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继续?这么倔……
然而蒲英想的是,花了大价钱的门票可不能浪费,这门票可是能玩遍全项目的,于是她硬着脖子玩了好几个高空项目,直到柯伦心疼地劝住了她。
“小英,难受就别玩了,嗯?”
“可是难得来一次……”她犹豫地看了看指南上所剩无几的项目,想着要不今天就玩完所有项目算了,但她实在不想去鬼屋啥的,想到这个她小脸又是皱巴巴的。
柯伦扳过蒲英的肩膀,低声说:“不然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休息一下?”
蒲英对上他的视线,扑哧一声笑了,“还没有人休息会去坐旋转木马和摩天轮的。”
他无奈一笑,“小英这么倔地要玩完全部,总不能让我们的晚饭时间也在游乐园度过吧。”
闻言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的5点了
蒲英吓了一跳,赶忙说:“那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我不玩了。”
“真的吗?真的不玩了吗?”他怀疑的眸子看着她。
她支支吾吾的,有些犹豫地绞绞手指,而后伸出一个手指头试探问道:“那……就再玩一个?”
柯伦失笑,搞不懂女孩明明害怕也还是要玩的想法,他揉了揉她的头,鼻音里也带着笑意,“嗯,好。”
出乎意料的是,蒲英兴冲冲地拉着柯伦上了摩天轮。
柯伦坐进来的时候,蒲英正趴在窗子兴奋地那往外看,当摩天轮启动之后她的双眼更是黏在了外面。
飘雪洋洋洒洒,像夜空中跳动的银白色精灵,从上往下看游乐园就犹如童话中的黑暗城堡,诡异又魔幻。
柯伦眯了眯眼,不满捏着她的腰,想把她被吸引的注意力拉回他身上。
蒲英怕痒,被这么一捏便惊呼着笑出声,“哈哈哈别捏,很痒。”她用手推拒着他,眼睛却还是黏着外面的景色。
见状,柯伦欺近她耳边,张嘴舔舐了她耳尖,她瑟缩了一下耳朵霎时变红,柯伦眸色一深,不由分说掰过她的小脸便亲下去。
对上他半阖双眸之间的幽深,蒲英怔愣了,也就顿了一秒眼睛便缓缓闭上,双臂也攀上他的脖颈。
感受到她的主动的男人手中一紧,单手将她搂坐上自己的腿,强有力的结实双臂以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把她环在怀中,直到胸膛无缝贴近,他又重新深吻了下去,那看似长久的过程中两人都听见了彼此有力的心跳声。
柯伦用着有些重的力道一遍一遍地研磨她细嫩粉润的唇,门关轻扣便如鱼得水地钻入其中,舌尖绕着慢吮重吸,气息浓重而炙热,蒲英觉得自己像在水上无力地沉沉浮浮,强烈的感觉席卷而至,他的攻势越来越猛,窒息似的要将她拆吃入腹。
不知何时蒲英才发现自己被压在摩天轮的窗上,背后冷硬的触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半睁着眼看到摩天轮即将下降落地,便满脸通红紧张兮兮地推了推他,柯伦依然无动于衷,蒲英在空档间嘤咛了句:“有人……”
闻言,柯伦慢慢停下了动作,遂又吻了吻她唇角,夜色昏黄的光打在她半张小脸上,女孩面泛红潮,迷蒙的杏眼潮滟透着春色,粉唇湿润红肿,女孩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倚在他怀里,被压着肆意啃噬舔舐,他痴恋地注视着她,心中那股暴戾烦躁之气又翻涌上来。
摩天轮到了最低点,外面有工作人员待命着,开始大声在外面催着他们下来。
柯伦目光不耐地一沉,他舔舔唇,心里想着不能让那些人看见女孩这个样子,便把她脑袋往怀里一压,搂着她下了摩天轮。
一想到很多人都看见了,蒲英就羞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然而工作人员早就习以为常了,摩天轮本来就很多情侣坐,接吻都是惯有的事,甚至有更过分的,要不是及时阻止差点就要变成扰乱公共秩序了。
但蒲英并不知道这些,她瞥见工作人员调侃似的眼神后便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男人抱紧了她轻笑了一声,在她耳边低声说:“真甜,你怎么这么甜。”
突如其来的撩人蜜语让蒲英脸上的红晕未下去又浮上来,她从鼻间哼了口气,决定两耳一闭不听王八念经。
早知道就不坐摩天轮了,她忘了这个男人是个流氓,还是个色流氓。
骤发
随着渐深的夜色气温骤降,细雪扬起干涩的寒风,行人行色匆匆地回家,斑驳的光分割着街道上高架和底层车道下的斜影,斜影下的人徘徊停滞,或迷茫或愤慨或忧叹。
两人用过晚餐后便悠悠散着步,柯伦带她上了暮星的眺望度最高的月暮山,来到山顶是俯视整座城市的瞭望台。蒲英惊奇地往下看去,高耸的大楼和层层叠叠的招牌被笼于风雪中,既有纸醉金迷的颓靡又有火树银花的瑰丽。
