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捏住昆华的脸细细打量,昆华心里原是排斥,但面上咧嘴朝木舞塔讨好一笑。“主子宠我!”木舞塔见昆华满脸谄媚讨好,言语更是粗俗,刚才的气质全无,颇为俗气。顿时兴致全无。
旁边的木子好不容易从众多男宠围绕中挣脱出来,此时只着一件裹裙,众人眼前一亮,只见阳光下木子肌肤如雪,前凸后翘,腰肢更是盈盈一握,有平时不见的媚态。
木子远远听见昆华不愿的声音,冲昆华叫道:“昆华,你且过来”木子素日便有耳闻,贵族似有交换男宠的癖好,她虽不屑于此,但世风所致,又岂是她一人能改,但若昆华不愿意她自是不会勉强的。
木舞塔本就觉昆华无趣,便放他过去,挑了一个皮相好的,耳鬓厮磨起来。
一时间,花园里欢声笑语不休,春意不限。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无限的春意,隐隐地还夹杂着呵斥声,被拂了兴致的木舞塔,很是不快,真想发作时,一阵风过,却见一束着玉冠,唇红齿白,俊朗非凡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木舞塔见到此人呼吸急促,手心不自觉地微微出汗,方才的不快被春风吹散,目光炙热地看向来的男子。
只见男子似有恼意,一脸不快地看着园中众人。他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不敢进园中冒犯,只得在园口外冲他喊:“大胆狂徒,你擅自闯入冒犯贵人,该当何罪?”
木舞塔见侍卫毫无眼力,一脸不悦,呵斥侍卫道:“蠢货,快退下!”
侍卫见此,自然明了这男子身份非凡,便应声退了下去。
木子见瑾凌跨步进来,想着自己衣杉不整,一时不敢与他会面,便侧身往后躲了躲。
瑾凌自从进花园起便吸引了诸多目光,其中不少贵族因见木舞塔目光热烈,迫于权势,一时不敢有所作为。木舞塔扭着腰肢朝瑾凌走去,双手扶在瑾凌的胸膛,柔弱无骨地说道:“好久未见”
瑾凌按捺住心中的不悦,并未推开她,只是神情很是冷峻。
原本躲着的木子见木舞塔对瑾凌动手动脚,顾不得许多,急得连忙从水池里淌过,推开木舞塔,护食般地护在瑾凌身前。
瑾凌见木子终于不再躲了,看向她的眼光原是带着一股笑意,再细细一看木子只着一件裹裙,淌过水的丝裙紧紧贴在身上,还有瓣瓣玫瑰,肌肤若隐若现,顿时由喜转怒,心中不悦,眉头一皱,身后的披风一挥,将她袒露在外的春光牢牢裹住,抱起她,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甚至有一小部分贵族女子瞬间成了小迷妹,低低地惊呼出声。
就是木舞塔见到瑾凌如此霸道的一面,目光更加炙热了几分,再看他人只觉得索然寡味了!
此次宴会因为瑾凌的出现也就不欢而散。
第三十章 木棉花下
瑾凌将木子抱到木棉花树下,方才停下。
七月份的木棉花,褪去层层红色的花纱,一树挂着青青的果实,一个个似绿色的灯笼。
在那一排排绿色的灯笼下面,瑾凌望着她许久不曾说话。
不知怎的,在瑾凌的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木子不禁想起自己与昆华旖旎的一晚,她本来与瑾凌无名无份,以她的地位在羽国宠幸一两个男宠更是稀疏平常,可或因对瑾凌的爱意,或因她本性就不是轻浮之人,心中还是泛起丝丝愧意,低着头不敢注视瑾凌。
烈日下,木子所坐之处正好有阳光灼下,她只着一件裹裙,身上的水已被慢慢蒸干,附在裙上,身上的玫瑰花瓣片片掉落。瑾凌见木子鼻尖额头微微冒汗,裸露的脖颈,胸前处的白皙肌肤变得绯红,心里一软,便搂着她挪到一阴凉处。
“子凌哥哥……”木子轻声叫道。今天原是与各贵族交好,现经他这般一闹,又要费好一番功夫与皇母解释。可见他如此待自己,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欢喜。
瑾凌脸上忧喜未辨,只是静静将木子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我送你回宫”
“不,我不要回宫”木子摇头道,她觉得如今这般窝在瑾凌怀里听着夏蝉的感觉甚好。
现虽已夏天,可瑾凌依然按照侍卫编制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听见木子如孩童般向他耍赖不肯走,又衣杉不整,实在不成体统,便从身后取下披风给她系上。
木子用披风将自己裹住,布料清凉,甚是舒服。微风吹过,她微微有些倦意,听着蝉鸣,鼻间嗅着瑾凌身上好闻的气味,如同一个婴孩一般沉沉地睡了过去。
瑾凌看见怀里睡得香甜的木子,微微一叹,木子太过于听木越的话,没有主见,需还得循循诱之。
虽然他脑子里满是算计,但在思虑中听到木子睡得微微打鼾,甚是可爱,即便知道自己不能动情,可眼里还满是爱意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半个时辰后,瑾凌见太阳越来越大,便将木子送回了宫殿,自己也就此歇下。
直至午时过后,木子方才睡醒,见到身旁躺着的瑾凌,满是欢喜,见瑾凌睡相好看,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寝殿外室随侍的宫人见木子榻上有了动静,便踌躇着叫道:“公主……”
木子脸上一臊,整理好衣物,为不惊醒瑾凌,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问道:“何事?”
