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座山(230)

作者:安度非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李守诫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但她并没有细想,只是冷笑而已:“我以前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我后来意识到自己还挺漂亮,就是因为老有你这样的死皮赖脸的人追着不放。我完全清楚,你们都是一个德行,远远看见就觉得我是命中真爱,等到哪天把我抱上床睡一觉,立即就像用过的安全套一样扔掉了。”

她的话刻薄得还有些市侩气,沈希夷凝神想了想:“那你给每个人都看脊背么?”

重点是这个?李守诫被气笑了:“对,不但看了还都摸过了呢。”

“我有点吃醋,但是我也没立场说你……老实说,我是花心大萝卜一根,男女通吃,见一个爱一个,可你也看看人家也长得不比你差吧?和谁上床要这样死皮赖脸不顾颜面?你肯定要笑我套路旧,骗你是独特的,可我真是这样想的…… 自从见了你,世界好像变得真实起来了,我很在意你,因为心里装着你,看谁都不生气了,你这么怼我我也不想退后,给个机会吧小朋友。”

李守诫被那句“世界变得真实起来”惹得皱起眉。

沈希夷楚楚可怜:“好吧,人家走了。”

李守诫忽然沉下声:“睡完就没事了是吧?我不想和你多聊,带我走,早上送我回来,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心里被那句话搞得心烦意乱,不知道牵动了哪条神经。有什么将要发现的微光在昏暗之处闪烁,即将要被抓到手心。

她才踏出家门,疯了的妈妈就猛地咳嗽起来:“不许去!”

“诶?”她回过头,发现她的疯妈妈不停地咳嗽,然后举起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木棍准备砸死沈希夷。

不知道为什么,李守诫那一刻看见月光投在她妈妈身上的剪影,忽然出现了幻觉。

举起的木棍仿佛锋利的剑,佝偻的身躯在那一瞬变得极其挺拔……

脑海中的微光呼之欲出,李守诫无意识地呢喃着:“师……”

接下来的字还没出口,就被她妈的木棒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不要脸!”

她第一回 挨打……但感觉不像第一次,刚刚无意识呢喃出的字已经忘了,沈希夷躲过木棒,牵起她的手:“快跑快跑。”

“诶?”

她莫名其妙地,被刚见过两三面的女人牵着跑出家门。

想要回过头看看她妈妈,于是挣脱了沈希夷的手。

沈希夷再次握紧了她。

可目光转回去时,她的疯妈妈再次平静,进入屋子,咕哝着听不懂的疯话。

她很想再次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希夷捏得太紧,几乎弄疼了她。

“沈小姐。”她回脸严肃地喊对方,发觉沈希夷抬头凝望着天空,莫名其妙地皱着眉头。

嘴唇微微张开,吐出难以理解的词句:“狐狸……蛇…… 我是……瞎子。”

在她还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嘴里吐出的莫名其妙的话之前,身子忽然一晃。

沈希夷忽然埋首在她肩窝,紧紧拥抱她。

好像怕她变成沙子从指缝溜走,她喘不上气:“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我差点就忘记你了。”

李守诫一脸莫名其妙:“我回去了。”

“我每天来找你!”虽然是感叹句,声音却是又酥又软,好似在撒娇。

李守诫魂飞魄散,看她难缠又说了句莫名的戳心的话赌气答应,谁能想到纠缠没完没了:“不准!”

可家的地址已经被人知道了,李守诫恨自己见识浅薄。

沈希夷轻快地吻她,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熟悉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然后踏着肉眼可见欢快的步子离开。

这都是什么事儿…… 李守诫扶着额头眉头紧皱,慢慢回屋,其余人都睡下了。

第129章 审判现场

我有要做的事,唐宜也有。

她的事好像是牵在我的事上的嚼环,我任由唐宜这只敌对意味分明的手,牵引到被宰杀的地方。

所以我只能断开联系,抛弃手头所有的牌,重新开局。

舆论,公司,友谊。

“再说,大家手里都有势力。天人教还没有几年根基,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们掀桌子不玩了,换上我们的桌子。唐宜想铲掉自由党,就得上我们的赌桌,考虑我们的规则。现在你有资格这么玩,得有大佬的觉悟。”呆瓜提点我,我似懂非懂,心里概括为不管唐宜玩什么,怎么针对自由党,我们只做我们的事,不被任何人干扰。

