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推到系统身上,还不能推到太子身上去吗!
多好用的一个工具人啊!
“所以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的。”顾宴生眼泪汪汪的看着敖渊,脸有点红了,说道,“我、我有多喜欢你……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敖渊一顿,这一次,他定定的看向了顾宴生的双眼。
“我忘记你又失忆了……”顾宴生垂头丧气的把脑袋砸到了敖渊胸口,小声的说,“你每晚都要抱着我才能睡着,还不喜欢我穿衣服,说我穿衣服抱起来不滑……哦,这不是你说的,但是你总是这么做的,以前你总说没有完婚不能和我到最后一步,我都是用手帮你的,后来手疼,我就换成嘴巴了……”
敖渊哑着声音,脚步几乎站不稳,有些狼狈的说:“别说了!”
顾宴生这才略显遗憾的瘪瘪嘴,终于收了声。
然后他望着敖渊,认认真真的说,“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啊?你不能只记得那些我对你不好的事情,你也要想一想我对你好的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我胸口,这么大——”顾宴生低头摸了摸自己胸前,迟疑了一下。
敖渊顿时回神,只以为顾宴生是疼,抱着顾宴生几个起落就到了太医院。
季老正巧在。
顾宴生一落地,便被敖渊塞到了太医院的空床上,旋即就见敖渊道:“快!”
门被关上,敖渊被挡在门外。
季老如临大敌的望着顾宴生,虽然紧张,但却并不慌忙的说,“殿下还有意识,那便再好不过了……”
再好不过的顾宴生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老一呆。
顾宴生把食指竖起,无声的‘嘘’了一下。
季老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
顾宴生拿起纸,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下几个大字:我装的。
季老:“……”
顾宴生继续写:有关帝后感情和谐,您老得配合我装。
季老:“……”
都是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太医了,谁还能不懂得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呢。
季老上前查看了一下,饶是已经有了顾宴生打的预防针,可看到那差不多也就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时,还是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过会,他对着顾宴生一脸复杂的说,“老臣必当竭尽全力……”
顾宴生胸前那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他都得眯着眼才能看见。
季老:“……保住殿下的性命。”
顾宴生冲着季老竖起一个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可可爱爱小机灵鬼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还是九点见!!!!
第40章
生病这事儿,顾宴生那是最拿手的。
虽然他现在没有生病,但是他会装啊——何况还是伤在了胸口这样的地方!
敖渊正坐在床边,目光严肃而又沉稳的听着季老说话。
“殿下伤在……”季老胡子一翘,“心脉。”
顾宴生的手顿时就摸向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满脸期期艾艾的点点头。
季老摸摸胡子,继续说:“虽然性命无忧,可接下来也还是要小心养着,万万不可动怒,不可操劳……”
顾宴生一顿,急急的扯了扯季老袖子,连声问,“能同房吗?”
嘈杂的声音顿时一停。
顾宴生眨巴眨巴眼,又慢慢躺了回去。
季老颤抖着手,“适、适度……”
顾宴生点点头,“好呢。”
吩咐了不少事儿,季老这才一脸神游天外的被洪总管送出了大殿。
他回头看了眼,捻着胡子说,“殿下可真厉害。”
洪总管颔首。
季老转身带着小徒弟离开,嘴里念念叨叨的,“这殿下可真厉害,装的像是真的似的……要不是老夫亲自接手的,怕都要被骗过去了……”
洪总管没听分明,满脸疑惑的回去了。
屋内。
敖渊看着顾宴生满脸无辜的表情,双手撑在膝上,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今日所言,可都当真?”
“当真啊。”顾宴生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顾宴生两根手指在床上爬到了敖渊的手上,心满意足的攥住了他两根手指,弯着眼睛说:“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去查一查嘛,你查一查我是不是五年前心性大变的,还能去找祖母,那蛊也只能控制我五年,五年之期一到,我就恢复了,祖母也能为我证明。”
敖渊定定的看着他,缓声说:“你最好……”
顾宴生举起手抢答:“我绝对不骗你!”
