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卷起木子的裙角,见被狐狸咬到的伤口处往外冒出阵阵黑血,俯身一口一口地吸出伤口的毒血,见自己嘴里吐出的黑血颜色渐渐变得鲜红,他方才解开之前为防止毒性扩散点上的穴道,然后再喂她服下一颗清灵丸后,再倒出一颗清灵丸喂自己服下。
他把木子抱在怀里,见火光下木子的脸色渐渐好转,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下,但双手还是冰凉。
他拿起木子的双手放在火光前取暖,木子从小娇生惯养,手柔嫩纤细,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般柔滑,细细端详之下,见她的手上有几条细细的血痕,血痕里还有几根倒刺,他亲手轻脚地为木子挑出刺。
“木子凌……”木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看着面前细心为自己挑刺的木子凌轻声叫道。
“你醒了?”木子凌一脸欢喜。
“嗯”当她发觉自己整个人缩在木子凌的怀里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微微发烫。
“唔……你的身体还是很冰凉,我先出去外面守着,你烘干自己的衣物便会暖和许多”木子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慌乱地走到洞口处。
木子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脸色嘴唇都是发白,身体软得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她坐在火堆旁缓缓将自己湿漉漉的衣物褪下搭在火架上,只剩下一件藕色的肚兜还有一条裘裤,火越烧越旺,红红的火光投射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一阵惬意,好受了许多。
她见木子凌直挺挺地站在洞口处,身上的衣物,头发还在滴水湿淋淋地紧贴在他身上,怕他着凉,便将只烤得半干的衣物穿好,披上披风。
“你进来吧”木子有气无力地叫道。
木子凌进到洞中见木子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但还没什么气力,急于为她补充点体力说道:“你饿了吧?我去外面摘点果子回来给你充饥,你在这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要往外走。木子见洞外的雨越下越大,连忙叫住他“子凌哥哥……”
木子凌见木子叫他,便来到她面前蹲下身问道:“何事?”
“我不饿,外面雨这么大,你还是不要出去了”木子看着木子凌被雨湿透的头发贴在额前,末梢处还有水珠滴落,心里好一阵心疼,便用衣袖为木子凌擦拭着脸上的雨珠。“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如此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要是病了,那可如何是好?还是把湿的衣物脱下烘干”
木子言语中的关切让木子凌心中一暖,眼眶微红,便笑着摸摸她的头,应承道,“我听你的”他顺从地脱下外衣,放到火架上烘干。
火腾腾地在木材上跳跃,暖暖的火光似乎能勾起人心底深藏的欲望。
火光下,木子也没避讳,她好奇地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木子凌,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木子君,心中暗道,这样看来还是子凌哥哥身材比较好,也不知脱下怎么样?木子凌见她捂着嘴吃吃偷笑,不知想的内容邪恶,只是见她模样甚是俏皮可爱,不禁看得有些发呆。
木子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便俯身过去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下。“木子……”木子凌抓住想抽身离开的木子,轻轻含住她的唇,再也舍不得放开。
半个时辰后,磅礴大雨中,木子凌扛着一只麋鹿站在洞口。他见木子还未清醒,便用配剑将鹿肉剁成肉糜,熬了肉汤喂木子喝下。为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又将麋鹿的皮剥下,在火上烤干,垫在木子身下。
入夜后,木子凌便睡在离木子不远处的草堆上,直至第二天天亮,雨渐渐停下,木子凌辨别方向后,强撑着将木子带到了这片御林里木越命人修砌的国道上,狐狸毒发作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瞎了眼向他索命的女人,现在这女人一脸柔色地叫着他,“瑾凌,……我的凌儿”还把手中的馒头微笑着递给他……
而羽国宫殿内,木越寸步不离地守在昏迷不醒的木子身旁,一脸严肃。派去搜寻的侍卫是在国道上找到他们的,御医第一时间上前为木子服下专解狐狸毒的解药,木子被带回宫殿细心照料,而她身旁的木子凌被侍卫带走随意的扔进了肮脏的牢房。
木子的脸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御医见木越的脸色变得和缓,不住地擦汗,便开口道:“适才奴才伺候公主更衣,发现公主**红肿,似有欢爱的迹象”
木越挑眉,木子十五岁之前她一直要她潜心学习,修身养性,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木子已满十五,有男宠实属正常”如她这般大的年纪,这般地位的早已有多位男宠。只是,这位男宠似乎不合格。
她问身旁的寇楼道:“木子凌呢?”