我还是偶尔会觉得我是需要躲在唐宜后面的那个苦厄,呆瓜让我“掀桌子”的时候我还反应不过来,后来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那段时间,我跟随着呆瓜安排训练营的事项。

呆瓜,龙老大,和其他人一起共同完善了这个计划,作为自由党公开于众的第一步。

在此期间,自由党向我展示它惊人的能量。就我所知,在军部高层和修真局高层都有自由党的核心人员,但修真界因为改革派重组委员会时间太短,还没有打入到权力高层。

中层岗位,底层岗位,都有着自由党的身影。就像是紧贴华夏星的斑驳蛛网,从北到南遍布自由且缄默的面容。

训练营场地安排在沙境,守土派问题搁置争议,一番操作之后,合法拿下了沙境这一大片地方作为活动场地。

训练营的大致流程是这样的,公开招募愿意参加的人,免费报名,筛选资质,收费训练。

个中原因暂时不表,总之流程暂时定下之后,各方人员就需要到位。

我万万没想到,为活动背书的那位镇场的人是苍云真人。

我本该卖个关子,但是他实在不低调,他一到沙境就晃着拂尘问凌霄去哪儿了,真情实感地来拥抱过去的回忆,然后他看见了我。

我也不想让人失望,但是我的记忆之树一看见这老头好像就萎,以至于我大脑空白,望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发愣,不太及时地行了个礼。

他失望而去,呆瓜好说歹说才把人留住。

我后来才想起在我还是凌霄的时候,总是和苍云真人打架,凌霄从来是不怕什么真人假人的,她无所畏惧,以至于我现在本来不算好欺负的面孔和神情显得软弱顺服,就像被拔去逆鳞的龙。

“他看起来很伤心。”我说。

“可能因为故人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望向呆瓜,他似乎看什么都很清楚,即便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凌霄,我也和过去他们记忆中的那个朋友不同,过去已经过去了,这也就是我只能在呆瓜面前收敛起嬉皮笑脸和贫嘴,平静地思考事情的原因。

他不习惯穿鞋子,嘴里神神叨叨地说某地是圣地,他赤脚踩着发烫的沙子,用脚趾夹出一只硬壳虫,踢开,双手背后,声音格外温和地换了个话题:“身体不要紧?我刚看见你吐得很难受。”

“有点勉强。”

在沙境,我的身体的确遭不住,呕吐与脱水齐攻,唐宜所说的都是实话,我才来没几天,已经肉眼可见地消瘦。

我对呆瓜说了我与唐宜守土派见面所聊的话,谈了谈我这具身体在沙境就相当于时时刻刻被天敌压制。呆瓜说:“那为什么还要来?”

我笑笑,也岔开话题,说我晚上走,离开凤吟山的时候开启了终端,一大堆事情当中,一份强制调遣令点名要我去修真局接受青龙城寨事件的调查。

我来是因为赌气想来,难道唐宜说我在这里会死,我就真的会死?

硬着头皮来,我已听见死亡的脚步声。这具身体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呆在沙境。

我一直在想,那时唐宜执意要飞回天上给我偷疫苗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如果真的建立宗教,难道一瞬间的念头就足以让她放弃之前坚持的原则么?如果说她长久的想法就是听天人的话,在绝望中建立虚假希望的宗教,那么,她直接任我自生自灭不告诉我,让我死在沙境,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么?

现在赌桌上已经发牌了,我俩坐在桌子两侧,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方则亦的消息我一条也没回,我看着那些询问我自由党到底什么情况我是什么情况,有什么他可以帮忙的一大串消息,逐条删除,那时我已在去上央城的梭车上,门口站着四个炼气期修真者,我旁边坐着两位筑基把我夹在中间。

我是去受审的,日记不是造假,但是一面之词不可信,还要听我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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