敖渊垂眸,看着顾宴生抓着他两根手指的手,神色半藏在阴影里,说:“嗯。”
那便再信他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那圆圆。”顾宴生小心的打量他,往他那又凑了凑说,“我以后还能叫你圆圆吗?”
敖渊没应他。
顾宴生试探性的又往前蹭蹭,“圆圆?”
“日后,私下无人时可叫。”敖渊抬眸,淡淡道:“从前你不也是这般喊我?”
顾宴生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了这么回事,也点点头,念叨着说:“对,我当时还说‘渊’这个字太重了,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样子,小时候叫圆圆多可爱……”
敖渊敛眸。
顾宴生立马拍板,“那以后就喊你圆圆了,在外面的时候呢?喊你什么?就喊你皇上陛下?”
敖渊这次说:“随你。”
“哦。”顾宴生鼓鼓嘴巴。
顾宴生没多会儿就觉着有些困了。
他睡下后,敖渊带着洪总管去了一趟与医院,见了季老。
季老听完了他的来意,抚着胡须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说,在那刺客刺向皇后时,您觉着头痛欲裂、有很多陌生的记忆涌现?”
敖渊颔首。
季老想了想,说道:“失忆之症本身便罕见,陛下如今的症状,倒不能再像是先前一样安养了,可能需要一些刺激。”
“刺激?”敖渊冷声看他。
季老一顿,躬了躬身,说道:“陛下息怒,虽是需要些刺激能使陛下恢复记忆,可陛下乃是一国之君……”
“罢了。”敖渊起身,抿唇道:“大约也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洪总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于是顾宴生没多会儿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他瞪着眼,叉着腰,说道:“不重要的东西?!”
洪总管愁眉苦脸的给他剥瓜子,“是啊,陛下就是这么说的。”
顾宴生就很气!
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洪伯伯你看!”
洪总管瞪大眼,看了老半天,缓缓道:“……看什么?”
顾宴生垂头丧气的说,“哦,我忘了冻疮去年就养好了……”
怎么能是不重要的记忆呢。
圆圆这实在是太坏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瓜子,说道:“圆圆什么时候回来?”
“陛下说下朝后便陪着您用午膳。”
顾宴生摆摆手,把瓜子丢进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吃,没什么精神的说:“我不想吃。”
洪管家顿时忧心忡忡的看着顾宴生,“可是伤口又疼了?”
顾宴生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伤口’了。
他摇了摇头,想着说道:“那午饭能给我多准备点酸的和辣的吗?我吃了好几天的清粥了,嘴里没有味道,总想流口水……”
“自是可以。”洪管家立马吩咐了下去。
席间,顾宴生一个劲儿的吃酸菜鱼和麻辣的菜,敖渊看了他很久,才说道:“太医说你今日饮食需清淡。”
“再清淡也不能天天给我吃白水煮鱼啊。”顾宴生泪眼汪汪,“连盐都不给我撒——除了白水煮鱼就是老母鸡汤,老母鸡汤也不给我盐。”
然而不管顾宴生如何抗议,他没吃两口,桌上的饭菜就被撤下去了。
顾宴生看着桌子上重新归于一片煞白的菜,看着手里的筷子沉默了。
刚才他的口水有多泛滥,这会儿他就有多不想吃。
敖渊夹了一筷子鱼放在他碗里,淡淡的说,“吃。”
顾宴生咬筷子,觉得嘴巴里又有点冒酸水了,连连摇头说,“我不想吃这个了。”
敖渊皱眉。
顾宴生委屈巴巴的看着那块鲜嫩的鱼肉,忍不住一手捂住自己胸口,张嘴说,“我胸——”
“太医说伤口这几日已经结痂了。”敖渊放下筷子,“吃了。”
顾宴生装可怜的大计被迫胎死腹中。