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笑着摊摊手,“不过,以后在公司我还是那你当席琪,还是会很严苛。”
祁熹点头,“谢谢曼姐。”
“后天开始,沈依依的档期有空闲,我们从后天开始拍摄这一季新品的照片跟宣传片。”
张曼顿了顿,“你是不是跟谢先生认识?”
祁熹点头,“以前认识。”
“难怪,沈依依昨晚指名要你做这次拍摄以及后期交接的负责人,她对你好像,来者不善,为了公司的利益,我只能选择答应,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曼看着面前的女子,祁熹朝她摇头:“我很乐意有这次机会。”
张曼点头,“那这次由你负责,我让李莞去帮你,后天我飞日本出差,刘薇会跟我一起去,这期间要是有什么问题,给刘薇打电话就好。”
“行了,你去跟老吴了解一下,这方面以前都是他负责。”
从张曼办公室出来,祁熹就一直在想沈依依,今早的新闻,别人不知道,昨晚在场的几人却是能轻而易举认出她来,何况沈依依对她本就心怀不满。
她不怕沈依依的刻意为难,却怕沈依依为难谢铮行。
谢铮行,是她的劫。
祁熹轻叹了口气拿着平板去找老吴,老吴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说话很幽默。
谢铮行到熹行娱乐已经下午了,他刚进办公室,蔡和林后脚便跟了上来。
“谢总,您这是,没睡好?”
他不是没睡好,而是一夜没睡,带着祁熹回了家,之前在祁园说不见的也是他,只要想到她睡在隔壁,他一夜心神不宁。
谢铮行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有事?”
蔡和林长腿一伸,坐在谢铮行的办公桌上,“也没事,我来找你拿法拉利的钥匙。”
谢铮行从抽屉摸出钥匙扔给他,“没了?”
蔡和林脸上挂着痞笑,从桌子上跳下来,“别说兄弟不厚道,送你一个消息,免费的,听不听?”
“说。”
“这次祁氏派来负责沈依依拍摄的人,是祁熹,哦不对,是席琪,昨晚你走后,沈依依亲口提的要求,沈依依这些年没少对你身边的女人下手,席琪会不会是下一个?”
说完摆摆手朝门外走去,“别谢我。”
谢铮行目光落在抽屉里的照片上,女子明媚张扬的笑着,靠在他肩上,风吹乱了她的发,飘到他耳边,身后是树木青葱。
“祁熹,我舍不得你。”
手指摸过照片上女子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收了回去,这些年,他只能靠这些旧物不断的来想起她,饮鸩止渴。
拿起电话,拨通了沈依依的电话,那边是女子娇嗔的声音,“谢总。”
谢铮行不由得皱了皱眉,“是你让席琪负责这次拍摄?我倒是觉得她年龄尚轻,资历尚浅,不合适。”
沈依依的脸微微一变,咬着唇,“谁都有新人的时候,这次席小姐必定能学习不少,再说,刚刚席琪小姐已经联系过我了,我觉得她很负责呢。”
今早助理将报纸给她时,她一眼就认出谢铮行抱着的不是席琪是谁,谢氏集团发声明说是谢家的小姐,谢宁,真正的谢宁从未被曝光过,还不是任由他们说了算。
“谢总,我这边还在拍摄广告,先挂了。”
谢铮行将手机随手一扔,眸色渐深,祁熹骨子里要强又执拗,她不会放弃,即使心知沈依依根本是来者不善。
算了,到时候,他多看着些便是。
一渡酒吧,秦止看着面前难得不买醉的男子,有心调侃道:“怎么,今天谢总不喝了?”
谢铮行看着他那副样子,难得好心情,“怎么,秦叔叔没让你回医院?”
秦家世代行医,秦止自然是家学渊源,于医学上极有天分,犹擅心理学,可他却为了林枳再也不愿回医院。
林枳是秦止的病人,患有中度抑郁,后来秦止爱上了她,林枳痊愈后出国留学,秦止从未将那份爱意说出口,可秦止心里知道,他再也做不了一个心理医生了。
他便开了酒吧,偶尔管管私人医院的运营,秦叔叔却是不甘心,想让他回去主刀,当年秦止在哈佛读博便是修的心理学跟临床医学专业。
秦止擦杯子的手一顿,“成天催我回去,我说等过完年。”
“其实我早放下了,只是这种懒散的日子过着,便不想回去做劳什子医生了。”
谢铮行从边上开了瓶酒,给自己倒杯,“挺好,不回去,多可惜,秦医生。”
秦止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以后要主刀,他开始戒酒,“你今天跟祁熹上新闻了,整得满城风雨的。”
“我遮着她的脸,你怎么认出来的?”