蒲英想起在地球的时候也有见过相似的景色,然而这样的绚糜也有在阳光下剖开暴露的时候,这景色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美,就像包装精美的过期糖果,外层漂亮,芯子却是烂的。
她这才想起来,在地球的光景似乎有些遥远了,那些画面一幕幕闪着,回忆起来不知道这短短二十几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所有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涌上来的是潮水般窒息的恐惧和焦灼。
天气太冷,山顶风大,柯伦让她看了一会之后便带着她慢慢下了山。
山间小道上,蒲英一直怀着沉重的心情低头默默不语,瞥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金眸暗了几分,唇抿了抿,不由分说地执起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蒲英身形一顿,却没有抬头,她脚尖摩挲着青石板,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头,今天玩乐的愉快也只是掏尽了身体里所有的精力,可是一到了晚上她便无法继续了。
柯伦知道她有心事,他轻捻着她的瘦削如葱的指尖,也不说话只是幽幽地注视着她。
她深呼吸了口气,决定先来个开场白。
“你……之后什么打算?”
柯伦默了默说:“等利恩王行刑之后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过两天?”
“你的身体有点贫血,先好好休息两天。”他满意地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这几天总算是把肉养回来了点。
蒲英捂着自己的脸颊,噘着嘴说:“你没有想过留在这里吗?”
闻言他眯了眯眸子,伸手捧住她的小脸,眼底闪着危险的光,“我以为我们说好了?”
他早跟她说过,他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可是……”蒲英食指绕了绕发尾,呐呐道,“你现在身份有所不同了……”
“能有什么不同。”他淡淡回道,眼底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
可是蒲英却没看到,她一路上都很纠结,一面自私的感性在作祟,一面又是理性的现实在逼迫,左右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只能搬出伍德维尔夫人的那套说辞:“因为你是王国的合法继承人,利恩王被处死了,国家群龙无首,长老会肯定会逼迫你上位。而且你和伍德维尔家族有了协议,他们本来就是要拥护你当王的,这你怎么躲得掉。”说完后她咬咬下唇,试探地询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夫人的建议?”
他算是听出来了,伍德维尔夫人瞒着他给蒲英做心理建设,让她来游说。
“小英,这件事我跟夫人谈过了,我拒绝了她。”柯伦皱着眉,带着凉意的大掌轻抚着她的披肩的发丝,“所以不用再说了。”
“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她压根不敢看他的脸色,只是装作沉着无所谓的样子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惶然,“你这样我也很困扰。”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像是恶毒女二般的角色。
柯伦闻言嘴角一沉,下颚绷起冷硬的线条,眼中浮上愠色。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他眸色沉沉,面色温和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一只手挑起女孩的下巴强行跟她对视,冷凛的郁色凝结于眼底。
看着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脸色,她却从心里升腾起了强烈的恐惧,漂亮的金眸泛着森森寒光,另一只手也逐渐从肩膀上移,硬刺般的指茧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细肉,似乎是只要她点头就会立刻用手掐死她。
“我……”蒲英顿时哑口无言,她很想跟他说,这不是她所愿,可所有的话在舌尖打了转又无可奈何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