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凌迷糊中听见木子的笑,便意识不清地叫道:“木子……”,木子听他喊自己的名字,高兴地说道:“你醒了?”许是自己的誓言生了效,想到她刚刚许下的誓原本绯红的脸变得通红。
她见木子凌只叫了她的名字却又不醒,便撑着脸静静地守着在床边等木子凌苏醒。
木越倚在门旁看着一直守在木子凌床边一时欢喜一时愁的木子,过去就如潮水般涌来,当年自己当时不执着于这皇位,凭她的手段,他和自己是否也会有结果?
这样呆了许久,方才苦笑道:“他已是一抔黄土,还想这么多做甚?”
她看着远处的木子因木子凌而羞得通红的脸,心绪万千,都说,情之一物最伤人,可有谁提,被伤之前两情相悦的甜蜜,两厢缱绻的欢愉,而我,便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我没有的,也要剥夺木子的不成?想着祭台上木子与木子凌奋不顾身都想为对方挡的那掌,她的笑容又苦了三分,若不能阻,那她便护!
愿木子凌是真心待你,他如若敢负你,我便要他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木子凌用性命来赌,如此便成了木子的侍卫长。
夏去秋来,木子凌精心调养了小半年身体方才见好转,这天在木子陪着木子凌去花园处逛了许久见木子凌有些疲倦送他回了宫,便匆匆地赶过宫殿拜见木越学习处理政事。
木子一走,木子凌便打发掉木子派来伺候他的宫人,脱掉披在身上的披风,原本柔柔弱弱的他此时像换了个人,眼睛明亮哪里还有一丝倦意?只见他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穿梭在宫殿里,而宫里各处巡逻的侍卫在夜幕的掩饰下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就连寇楼也无任何觉察。
只见他来到一处满是草垛的茅屋处停下,他轻轻叩了两下门,停了一会儿,再扣了三下,这是他与老树约定的暗号。
“进来”门里传来老树沙哑的声音,木子凌推门而入,只见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木子凌不躲不闪,任由剑锋向他砍来,剑在离他喉咙只有几厘米处停住,老树冷笑道:“你胆子倒也挺大的”
“我知你生气,你说我要怎么你才能消气?”虽剑在喉上,可瑾凌从容淡定,不见任何慌乱。
“你为了个女娃娃连性命都不要了,我还能如何?”
“师傅,你有所不知,我知道木越不喜欢我,可木越极为疼爱木子,木子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只要木子对我死心塌地,我便可掌握木越”
老树脸色一变,失声问道:“你为何要掌握木越?你是知道了什么?”
木子凌见老树如此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真没错,自己的身世与木越定有脱不开的关系,木越或许就是自己身世的突破口。
老树见木子凌又是沉默不语,心中暗道,这小子越大心思便越难以琢磨,而且极善于揣测人心,只是木越实在心思诡谲,但凡处理不好,便会有杀身之祸……
见老树还在犹豫,木子凌便继续说道:“你这几天可见木越有对我下手?要是她想继续阻止我与木子的来往,她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服用的药物里下□□,到时大可对木子解释,我伤重而亡,这样木子不会起疑也不会破坏她与木子的感情,而她没有这样做,证明有二,一是,我祭台上装出的无能,她相信了而且为木子挡下的那一掌确实打动了她,其二,便是她愿意放木子与我交好,因为她不想看见木子伤心难过”
老树听完,阴晴不定,看不出什么,可手上原本紧握着的那柄剑松了松渐渐往下移,他便知,老树已被说服。
“好吧,我允许你继续呆在那小娃娃身边,夺取她的信任,但你可得谨记切莫向木越打听你的身世,否则让木越察觉到什么,你我将是万劫不复!”老树收回顶在木子凌脖子上的剑无奈道,也许木子真的是木越的软肋,从木子处下手真是对的。
许久,他似不放心又补充道:“至于你的身世当时机成熟我自会与你说明,这药你先拿着,好好养好伤再说”说罢便扔给他一小瓷瓶,这可是上好的金创药,老树身上也只有一两瓶。
他知木子凌此次受伤不轻,只是因他有深厚的武功底子所以才恢复得比常人要快上许多。
木子凌撇嘴,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我可等不了了,每日梦里都有一位他不认识的女人朝他索命,这种日子他可过够了!
