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晗大概也是没想到楚雁起这么早还做了早餐,她一愣,随即一笑,左颊上的酒窝也露出来,甜的像花蜜:“好啊,那谢谢你了。”
楚雁看着那枚酒窝,垂下头去,盯着自己手上的书看,只不过声音倒是压得很低:“在厨房那边的小餐桌上,不过没找到适合的包装饭盒……”
安南晗顺着走过去,看到那玻璃饭盒里装着金黄色的小米粥,一下子眼睛都笑弯了,她说:“没事,我这样拿着就可以了,你也太贤惠了吧,起这么大早,还煮了粥。”
楚雁没说话,倒是头低的更下了,她耳垂还微微泛着红。
安南晗看见了,觉得这孩子真可爱,她没磨蹭,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去上班了。
楚雁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动弹,还是安成铭醒来出来看她坐在那吓一跳喊了她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书页上留下浓重的拇指痕迹。
粥在电饭煲里温着,安成铭不爱喝粥,不过也没折腾,就着粥和咸菜吃下去了,倒是吃着吃着不经意地问了句:“雁子,你几点起来的啊?”
他知道他姐早上没空做早餐,而且他姐也不会做,他姐只会煲个汤,这粥是谁做的,答案水落石出。
“六点。”楚雁一碗粥见了底,她没盛第二碗,而是抽过一张纸巾擦干净嘴巴说着。
“卧槽,真不是人,这么早起来,从上大学以来,我就没在八点之前起床过。”安成铭一瞬间对楚雁的敬意油然而生。
“不过,我姐挺喜欢喝小米粥的,就是可惜她要去工作,没这口服了。”安成铭还当她姐没喝到粥,他一阵可惜。
楚雁瞥了他一眼,没说实话。
碗筷是安成铭洗的,洗完就开始学习,午饭依旧是安南晗帮他们订好让外卖送过来的,这回是好几个本地有名的特色菜,包装很是讲究,很古色古香,而且是有木盒子包装起来的,上面还雕刻了花纹,光是这包装,都知道这顿午饭价值不菲。
楚雁盯着外卖盒子上的logo看了一会,才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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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晗:这孩子成绩好又乖还懂得做早饭,怎么会看上安成铭?
楚雁:我看上谁???
第3章 田螺
楚雁给安成铭补习了两天,成效很大,一张试卷摆在他面前,满分一百他能考个八十五分。
安成铭也不好意思把楚雁这五天的假期全都霸占来补习,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他跟楚雁说:“没想到补习进度这么快,还剩下三天时间,雁子你想去哪玩?咱们一块去。”
楚雁眼皮子都没抬,“不去。”
“那……我送你回学校?”安成铭咽下嘴里的竹笋,话音刚落下,他自己就觉得怪怪的,怎么像是把人利用完了就赶人走了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成铭看错了,他感觉楚雁吃饭的动作一顿,脸上似乎一刹那闪过什么表情,有些阴沉,不过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看错了,楚雁明明就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
楚雁当然知道安成铭没那么安分在假期还待在家里,自然是要出去玩的,她身为安成铭的朋友,但又不是安南晗的朋友,在安南晗的房子里继续待下去着实不是个事。
“你真的不出去玩吗?”安成铭良心愧疚地又问了句。
楚雁摇头。
出去玩,不如去做别的。
“那行吧,我明天先把你送回学校,对了……”安成铭手指在屏幕上点点,给楚雁转了两千块钱,要不是出去玩,可能他还要转更多,楚雁给他辅导两天,直接把他点开窍了,这种改变他觉得花两千块钱都难买的来,他很真挚地跟楚雁说,“这个你一定要收下,不然白给我补习了。”
楚雁却不为所动,眼皮一抬说:“给你补习可不是白补的,期中考试你要没考过九十分,每天早上六点操场跑十圈吧。”
安成铭眼睛一下子瞪大,瞳孔因为害怕颤动了下,他完全相信楚雁说的就是要做到,楚雁虽然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但只要是她决定的事,那就说一不二,而且有很多时候,楚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很阴沉,像是坠入了什么中一样,很是让人觉得不安。
他咽了下口水,已经忘了让楚雁收钱的事,而是陷入惴惴不安中,万一他真的没考到九十分,每天早起去操场跑步,还跑十圈,简直要人命!
