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凌此刻已是心服口服,他连忙下跪拜到“师傅在上”。
那人笑嘻嘻地答道:“以后只有我两人之时才能叫我师傅,平常,你就随他们一样叫我老树”
“是,师傅”
转瞬,老树难得严肃地说道“为师要教你的第一课便是平庸之道,徒儿,你要记得,在你受制于人之时,唯有示弱才是生存之道!”
木子凌沉呤许久,今晚的杀身之祸许是因此而起,只是不知,那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谁。
他忽然想起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女人,是她吗?不然除了她谁会有胆量在她眼皮子底下害自己?可是为何?因为木子?不对,要是为木子好,自己变得优秀她应该开心才是。
那究竟是为何?
老树见木子凌沉思着不说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是无益,只要你变得强大,你的疑问便都会迎刃而解。”
瑾凌垂眸拱手道:“徒儿知道了”
天蒙蒙亮时,木子凌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他的住处,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他现在只想好好地蒙着头睡一觉。
推开门却看见木子趴在他的床上,她原是睡着的,听见开门声便惊醒坐了起来。
“子凌哥哥”虽然木越不允许可木子私下里还是叫着他哥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
木子跑过来抱住木子凌,摸到他全身已半干的衣服,惊呼道:“你身上怎么有些湿漉漉的”
“没有,没有什么”木子凌抱着木子,轻吻着她的额头,闻着她的发香,眼眶湿润,他知道,无论如何,无论有多少人要害他,他的木子都会等着他,关心他。
第十三章 保持距离
那晚后,老树为以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见木子凌便教了第二课:反跟踪。
木子凌至那以后便能敏锐察觉到自己身边时常有人在监视他,但奇怪的是加害他的人也没在出现过。对此他不予理会,只在发觉监视自己的人走后便去找老树。
他被安排到马栏里干粗活。羽国女皇的马栏中养着二十几匹上好的马匹,这是预备平常贵族外出狩猎游玩所用。
老树是膳食宫的仆人,做的便是每日为宫里提供新鲜豆浆的事。因为马栏里铺的干草放在老树的棚子里,所以木子凌每天倒时常与老树碰面。
老树无论天晴还是下雨,白天还是黑夜都时常戴着一顶斗笠,且不爱与人交流,身份略显神秘。
在羽国这种以母为尊的风气之下,男子除了世家子弟才会读书识字之外,老树身为羽国最为低贱的奴仆,不显山不露水,不光有一身好功夫,而且诗词古句文义皆通,懂权谋,有见识,无论木子凌提任何问题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答,光这一点就是负责教导木子的夫子所不能比拟的。
虽然木子凌知道老树的来历绝对不简单,但他不准备深究,只要他知道老树对他没有恶意,那就够了!
就像老树说的,知道的越少对他越安全。
木子寝殿内,一容貌俊美的男子一脸防备地看着木子,木子倒是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男子,
“我叫你木子君,好不好?”木子笑道,这是皇母刚刚派人给她送过来的,明明这男子还比自己大六七岁,但却一脸怕自己吃了他的表情。
男子不作回答,早就听说羽国女王好男色,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男子见到木子冲着他笑,像是看见一头还没长大的母色狼盯着她的猎物。
木子见到木子君一副见鬼的表情,哈哈大笑,她趴在木子君脸上便“啪”地亲了一口。
“啊”来到羽国一直未曾开口说过话的木子君终于承受不住,大叫起来。
“你不要过来,我宁死不屈!”
木子笑得更欢了,玩心便起,故作天真道:“姐姐,你好可爱”
木子君顿时无言以对,“姐姐!”虽然平时有人夸过他长得好看,可还没有人把他当过女性的好不好!这比当男宠还要伤他的心。
木子逗完木子君后,笑了许久顿觉无趣,她躺在床上,看着宫殿的木檐叹道:“也不知子凌哥哥在干什么?”自从那晚后自己便很少再见到他。
木子君见木子神情伤感地发呆,也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见到木子文案上有很多书,他便挑了一本细细品读起来。
木子见着木子君看得认真的模样也好奇地凑了过去“这书好看吗?说得是什么”这些书放在她案上她倒从未细细看过。
木子君“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见木子还不走,直看着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他脸红得到了耳根,撇过头故作高冷地问了句:“你要听吗?”