“回女皇,他因保护公主不力已将他押入牢房,但似乎他也中了狐毒,只是比公主中毒要浅些”木越想起御医说过有人将木子的狐毒吸出了一大半,所以木子才能安然等到她们的救治,心中已了然。
“只是有件事,奴才不得不禀报,木子凌在意识不清时一直在叫着母后”寇楼伏在木越耳边轻声说道。
寇楼最后那句母后,让木越惊惧不已,她拍着文案道:“大胆!”
木越浑身散发的女皇气势令不明所以的御医无形中感到阵阵压迫,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随着寇楼跪拜在地,不敢多言。
第二十一章 中庸之道
木越携御医与寇楼一起来到关押着木子凌的牢房。那是一座暗无天日,有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牢房里几块石头上搭着块木板,便作为床。而木子凌此时便睡在这块木板上,昏昏沉沉,口中不住地在说着胡话。
“如何?”木越轻呡一口茶后,悠悠然朝正在为木子凌细细检查的寇楼和御医问道。
她存了一股疑虑,昨天为雨天,侍卫发现他们时,身上所着衣物虽然有不少污渍,可却未有淋湿,证明他们已经找到洞穴避雨,御林猛兽繁多,平常人不敢踏足半步,木子凌与木越能在所中狐毒的情况下穿越灌木丛安然到达国道,这木子凌有可能并未像他之前所表现的那样无能。
御医叩首回道“奴才已细细为此人诊脉,并未发现有内力涌动的气息”
“你呢?”木越问向寇楼。
寇楼摇头道:“奴才用内力查探也并无所获”
“朕知道了,御医你退下吧”
在御林里度过一夜莫当真只是气运使然?
木越瞧着木板上的昏睡不醒的木子凌俊朗的面容,心里不知不觉地泛起了阵阵涟漪,他果真像及了那个人。
但在听到他口中那含糊不清的一声声的母后,她便杀心四起,虽说从未听过失忆散有药可解,可留着他便是给自己留个祸患,斩草还需除根!可是木子,她想起祭台上木子为他奋不顾身地挡那一掌,料想木子已对他情根深种,自己难道要她饱含相思苦吗?
寇楼见木越眉峰紧蹙,似犹豫不定,见宫人拿了一杯热参茶来换,便接过手,把原桌上变冷的参茶递过去,打发宫人下去。
她将参茶端在木越桌前放下,
“主子,喝杯热茶”
木越回过神接过热茶,轻轻呡了一口,发觉寇楼在侧,问道“寇楼,都说当局者迷,朕有件事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寇楼诚惶诚恐下跪道:“奴才见识浅薄,不敢在主子面前瞎出主意”
“你何需妄自菲薄?你自小便伴朕长大,朕的习性你最为清楚,你只管说你的看法,听或者不听都在朕”
“是”寇楼见木越坚持咬牙道。
“你知道这木子凌的底细,倒说说他到底该不该杀?”
寇楼思忖许久,小心斟酌道:“奴才愚见,不杀木子凌对羽国最好,且不说失忆散无解,无法威胁到主子,便就是解了,木子凌也无法离开羽国,难逃主子手掌,陌国唯瑾季一人独大,瑾季若是容得下他,这几年便不会三番两次派人暗杀与他,而瑾瑜遗下的党羽这几年也被瑾季清理干净,木子凌已在陌国失去了政治支持,回去也只能任人鱼肉,反倒是杀了木子凌只会便宜了瑾季,木子凌活着一天瑾季便一天不敢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而我们掌握着木子凌便像是掌控着瑾季,这对羽国自是有莫大的好处。”
木越没有表示赞同也不曾反驳,只是忧心忡忡道。
“只是木子……木子这丫头对木子凌过为迷恋,凡为君者,这最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