宫人原知自己如此打搅公主于理不合,可见外面那人等得实在可怜,心中不忍,见木子并无不悦,方壮着胆子说道:“昆华公子已在外等了两三个时辰,只求见公主一面”
如今天气炎热,这个时辰外面日头更是大,这个时节宫殿内室是放了降温的冰的,便就是宫人在外屋也觉闷热。
听见昆华在外守着等她许久,着急问道:“怎么不请进来?在外头可要晒坏了!”
“奴才请了,可公子就是不进,说木子凌侍卫与公主在一处,他在场颇为不便,今日见公主只为要一答复,要完边走……”
木子顾不得听宫人说完着急忙慌跑出殿外,见到昆华直挺挺站在她的宫外,满头满脸都是汗,被汗水浸湿衣物紧贴在他身上,脸色绯红,可神色如绿柳拂风一般淡然处之,不见丝毫不耐。
“你在此候着是为何?”木子见到如此的昆华心里动容不已。
见到木子急得满脸是汗,昆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满足满是笑。他用衣袖轻柔地为木子擦着汗,说道:“我只想问你,那晚你可是真心?不是怜悯或者旁的?”
木子一滞,他久候在此,就为这?她走上前安慰地抱住昆华,笑道:“这是自然,天下可怜人那么多,我操不过来这闲心!”
昆华得到木子肯定的答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自上午他甫一见木子看瑾凌的眼神,便知自己已经输了,可他唯一的自尊告诉他,不愿连那仅属于他和木子的一晚都是假的,所以他便急着守在门口等一个答案。
木子满是愧意地接过宫人准备的冰水为昆华擦拭着脸降温,嘱咐道:“等下还需得去我那喝杯冰镇酸梅汤降降暑”
她的话音还未落,这时宫人来报:“公主,木子凌侍卫醒了,在里屋寻你”
木子知瑾凌颇为在意昆华的存在,想着方才的相邀,过于莽撞,将自己夹在中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昆华见木子眉头微蹙,不愿她为难,手抚平她的眉头说道:“你先进去,我回宫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木子愧意更甚,但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得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有空便去看你”
“如此就好”昆华笑得风轻云淡,向木子行礼后退下。
木子细细嘱咐好宫人为昆华送去冰镇酸梅汤,再派谴御医前去诊脉,方才进到里屋。
里屋内,瑾凌正襟自坐着,手中端着一碗茶在细细品茗,形态雍容。见到木子进来,微微挑眉,说道:“他可好?”
木子讪笑,挠头说道:“子凌哥哥,你还是不要生气了”
瑾凌苦笑道:“木子,你既如此惧怕你皇母,连你我感情也不顾了?既如此,你我只怕有缘无份”
木子闻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颤声说道:“你要抛下木子?”
瑾凌痛心疾首道:“不是我要抛下你,而是你先置我于不顾,我就愿你皇母将我杀掉,也不愿见你在别的男子怀里承欢!”
木子抱住瑾凌,眼里含泪,坚定地摇头说道:“我不会让皇母伤害到你!你要死了,我便也不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