木子头如捣蒜地点点头,木子君将书摊开,一说到书木子君丝毫不见方才的拘谨,说得滔滔不绝,起初木子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但后来便觉乏了。
到了亥时,木子君还在喋喋不休,他看着昏昏欲睡的木子,轻笑道:“倒把我当成是说睡前故事的了”
说归说,还是将木子扶到床上,为她整理好衣袜,正准备走,却被木子一把抱住,
“子凌哥哥”,木子君呆住,这小丫头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又吃他豆腐,他一把推开木子,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走了。
此后木子读书木子君便长伴她左右。
木子君刚开始对木子还是有所防备,可木子房里的书,有些还是珍藏版的,外面有钱都买不到,这是木越特意为木子搜寻来的,涉猎广泛,有古文,有史记,还有医术等等,也不知是相处久了还是书太好看了,木子君不久后便与木子打成一片。
而自从木子君成为木子的书童后,学堂里的学生对木子君妖孽般的长相垂涎三尺,时不时地便去调戏他,而木舞塔更是明目张胆地趁着木子不在便对他动手动脚。常常惹得木子君一身鸡皮疙瘩。
他垂首顿足“耻辱啊,我竟然会被一群小屁孩吃豆腐!”
这时的木子咬着宫人奉上的花生酥,幸灾乐祸地说道:“谁叫你长得这个模样。”心里却暗自盘算着:以后凡是摸木子君都要供奉她点好处才行,想到这,她看着木子君,笑得就像妓院里的老鸨子。
木子君看见木子的笑心里一阵发毛,暗呼道,自己这是入了狼窝。悔不当初地想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偷溜出宫。
“这里好热闹”木越从门外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
自从那天寿辰后,木越一直忙于国事,今天得空便过来看木子。
木子君见到木越望向他,身体一僵,硬着头皮行礼“参见女王”
“起来吧,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木越看见木子君胀得通红的脸,忍俊不禁。
“多谢女王关心,公主很好相处,小的在这里住得很开心”木子君生怕女王反悔将他要回去,虽说木子行为有些不着调,可毕竟现在还小容易驾驭,不像眼前这说一不二的主,自己要是落在她手上,绝对会饱受摧残。
他打了个哆嗦,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能回答得多谦卑就有多谦卑,能表现得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那便好”木子君见木越越过他看向背过身不理她的木子,刚松了一口气,只听见木越又道:“可是公主好像不太高兴。”
他吓得心里一紧,心里百转千回地编好理由,讪笑着正要解释,却见木越身边的侍卫寇楼朝他示范了个眼色,他便逃也似地随着寇楼关好门退了出去。
宫殿里只剩下木子与木越两人,木越轻扶着木子的肩,柔声道:“娘亲知道你还在为木子凌的事与我呕气,可你要知道,无论娘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木子见木越眼眶乌黑,一脸慈爱,丝毫没有平时女皇的威严模样,想到木越可能是刚忙完还不曾歇息便过来看自己,原跟她赌的那口气便慢慢泄了,她抱住木越渐渐泪目亲昵地叫道:“娘亲……”
她虽然心里猜到,木子凌寿宴那晚晚归以及当晚的憔悴潦倒可能与木越有关,可见木越这般模样又不忍心破坏质问,只想着自己以后越少见木子凌,木子凌便越安全!,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没有再去找木子凌的原因。
木越从木子的宫殿处走出,寇楼紧随其后。
“你有查出木子凌的来路了吗?”
“经过奴才查探,发现五国中,楚国境内各城楼守卫比平常增加了不少,不光进出城门要细细排查,平常也有不少巡卫队四处搜寻,似乎再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