虽然期中考试的卷子比练习卷简单,但就怕万一啊!
他这边心慌慌,那边楚雁没想到会这么快从这间房子里离开,这还是她头一次进这个房子,所有的一切都跟个易破的泡沫一样,仿佛她说话力度一个加重,就会碎成了水汽,消失不见。
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上,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安南晗下班回来。
今晚安南晗似乎要加班到更晚,shi点了还没回来,楚雁还是那副神情,只是唇抿地很紧。
过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楚雁才等到外面的大门咔哒一声,随后是一连串跟昨天不太一样比较重一点的声响,分明是撞到一旁的鞋柜上了。
她这回没拿杯子,有些担心地直接出来了。
一到客厅,她就闻到了酒味,很浓重。
安南晗靠在鞋柜上,弯着腰,正迷迷糊糊地换着拖鞋。
雪纺的衬衫最顶上的那枚扣子没有扣住,银色的项链小吊坠从更加细腻白皙的肌肤晃出来,在半空中荡到一定弧度后,又返回,碰到了胸前那片肌肤。
楚雁绷紧的一根筋断了。
“唔……”
安南晗脚上的那双鞋有鞋绊,她喝醉了始终不得要领,手碰是碰到了鞋绊,但是怎么也没解开。
白净的脸瞬间就委屈巴巴地皱起来,很是不开心,连带着动作也带了些生气,没个轻重的,也不怕弄坏了这四位数一双的鞋。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握住从鞋绊上带走,另一只手则是快速地把鞋绊解开,免得她真的把鞋子弄坏了。
楚雁知道安南晗有钱,但犯不着糟蹋。
含着水汽的眼睛抬起来地看向楚雁,像是幼小的兽崽一样,纯净地能把人的魂吸进去。
下一秒,安南晗开心地笑起来了,大概是因为恼人的鞋绊被解开了,那甜腻的酒窝也盛开出来,散发着甜味,引诱着人想要亲上去。
楚雁的确是想亲上去,但她没那么做,而是松开握住安南晗的手,蹲下身替安南晗把另一只鞋也解开,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换上柔软的拖鞋。
安南晗脚踝那里有些发红,还有些凉,估计是穿着高跟鞋在空调房里待得久了。
楚雁的大拇指在她脚踝那里多停留了会,轻轻地帮她揉了下,免得这人腿脚不舒服。
只是指腹间的触感恋恋不舍。
“咯咯……痒。”染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十分干净的笑声,却愈发地勾起楚雁内心的激荡。
楚雁蹲着冷静了两秒钟才起身,她看着笑出眼泪的安南晗,心想这人喝醉酒倒比平日里小孩子气。
“我送你回房,你记得卸妆洗澡。”楚雁握着安南晗的手臂,将人拉起来,安南晗脸上还有浅浅的笑,她很配合地从鞋柜上起来,然后软倒在楚雁身上。
柔软带着酒气的身躯一下子靠的这么近,楚雁后槽牙都咬紧了,她怕自己一个被刺激失控了,硬是深呼吸两口气才沉静下来。
偏偏身上的人还清笑着凑到她脸颊边说着醉话:“怎么,怎么不动呀。”
楚雁对她真是没法子,她一把揽过安南晗的肩膀,将人搀扶着往主卧走。
幸亏安南晗个子不算高大,人又瘦,虽然喝醉了容易招惹人,但终归来说,比起那些大哭大闹还到处吐的,算是酒品不错的了。
“你是田,田……”
楚雁好不容易把安南晗送到了主卧,看了一眼不算太乱的房间,再看看醉兮兮的安南晗,想帮她卸妆。
澡可以不洗,但是带妆睡觉,楚雁怕安南晗明早起来脸就过敏了。
结果她刚把卸妆水拿过来,这人就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傻乎乎地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把她认成了谁。
楚雁心里发酸得很,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安南晗到底把她当成了谁?是安南晗喜欢的人吗?就连喝醉了酒都还记得。
可是楚雁绞尽脑汁,也记不起来安南晗朋友里有谁姓tian的,是安南晗掩藏地太深还是说……是今天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