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果(66)

作者:芸生芸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如今皇后软磨硬泡之下,他再也招架不住,为讨皇后欢心,即时拟了一道旨,自明日起,三皇子禁闭解除,可上朝听政。

只求三皇子安稳度日,再无错处地做他的皇子。

这时的三皇子正在府里搂着凝香醉生梦死,听得这个消息,惊得手一滑,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第二日下朝后,三皇子刚出朝门,皇后便将他召进宫中训话。

三皇子来时,明国皇后才刚刚起身,她长得极美,虽上了年纪,没有青春年华,可犹存的风韵可以想见年轻时的貌美,再加上她保养有方,打扮得当,此时人懒懒地扶额卧在榻上,当真是我见犹怜。

果然明皇如此宠她也是有缘由的。

她如今见着三皇子身上虽换了一身整洁的衣物,可一开口说话,大清早的,隔老远便能闻见一股子酒气,气得不行,好生将他训斥了一番。

三皇子见着母后疾言厉色的模样,一脸木然,他此时只想着回府陪着凝香。

在他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她还在陪着自己,就连此时这个在他面前一副“用心良苦”的母后都未曾派人过去问候过一声!

她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感受,心思都只在皇位继承上面!自遇见凝香后他才明白自己一直都不想要什么皇位,他早就厌倦了勾心斗角,就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与凝香瓜田李下!

是她自己!非要将她的野心强加在他的身上!

似骂够了,明国皇后端起茶碗喝一口润了润喉后,冷着脸千叮万嘱地要他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不要让她失望!

三皇子实在不想再听她的唠叨,佯装恭敬地拱手称是,明国皇后方才点头,放他回府。

三皇子府里,凝香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桥上幽幽地望着水中的倒影出神,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时她的手中还执着一个布娃娃。

赶回府的三皇子见此,哂然失笑,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娃娃?

但见着凝香将这娃娃搂在怀里很是宝贝的模样,便没再在意地向她走去。

凝香见他过来,下意识地将娃娃往身下掖了掖。

定是她在担心自己会嘲笑她,三皇子见她因此而一脸羞赧的模样甚是可人,又是一阵失笑后,一脸怜爱地用手轻轻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这里风大,别吹坏了身子”说着便搂起她向房里走去。

还未走上几步,凝香停在原地止了步冷汗直流 话未说上一句,就受不住地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一阵□□,三皇子被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顺着她蹲下身,抚着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凝香捂着胸口喘着声声香气,眼眸含水,紧咬朱唇的模样惹得三皇子心疼不已,她好容易挤出一句。

“三皇子不必挂心,是之前的老毛病,几年都没有再患过,今日也不知怎的……缓缓也就好了…… ”

三皇子想吩咐人去请太医却被凝香拦住,他看着脸色已疼得煞白的凝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所想,凝香总是如此善解人意,不愿意麻烦旁人。

心内更是对她的疼惜更添了几分,可见她如此,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心中实在难受又无奈,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这份疼……

唯有从身上将前些日子明皇赠予他的护身符取下为她系上。

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在她额间一吻“这是父皇给我的护身符,我把它送给你,愿它能将我的福气都带给你,让你延年益寿”

第八十五章 娶亲

楚国新皇继位,剩余的两位皇子也相继封王离开商城,未免落人口实,多留无益,瑾凌便也启程回了陌国。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太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可她的病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进了陌国,路经一名为破云的小镇,因天色渐晚要在往前走不容易找到住宿的客栈,于是便选择在这小镇最大的客栈落了脚。

柏秣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舟车劳顿之下妊娠反应得厉害,一日吃下去的东西还来不及消化便全吐了干净,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没什么气力。

瑾凌看见柏秣这般模样,想起那时木子生产的时间,算下来也是怀着这般月份的时候从陌国逃亡至楚国,每每想起,他便心中一疼,在她和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场,罕有地生出一些伤感。

没日没夜的坐车,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日,瑾凌下令在这小镇驻扎几日,等柏秣养好身体再启程,见到他如此贴心,柏秣不禁暗自欣喜,就连胃口也好了许多。

这日瑾凌坐在案前处理了半日的文书,小憩一会儿,正坐在二楼的客栈窗前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

一旁的唐余随侍在侧。

破云镇下起了蒙蒙细雨,一丝丝细线般的雨滴落在街道的青砖上,晕染开来,周围景致颜色加深,青砖白瓦,形成了一副可以融入的水墨画。

像极了那年夏日在羽国他与木子一起对雨临窗画的那副水墨画,那时,他们约好以后便找到这么一处地方白头偕老。

正当他思绪飘远时,远处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原来是这破云镇有人于今日要办喜事。

这一群人身穿大红的喜服,四位轿夫抬着一顶大红花轿,一路锣鼓唢呐响动天,好不热闹。

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位骑着白马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穿着的那身喜服看得出是量身定做的,合身是合身,只是因他浑身没有几两肉,只干巴巴地贴在身上。

虽下着雨,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这位新郎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向街道上打着伞的围观群众一一作揖道喜。

原是喜事,只是在这一阵热闹中还大煞风景地夹杂着一阵妇人的哭闹声。

那是一位身着灰白麻衣的妇人,在雨中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跟在花轿后面走,几次三番地想掀开轿帘,但都被一青年男子拦了去。

因一路与这青年男子推搡,这妇人身上衣衫淋淋漓漓地落着水,头发散开,连脚上的一只鞋也不知踢到哪儿去了。

看得路旁,客栈内的各位看客唏嘘不已,谈道,这娶亲的新郎名唤贺勤,在破云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无官职,可因与当朝将军贺午沾亲带故,破云镇大大小小的官员无不给他一分薄面。

他原是有原配妻子的,可有日在街上闲逛无意间见了一面轿中的新娘,便似入了魔怔一般,整日痴痴呆呆的,茶饭不思,每日只守在新娘家门口偷窥。

后来更是,不光将原配妻子给休了,连之前娶的几房小妾也给赶了,请了媒人下了聘礼正正经经地去新娘家提亲。

新娘家是几年前才在破云镇定居的,母女二人在这镇上属于外来户,无依无靠,但应是个书香门第,教出的女儿知书达礼,很是温婉。

家中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自然是疼到心肝里,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日不过是母亲生了病,她出门买药的功夫被贺勤看了一眼,就被惦记了去。

这贺勤在破云镇欺男霸女,名声不好,又已年至中年,任他聘礼再丰厚,新娘的母亲说什么也是不允,无奈之下,欲望挠心,贺勤便动了强娶的心思。

于是今日才有这么一出。

瑾凌只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辨不清喜怒。

这个乱世,活下去已是不易,看雨中的妇人穿着麻衣,应是家境清贫,女儿若是嫁过去,她们日子比之前应该要好过许多。

只是他不明白,有些女人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

见自己哭喊了半日未曾有人理会,这妇人在情急之下,想出了个愚蠢的主意,她对着天哀嚎一声,卯足了劲向花轿上撞了过去,正撞在轿子尖角上 ,妇人躺在地上一动未动,血流了一地。

那四位轿夫与一路拦着的妇人的青年管家见着出了人命都吓得滞在原地不敢动弹。

花轿里的新娘听见母亲的一声凄厉的嘶吼之后,紧跟着轿子就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心中预感不妙,她拼尽力气,犟着身子从轿中滚下,众人方才看清这新娘手脚身上都由麻绳捆得紧紧的,口中也被塞进一块麻布。

新娘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美目含水,小巧精致的嘴巴微张,看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口中不住地发出“呜呜”地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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