木子凌伤势渐渐康复,便开始跟随木子,上午木子去学堂学习课业,木子凌便静候在学堂外面,因有之前木子擅自教导木子凌知识,木越严惩木子凌的先例,所以木子不敢再私下教授木子凌知识,每天上午学完课业便去宫殿跟木越学习政事。
木子凌倒对此不以为意,这几年他跟随老树,老树能文能武,教授的学业也很是受用,一般的夫子他倒是看不上。
这天中午学堂放学,夫子把木子单独留下授业,木子凌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闲逛,不巧,迎面走来一群着学服的学生,她们中以木舞塔为首,有说有笑。
身后跟着一群穿着常服的各自的侍从,贵族上学堂为彰显身份便会把自己的侍从带来,说是侍从实则为男宠。
羽国女性不讲究三贞九烈,凡是已成年便可豢养男宠,有些贵族未成年起便开始豢养男宠,甚至以此为荣。
木子凌不准备与她们有任何瓜葛,抬腿便要走。
“你站住”身后的木舞塔对他的态度颇为不满,叫住他道。
木子凌转身看着木舞塔,眉微微皱起。
还未等木舞塔说话,她身旁一女伴,便不满道:“你是何人的随从?见到我们为何不行礼反而调头便走?”
木子凌不想与她们冲突,便屈膝行礼道:“是我刚才唐突了”
木舞塔不气反笑,她扶起木子凌,笑道:“我不怪你”
她身旁的一众女伴见状心中顿时明了,全都捂着嘴一阵怪笑。
木子凌见木舞塔扶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心里好一阵不舒服,他挣开手臂,说道:“公主还在等着我,请恕我先行告退!”说罢,他便要走。
却见木舞塔向身后随行的一众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团团将木子凌围住。木子凌见这一众侍卫个个全无阳刚之气,一个个油头粉面,暗道:自己若真想要走,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可如若贸然行动,传到木越耳中于大局无利,便按捺着伺机而动。
木舞塔冷笑道:“不识抬举,别以为木子赐你国姓木,你便就可以与我们同起同坐,那不过是她仗着自己是公主在瞎胡闹,你不如好好依我,我自不会亏待与你!”
说完见木子凌还是不为所动,恼怒道:“将他给我拿下,送往我的府里!”
身旁的一身形瘦小的女伴见木舞塔动了真怒,反倒踌躇起来,她素知木舞塔的为人,极好男色,而且有诸多手段,经她手折磨的男宠多半是要死不活,刚才从谈话中她已得知木子凌是公主的人,这公主不似木舞塔,她极少亲近男色,洁身自好,这木子凌既然能得公主亲近,想在公主心里的地位必定是与众不同,要是木子凌有个三长两短,公主怪罪木舞塔也就罢了,要是牵累旁人……那女伴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求情道:“舞塔,罢了,好皮相多得是,你何必要在这找不痛快,强扭的瓜不甜,我最近新寻来一男宠,比他可俊多了,改天便派人送往你府里”
木舞塔冷嘲热讽道:“你们怕了公主,我可不怕,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给他姓木,到时女皇若要因这怪罪,我自会负荆请罪!”
女伴见木舞塔跟木子犟上了,连忙向她的侍从使眼色派他去通报公主。
见木舞塔押着木子凌便要离开,拖延道:“我听闻这木子凌与公主小时便有瓜葛,想是公主年幼,这姓氏是胡乱给他取的,较不得真的”
木舞塔似不愿与她纠缠在这,不耐烦道:“较不较得真,我心中自有论断”
正当木舞塔执意要走时,一清丽的身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木子凌见来人是木子后,不由得眼睛一亮,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喜悦。
“参见公主”一众人见到公主来到,连忙叩拜施礼。木舞塔纵有再多不满,见到此状,也不得不随众下跪。那瘦小女伴的侍从倒也聪明,未避免给主子添麻烦,便远远躲着未曾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