秦止低头笑了笑,“谢宁在国外,除了祁熹,我想不到你还会抱别人。”
“是吗?”
“不是吗?”
谢铮行抿了口酒,嘴角的笑意连自己都没察觉,“是吧。”
秦止挑着眉,“怎么回事?”
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谢铮行淡淡道:“昨天在酒桌上遇见了,她喝醉了。”
“你带她回熹园了?”
“嗯。”
秦止喝了口冰水,凉意渗到心里,有些话答应唐阳不能说,却也不忍心一直瞒着,“你没问问祁熹当年到底为什么,她那么爱你,却突然跟你分手,即使她出国前你们有过争吵,可祁熹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谢铮行细长的手指搭在酒杯上,“不是不问,而是我清楚的知道,即使当年有隐情,祁熹为了我的现在也不会说出来,徐风虽然被徐家放逐,可他是徐家最有希望接下家主的人,那些过往发生在国外,要想窥得全貌,难。”
“之前的消息都是来自我家老爷子,这次祁熹回来,她脚上有一条十几厘米的疤痕蜿蜒至小腿,她那么怕疼的人,这次回来,她变了许多,愈发隐忍安静,我看着难受,昨晚我派了高永去美国查这件事。”
“时隔多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
秦止为他递上一杯橙汁,“长情必伤。”
谢铮行漫不经心道:“我想死心,想对过去放手,可是没有人能劝服我,祁熹不行,我自己也不行,只有事实能做到。”
“但愿能有所得。”
晚上,祁园夜灯长明,这次拍摄祁熹担任负责人,她难免得早做准备。
拍摄的地方在枫山,满山枫林,离W市有些远,大约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按计划是用四天时间在枫山拍完这一季的杂志图跟宣传片。
宣传片的脚本已经发给沈依依那边的工作人员,导演请的圈里有名的孙导,摄影师也是拿过国际大奖的吴忠,祁熹将时间表做好,她靠在椅子上有些累,随手抓了披肩去了园子里。
祁园的园子里种了许多花,沿路皆是灌木丛,她住在西侧,离出口最近,其余的房间皆是空置着,每天会有人在她走后来修建花木给花木浇水,打扫卫生。
园子最里侧有一片向日葵园,是祁爷爷在时送她的礼物。
祁熹披着披肩,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月了,八月末,夜风带着些热气,自从大病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不宜冷不宜热。
她站在园子里看门口的迎客松青葱翠玉,不经意却被门外停着蓝色车子吸引了目光。
谢铮行自酒吧里出来,秦止叫了人送他,不知不觉,他就让人把车开到了这里,祁园灯火通明,他便知道她还没睡,下车点了支烟靠在车边上等,等烟灭,等灯灭,等她睡着。
却不想她裹了披肩出来,谢铮行上了车,却不想她迈着步子朝车走过来,谢铮行看着她越来越近,平静道:“走吧,送我回熹园。”
祁熹看着面前扬长而去的车子,车牌号:QX710,她的名字,她的生日,是他无疑。
凉月如水,笼罩着淡淡的光,洒了祁熹满身银辉。
第八章、敌意
八月末的枫山,未到层林浸染,只是叶稍泛红。
一周时间在枫山拍完外景,祁熹看着面前频频喊卡的沈依依,秀眉不由得蹙了起来,影视双栖的全能女艺人,万万不该是如今这种水平。
再次喊停后,孙导将对讲扔给副导演,朝着祁熹递了一个眼色,祁熹会意,跟着他朝旁边走去。
“席助,你也看到了,一早上,演员根本不在状态,我建议先休息,下午继续。”
祁熹心知,沈依依或许有意为难,目光落在伞下的女子,斜靠在椅背上,化妆师在旁边补妆,李莞小心地在旁边拿着脚本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