把早餐往餐桌上搬,她想过去帮忙,被老太太鬼鬼祟祟拉到客厅里。
老太太一大早不知为了什么,高兴得很,边和她说话边看向厨房的样子实在可爱,“小初今天起得好早,我刚起来呢,就看见他在院子里溜达,洗漱好想去叫你,他说让你多睡会,他陪我练,小伙子精气神就是足,刚学的动作练得有模有样的,不错不错。”
这一番夸赞别有深意,禾瑭以为老太太知道了,本想告诉她,谁知她又没下文,弄得她都不知该不该说。
等林淮初喊他们了,老太太才让她过去。
在他身旁坐下,禾瑭问:“哪样是你做的?”
林淮初心虚气短:“我就帮姥姥淘淘米,打打豆浆,不过那个鸡蛋是我煎的。”
禾瑭眉毛一抬,目光落在瓷盘上,鸡蛋边缘有些焦,“挺不错了。”至少不像以前一样,瞎捣乱。
她伸手夹过一个蛋,快吃完了也没说好不好吃,林淮初又给她夹了一个。
老太太这时走来,笑说:“小初你自个吃,糖糖自己会夹。”
“好,姥姥您再吃点?”
老太太一早起来运动就吃过了,这会也只过来看他们,“我才吃不久,你们吃就好,我要出去找我那些小姐妹喝茶去了,糖糖,待会吃完再带小初四处逛逛。”
“知道了,您当心点走。”
老太太走后,林淮初继续给她张罗:“这个粥是我看的火,熬得挺稠的,你试试。”
“豆浆我尝过了,甜度刚好,知道你爱吃甜的,不过一大早还是少吃点。”
“还有这个小笼包,姥姥说是街口六姨家的,你最爱吃,买回来凉了,我重新蒸了一回。”
“还有……”
禾瑭按住他的手,“一个早餐而已,用不着吃撑吧。”
林淮初这才收回手,拄着下巴看她吃,“姥姥说你早餐不好好吃,每次就跟猫似的吃一点,我得把你这个坏习惯给改掉。”
禾瑭咬包子的牙齿一硌,“我姥还跟你说什么了?”
“挺多的。比如你小时候,夏天过来避暑,跟着她去河边玩,能把自己摔得一身湿。比如你和你姐在院子里比赛爬树,还爬赢了,想不到,你这细胳膊细腿,小时候还能爬树呐。还说你小时候就不爱说话,把几个想和你玩的小朋友都吓走了,家长都找上门来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